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可失。文宗以右军中尉王守澄之言。召郑注对于浴堂门。是夜慧出东方。长三尺。然则荆轲为燕太子丹谋刺秦王。而白虹贯日。卫先生为秦昭王画长平之事。而太白食昴。固理之所有。孟子言气壹则动志。其此之谓与。

刘向言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日食三十六。今连三年比食。自建始以来。二十年间而八食。率二岁六月而一发。古今罕有。异有大小希稠。占有舒疾缓急。余所见崇祯之世。十七年而八食。与汉成略同。而稠急过之矣。然则谓日食为一定之数。无关于人事者。岂非溺于畴人之术。而不觉其自蹈于邪臣之说乎。春秋昭公二十一年。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公问于梓慎曰。是何物也。祸福何为。对曰。二至二分。日有食之。不为灾。日月之行也。分同道也。至相过也。其它月则为灾。非也。夫日月之在于天。莫非一定之数。然天象见于上。而人事应于下矣。

为此言者。殆于后世以天变不足畏之说。进其君者也。汉书五行志。亦知其说之非。而依违其间。以为食轻不为大灾。水旱而已。然则食重也如之何。是故日食之咎。无论分至。

三代以上。人人皆知天文。七月流火。农夫之辞也。三星在天。妇人之语也。月离于毕。戍卒之作也。龙尾伏晨。儿童之谣也。后世文人学士。有问之而茫然不知者矣。樊深河间府志曰。愚初读律书。见私习天文者有禁。后读制书。见仁庙语杨士奇等曰。此律自为民间设耳。卿等安得有禁。遂以天元玉历祥异赋赐臣。由律书之言观之。乃知圣人所忧者深。由制书之言观之。乃知圣人之所见者大。

  论占天思辨录 
陆世仪

西学绝不言占验。其说以为日月之食。五纬之行。皆有常道常度。岂可据以为吉凶。此殊近理。但七政之行。虽有常道常度。然当其时而交食凌犯。亦属气运。国家与百姓皆在气运中。固不能无关涉也。此如星命之家。谈五星之恩仇。五星之行。与人无与。然值之者亦不无小有征验。况国命之大乎。或以为西学有所慎而不言。则得之矣。

占天之书。国家例有明禁。其所以禁之者。正以术数之家。多冒昧妄言。易于惑人作乱也。若夫天道之运行。日月五星之晦蚀。盈缩星野氛祲之变见。则性理纲目载之。二十一史全着之矣。国家亦何尝禁。而博学之士。固可以束书而不读哉。

历数难而易占验易而难。历数所争。常在分杪之微。非理明心细者。不能窥其门户。然有成法。可按而知。占验则占书具在。然以二十一史观之。或同一灾变。而事应各异。或灾变甚大。而绝无事应。非心通造化。未足以语此矣。

  占法之多日知录 
顾炎武

以日占事者。史记天官书。甲乙四海之外日月不占。丙丁江淮海岱。戊巳中州河济。庚辛华山以西。壬癸恒山以北是也。以时占事者。越绝书。公孙圣今日壬午时加南方。史记贾谊传。庚子日斜服集予舍是也。又有以月行所在为占。史记龟策传。今昔壬子。宿在牵牛。汉书翼奉言。白鹤馆以月宿亢灾。后汉书苏竟言。白虹见时月入于毕是也。周礼占梦。掌其岁时。观天地之会。辨阴阳之气。以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则古人之法可知矣。汉以下则其说愈多。其占愈凿。加以日时风角云气迟疾变动不一其物。故有一事而合于此者。或迕于彼。岂非所谓大道以多歧亡羊者邪。故士文伯对晋侯以六物不同。民心不壹。而太史公亦谓皋唐甘石书传。凌杂米盐。在人自得之于象占之外耳。

干宝解易。六爻相杂。唯其时物也。曰一卦六爻。则皆杂有八卦之气。若初九为震爻。九二为坎爻也。或若见辰戍言艮。已亥言兑也。或以甲壬名干。乙癸名坤也。或若以午位名离。以子位名坎。或若得来为恶物。王相为兴休。废为衰解。爻有等故曰物。曰爻中之义。物交集。五星四气。六亲九族。福德刑杀。众形万类。皆来发于爻。故总谓之物也。说易如此。小数详而大道隐矣。以此卜筮。亦必不验。天文亦然。

褚先生补史记日者列传。孝武帝时。聚会占家问之。某日可取妇乎。五行家曰可。堪舆家曰不可。建除家曰不吉。丛辰家曰大凶。历家曰小凶。天人家曰小吉。太乙家曰大吉。辩讼不决。以状闻。制曰避诸死忌。以五行为主。

  天文图谶日知录 
顾炎武

淮南王安以客言慧星长竟天。天下兵当大起。谋为畔逆。而自刭国除。眭孟言。大石自立。僵柳复起。当有从匹夫为天子者。而以妖言诛。赵广汉问太史知星气者。言今年当有戮死大臣。即上书言丞相罪。而身坐要斩。甘忠可推汉有再受命之运。而以罔上惑众。下狱病死。弟子夏贺良等。用其说以诛。齐康侯知东郡有兵。私语门人。为王莽所杀。卜者王况以刘氏复兴。李氏为辅。为李焉作谶书十余万言。莽皆杀之。国师公刘秀女愔言。宫中当有白衣会。乃以自杀。西门君惠语王涉以国师公姓名当为天子。遂谋以所部兵莽。事发被诛。王郎明星历。尝以河北有天子气。而以僭位诛死。襄楷言。天文不利黄门常侍当族灭。而卒陷王芬自杀。刘焉闻董扶言。益州有天子气。求为益州牧。而以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