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同城文员监放粮饷。临时亦只得遵例出结。究无从察其虚实。此营伍之弊。实难彻底清查者也。如提镇之操持。不能自励。则有欲不刚。恐失众心。因博宽厚之名。姑容轻纵。以邀誉于弁兵。即操练整顿。亦属具文。总由源本不清。互相掩饰。此又大概营伍之通弊也。

臣仰体  圣明整饬至意。伏思各标俱有中军。凡兵马钱粮出入数目。中军无不悉知。中军刚正。则上下皆有顾忌。中军庸劣。则惟事迎合取容。是中军一官实关紧要。以臣愚见。请令督臣。将统辖省分抚标提标镇标之中军等官。许不时拣择调换稽查。如有虚冒等弊。令其密禀督臣。若所调之中军。有不能觉察。或涉蒙蔽之嫌。督臣即调回改委。如查访确实。一并参究。如此则中军皆畏法纪。将弁无不凛遵。凡营中之陋弊。督臣无不周知。而各标之良法。彼此互相则效。督臣寄耳目于各标之中军。中军尽心力于所管之营伍。稽查既易。虚冒自清。虚冒既清。训练必力矣。

  筹昌化营汛兵制议 
陶元

顷者宪驾初临。即以御暴为急。通饬州县。盖以琼郡内黎外海。为逋逃之薮。故不得不为未雨之计也。 国家待兵甚宽。饷兵甚厚。而兵且益穷。弱者债折军器。强者至于为暴。此必有受其责者矣。今帅府不究其致穷之故。而徒禁商人之收当。不返诸己而责之人。不探其本而求之末。抑亦过矣。今职敬陈三弊。一曰抽汛。夫兵各有营。营各有汛。汛各有地。不得擅离。今防昌营兵。自奉裁之后。仅存九十一名。除墩台塘汛外。现在番上者。止三十三名。而又抽去六名。给役帅府。又闻各营汛之兵。皆有抽役。窃思琼郡文武将吏。建牙相望。已得居重之势矣。水陆三营。海南一卫。兵力厚集。已无寡弱之虞矣。昌化边长地旷。营兵止有此数。而又抽去六名。使现伍者代之当差。然则兵力安得不困。地方安得无虞。即使侥幸无事。而乱经制之宜。缺行伍之用。上有私役官军之咎。下有擅离汛地之殃。谁为之统率者。而顾令若是。诚宜移咨帅府。亟令发还。庶多一人即收一人之用。多一伍可宽众伍之力。上成帅府之美。而下收兵士之心。莫要于此矣。一曰杂派。国家兵饷百万。既已解营。而又令州县监放者。恐其扣克也。恐其虚冒也。今防冒兵六名。在府支饷者。封疆大臣。谅无虚冒之事。此外八十余名。在县支饷者。公同验放。亦无扣克之情。然闻军中交际不赀。用度奢侈。上自帅府执事。下至汛目管队。凡有公私杂费。无不派之于兵。区区月给之饷。所余几何。幸赖海南兵皆土著。皆有父母妻子之恋。吞声忍气。不敢稍有异心。若如白沙之兵。无籍相聚。则近日之变生矣。夫 国家之制。文武不相统摄。虽令州县监放。而州县不能禁其交际。不能禁其奢侈。则又安能禁其杂派。至于兵日以穷。而债折军器。又日益穷而至于为暴。然且责以监放。勒其印结。州县之结出。将领以为固然而不见德。州县之结不出。将领且嫉视州县而不相辑睦矣。且非独将领然也。士卒畏将领之威。而不敢诉之州县。将领畏士卒之有后言。而纵之生事地方。及至州县约束。将领又从而庇之。于是士卒乐其宽纵。转忘将领之朘削。而深仇有司之绳押矣。是士卒亦不见德也。窃谓兵饷已经解营。当如前岁提督之疏。竟令营将放支。勿复关白州县。若仍责州县监放。因循故套。下不见德于士卒。上不见德于将领。州县方救过不暇。而欲与不相统摄离心离德之将士共商御暴之宜。此必有所不能。诚宜授州县以察核之权。使放粮之后。士卒出具并无杂派结状。投递存案。有即许诣州县告理。勿具结状。若不行告理而具状者。州县乞勿从坐。先收士卒之心。以为州县之卫。又莫要于此矣。一曰补伍。职闻明将戚继光之言。天下官莫如守令。兵莫如父子兄弟。父子兄弟之兵。非守令不能调集。故其备倭浙东也。官已至参将。特荐知县赵大河为监军。使大河签报。而已选而用之。夫继光方奉朝命。团练土著。岂不能自行召募。诚以土著之兵。必系里甲。非亲民之官。不能知其丁粮之多寡。故不敢以兵备而妨国课也。今海南兵皆里甲。而营将竟行召募。不令州县与闻。奸兵逋赋役者。朝入行伍。夕即瞪目以视州县。以为无如我何矣。夫继光之练土兵也。用子弟以卫父兄。使知亲上死长之义。海南之用土兵也。率子弟以叛父兄。先假之以犯上凌长之威。彼既无义。又安能勇。此非所以齐士心也。窃谓自今以后。行伍有缺。诚宜属州县签报。而营将选而用之。一如继光之法。庶兵民不相为厉。文武不相掣肘。而御暴之计。又莫要于此矣。凡此三事。所以恤民。即所以御暴。在职官守所关。不得不言。仰祈体恤兵民。移咨帅府。通怀商榷。酌议允行。舍此而求之于末。终无所济。

  请展裁兵期限疏 
姚文然

臣日来风闻有裁兵之议。窃思内地冗兵。有糜粮饷。兵日增则饷日绌。裁兵以裕饷。  庙谟实为深远。区画自然周备。但臣愚见过虑。以为裁兵宜以渐也。兵有新增之兵。有经制久设之兵。议裁新增之兵。尚可于经制缺额中补伍。若将新旧之兵。一时议裁。则旧兵有失粮之怨。新兵无补伍之望。将众多无赖无归之人。聚之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