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于水陆塘桥去处树栅为守。日轮三人看护。每村各划地段。用更夫二名。晓夜巡视。皆于十家中轮值。用私钱雇者听。

一私习器械。律有明禁。然荆公保甲法。置弓箭。习技勇。且使番上训练。近日楚蜀教匪之乱。乡勇俱习弓刀。则有事讲武。 朝廷未尝禁。即使置备良难。而锄耰棘矜。铦于钩戟。制梃以挞秦楚者有矣。况寇盗之乌合者乎。

一寇盗之来。拒之岸则难为功。拒之湖则易为力。翠微北征录所载禁涉法不一。曲铁为。曳之以索。谓之聚钩。则所触无不伤。直铁为针。透之于木。谓之涉针。则所过无不创。编竹为索。纽篾为刺。谓之水毛猬。以锥涉者之肌肤。断木为轴。钉铁为锥。谓之水蒺藜。以刺水兵之胫股。以上四法。宜于浅滩。若中湖深阔之处。则击索网以绊其棹。立刀口木曲膝锥以凿其舟。贼安能登吾岸哉。然使贼不能来。我亦不能出。非计也。宜于聚涉针所不施之处。插柳条。编渔沪。暗记其曲折往复之路。庶于出入有便。

一守御之器。莫良于火。顾鎗非民间所有。制造尤艰。茅氏止生志中。载有竹将军一器。似尤便用。用猫竹圆厚者长四尺许。将圆凿通其节。止头节作底。节后一尺四五寸。用一木柄。柄头照竹节凹凸之形。直扺竹节处。周围用四肥钉。犬牙样钉之。以苎麻作辫。或三比绳。自柄至口。紧紧缚固。傍节底光。置润黄泥二寸。以一分厚彀筒大铁钱一个盖泥上。傍钱上开一药线眼。先将双药线引入四五寸。直透上为妙。方入药一觔。看竹之大小增减。已入药。用木杆轻轻筑实。少用纸团。或干土实之。又将一分厚彀筒口大铁钱一个。钻眼如莲房式置药上。方以彀筒口大圆石弹一个置钱上。或再加碎生铁小铅子于钱上更妙。外以麤柴径寸二根长三尺许。缚加权架之。此器之妙。费廉工省。且随地刻时可造。身轻可负及远。一村中若得数百具。便不患外寇矣。又志中所载粪罐法。白云神水法。水箭法。弩箭药法。似皆省便可用。以方杂不录。

一兵法以坚忍为上。孙子曰。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太公曰。事莫大于必克。重莫大于元默。东吴朱伺善战。或问之曰。两敌共对。惟当忍之。彼不能忍。我能忍。是以胜耳。朱子曰。只就腔子里呼吸间。便可以弱为强。变怯为勇。今如岁首讹言。一夫夜呼。而奔窜者数十里。则不能忍之故也。倘有寇盗。如入无人之境矣。须知室家田庐皆在于此。去此将奚之乎。我能往。寇亦能往。平时宜常以此意为乡人解说。则临时庶不至仓皇。

一一乡之中。有一等强梁不逞之徒。承平时为民蠹。有事时即为乱首。然亦未尝无用也。宜结之以恩。处之以诚。待之以大度。制之以严威。勿拘拘小节。当其得用。或反胜于善良。使贪使诈。有何不可。

一吾里室鲜盖藏。即殷户亦无数百石之蓄。户三千。计口不下万余。通计老幼。以人日八合约之。当日食米八十石。除殷户自给外。皆须于平望枫桥等处采买。倘诸处闭籴。道路疏虞。终有流离之患。遑言保障。故积谷之策。平时不可不讲。惟此一。最为难处。绸缪未雨。所望于有力之仁人君子。

  上赵观察论粤俗书 
姚延启

伏观粤东民情有异于他省者四。逐利轻生。一也。顽犷无耻。二也。健无理。三也。好贪恶廉。四也。天下之民。莫不好利矣。然畏死之情。犹愈于利。未闻以二三十金卖其首者也。而粤有之。天下之民。固难言有耻矣。然巨室士人。犹顾名义。自非大奸猾。未有通盗侔利者也。而粤有之且众。天下之民。悍于者。可以曲直解之。惟粤民专以富强相凌。不以曲直为理。天下之民。于地方官吏。莫不喜廉洁而恶贪墨。惟粤民则喜贪墨。而以廉洁为不便。此四者皆大反乎人情。而不可以常理格者也。而惠潮尤甚。间尝推原其故。则以粤地边海。民素食于洋。巨室大贾。惟视洋舶之大小。利则有百万之息。不利则人舶俱漂。此逐利轻生。风俗所由成也。其贫无赀者。既不能为此矣。又惰不事事。惟行劫以食。而官吏莫可如何。宜盗贼之纷纷也。粤民聚族而居。大或万丁。小者千户。自明以来。其祖业甚殷。常以巨万之金。无所事用。惟以供讦讼之费。聚族而居。故易以动众。兼挟重赀。故易以为奸。一事睚。即千百为。戈戟相撞。乃行赂于吏。使无究正凶。吏既业以众莫辨谁何矣。亦即赖以成谳。每曲从之。此潮郡积年之恶习也。嗟乎。其犷狠悍戾之徒。手刃杀人者不除。惟执无罪饿夫。以为杀人之贼。此与捕盗不得渠魁。而购小窃以邀功者。二弊实粤东根本之忧。仁人君子所为深叹也。夫闾里宴安。则尚镇静之化。时事冲决。则思强毅之臣。西汉时三辅多盗。黄霸虽贤而不治。广汉以刻而治之。北宋时西边多事。范忠宣帅之而望轻。文正帅之而望重。自古当繁剧之任。未有不以威断而能济事者也。粤中十余年来。民轻官吏矣。夫边鄙之地尤重国威。前者洋盗纵横。蹂躏内河。败军戕民。惨毒尤甚。已丧大将二人。仅乃就抚。贼首复得爵赏。此全粤士民所喋指而痛心者也。降人数万。一时散归田里。其狠心故智。曷尝一日忘。是以外洋暂宁。而内河土匪益众。夫土匪者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