则千古之伟论也当时旧执政之党哓哓争辩全属意见之言其传诵后世最近理而乱真者苏文忠公一疏也向尝刺其纰谬而条辨之今录于下当今之世其犹有援此等迂谬之论以相驳诘者可以此折之矣苏氏曰得人之道在于知人知人之法在于责实使君相有知人之明朝廷有责实之政则胥吏皂隶未尝无人而况于学校贡举乎虽用今之法臣以为有余使君相无知人之明朝廷无责实之政则公卿侍从常患无人况学校贡举乎虽复古之制臣以为不足矣梁启超曰君相虽曰知人若欲举天下之士其才学之可任与否一望而尽得之虽尧汤皋禹吾知其不能矣则必寄耳目于公卿公卿寄之牧守牧守寄之令长令长可谓亲民者也然其民之才智与其学行乌从而知之则非由学校不为功也但言责实不言更新此固守旧家之常谈也试问国家之取人非所以共政事乎政事之才不足而设学校以养之固其宜也今乃以诗赋帖括之滥劣冒其名而充其数则谁为实而谁为虚矣胥吏皂隶未尝无人者古者卒[吏](史)皆以通经之士为之学校之功也公卿侍从常患无人者自其入学之始即务为阿世无用之学一旦得志安望其能匡时哉此无学校之敝也吾以为苏氏而不知此义则已苟其知之则当推求其所以然之故而瞿然于学校之兴刻不容缓而尚暇为驳议耶苏氏曰夫时有可否物有兴废使三代圣人复生于今其选举亦必有道何必由学乎梁启超曰道有可与民变革者有不可与民变革者学而优则仕学而后入政此不可与民变革者也人民社稷何必读书此孔子深恶痛绝之言而苏氏乃摭拾之何为也且所谓其选举亦必有道者道果何若矣强圣人而从我圣人岂任受之苏氏曰且庆历间尝立学矣天下以为太平可待至于今惟空名仅存今陛下必欲求德行道艺之[士](十)责九年大成之业则将变今之礼易今之俗又当发民力以治宫室敛民财以养游士而又时简不帅教者屏之远方徒为纷纷其于庆历之际何异梁启超曰凡持议者但当论其事之是不是不当论其事之成不成学而不当立虽庆历规模已定犹当废之苟其当立前事何害且庆历之仅存空名正坐朝廷不能责实之弊苏氏何不申其责实之说议续旧绪顾乃因噎废食也夫人才者国民之本学校者人才之本兴学所以安国而长民也欲成大功不见小利虽稍劳费将焉避之且有司供给之需养兵饟馈之用每岁节其一二可以兴学而有余矣不彼之争而斤斤然阻挠安国长民之举果何心也范蔚宗推原汉法且谓倾而未颠抑而未坠出于党锢诸贤心力之为游士果何负于人国乎先王之教其民若诲其子弟故既有选秀之升而亦有不帅教之罚上下一体痛切相关此太平之所由也后世去古既远不明先王之意徒据今日之敝政以绳古制宜其以为笑矣苏氏曰夫欲兴德行在君人者修身以格致审好恶以表俗若欲设科立名以取之则是教天下相率而伪也上以孝取人则勇者割股怯者庐墓上以廉取人则敝车羸马恶衣菲食凡可以中上意者无所不至德行之弊一至于此梁启超曰科名之不足以得贤才固也盖其本原必在学校也若修身格物之说乃俗儒迂言能制人之口不能服人之心其于辩才斯为下矣汉以孝廉取士而一代名节出焉虽云伪也其视唐之进士怀温卷趋拜马下者何如矣自魏武下令再三求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者此后廉耻道丧播其流风极于五季其视割股庐墓恶衣菲食之为伪者又何如矣苏氏本以气节自任今乃以意见之故而发为此言真非吾之所敢闻也苏氏曰虽知其无用然自祖宗以来莫之废者以为设法取士不过如此也梁启超曰吾闻大易之义干父之蛊谓之吉裕父之蛊谓之吝今既谓为无用则当更求其所谓有用者以匡厥不逮今乃悉举而归罪于祖宗以为制度虽坏吾不任其咎此岂仁人孝子所忍言哉且祖宗之法非祖宗所自创也因前代之敝而已前代又因其前代之敝而已推而上之以至于古人立法之始则其法固未尝如是也历代相沿不思振刷逐渐流变遂成今日然则所谓法者不过成于泄沓庸臣之手而非祖宗之意以为不如是不可为治也今乐于师庸臣而惮于法先王此太平之道所以千岁而不一遇也自汉迄今取士之法已不知几易今乃谓不过如是其谁信之
阅数百载背元涉明薾靡疲敝迄于今世揣摩腔调言类俳优点名对簿若待囚虏担簦累累状等乞搜索挟书视同穿窬糊名摸索乃似赌博归本重书若选钞胥夫国家之取士取其才也取其学也取其行也今以俳优钞胥畜之以囚虏乞穿窬赌博视之欲士之自爱欲国家之能受其用何可得也王介甫曰古者取士也宽其用之也严今取士也严其用之也宽吾请为一说曰古者试士之具严其为途也宽今试士之具宽其为途也严今之所以进退天下者八股之文八韵之诗虽使伊吕管乐操觚为之必无以远过于金陈章罗而曲士陋儒剿窃模仿亦未尝不可能之而有余也故不必论其立法之善否但使能如其法中其程序者而后取之就其所取之人以为比例则举人之可以及第诸生之可以得解者皆当数千人矣而进士之额每科不过数百举人之额每省不过数十则其余数千人之见摈黜者安知无伊吕管乐之才而所取之数百数十安得无曲士陋儒以滥竽于其间也昔人论科举之弊不一而以探筹之喻为最当所谓非科举之能得人才而奇才异能之人之能得科举斯固然矣然奇才异能者固能得之阘冗污下者亦能得之则将何择也今夫挟千金以求力士号于众曰有能举千钧者致千金则强有力之人立见矣号于众曰有能胜匹雏者致百金则所怀之金顷刻而尽而贲获之才未必能致也今之为说者每以科第猥滥欲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