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豹则水。还而叩之。亦自谓本属强名也。既是强名。则角之一宿。非木非蛟。亢之一宿。非金非龙。安得谓庚金之命。逢亢必逢角。亢之辰。舟行不吉乎。如此之类。更仆难终。原其所以为此纷纷。总由缓于自修而急于天幸。不教人以躬行实践自求多福。而惟诱之以造化阴阳鬼神星象年月甲子之属。其实皆如系风捕影。无一可据。而圣贤相传。知天事天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学不讲。呜呼。此岂非士大夫之过与。

  驳阴阳家言 
冯景

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君子惟尽人之道。而天不能违。故精数不若明理。尝观汉艺文志。阴阳家者流。出羲和之官。钦若昊天。敬授人时。及拘者为之。则牵于禁忌。泥于小数。舍人事而任鬼神。及其流失。自建武以后。图谶之说兴。而占验风角之术。往往禨祥巧中。于是益惑于人心而不可移。然吾博观往。亦略备矣。知其书可焚。而其术可废也。今世尤惑者卜葬一事。若以穷达寿夭。皆此所致。遂有久淹亲柩不葬者。有既葬失利而改卜者。有谋人宅兆。而迁就马鬣者。呜呼。藉骨之朽以荫家之肥。可为不仁不知矣。其亦考诸礼乎。古者天子诸侯大夫士葬。皆有月数。是古人不择年月也。春秋九月丁巳。鲁葬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是不择日也。郑葬简公。司墓之室当路。毁之则朝而窆。不毁则日中而窆。子产不毁。是不择时也。古之葬者。皆于国都之北。兆域有常处。是不择地也。吕才之。诚为笃论。世有明理君子。其孰能违之。元陵之葬。德宗见辒辌车不当驰道。问其故。对曰。陛下本命在午。不敢冲。上哭曰。安有枉灵驾而谋身利乎。命改辕直午而行。其后宣政殿廊坏。将作。奏十月魁冈未可修。上曰。但不妨公害人。则吉矣。安问时日。即命修之。夫德宗情多猜忌。而所见之达如是。亦不闻其违阴阳以致咎也。且汉明帝以反支日受章奏。而天下称其贤。宋武帝以四废日拜领南蛮校尉。而天下称其达。唐太宗以辰日哭张公谨。而天下称其仁。李愬以往亡日攻吴房。而后世称其智。此无他。惟理之从而不拘于数。能尽人道而已矣。故曰。君子道其常。

  选择正宗序 
姚鼐

天下术家之言。必首以太岁为重。余术。皆由太岁而生者也。有问于余者曰。古太岁之法。因于岁星。岁星居所次辰。则太岁居辰之所。合星与太岁顺逆行异。而合辰无贷。岁星岁一辰而微速。久则过辰。故有龙度天门之法。则太岁应之。百四十四年而超辰焉。自汉后太岁失超辰法。是岁星太岁所居。辰不与合也。而术者以推吉凶。犹能验乎。余曰。验也。夫吉凶生乎气。气生乎神。神生乎人心。夫太岁。非有形也。为天之君神。夫人心所向者则君也。今天下九州岛人人心所执为太岁在是辰者。则太岁在是辰矣。人心之所不超。则亦神之所不超。故以验吉凶可也。虽然。又有道焉。天之道。神而不可尽测。其气时而至。时而不至。今夫盛暑南向。宜受气热矣。而累日北风淅淅而凉者有之。隆冬北向。宜受气寒矣。而累日南风煦煦以温者有之。故天气时而不至。虽以古测太岁之术甚密。而吉凶不必验也。其气时而至。虽以今测太岁术甚疏。而吉凶未尝不验也。君子知其不可拘。干禄不回。不失吾理。而于术家之言。亦不必故违其大忌而已。吾乡章淮树观察。多术艺。兼通形家日者之言。究心为一书。曰选择正宗。以视余。俾为之序。余不能尽通其说。而推淮树著书之心。欲以为人利而祛其害。其志甚美。乃以余夙所持论。书以为之序云。

  送董君序 
姜宸英

京师者。士大夫之所集。而名利之场。四方宦游者。挟卷册。操技艺。皆聚而角材于其中。得则声价骤起。不得则匍匐归耳。董君者以星学自西浙来游诸搢绅间。言某某当贵贱。某当迁。迁某官。以某月某日。某当罢。或受谴责。率刻期取验。其近者以旦夕。远者或数年。保抱婴孩。或不啻数十年后。则执其近者。以取验于其远者。亦若责左券可待。故诸贵人争传客之。不数月。挈千金归。其术业精。取偿博。享之无愧也。人曰董君佳士。宁屑屑为此。无亦借是以翫弄公卿。嘲笑豪杰。如东方生者耶。然以君之道观之。则京师士大夫之风尚可知矣。

  原命 
全祖望

古人之谈命者多矣。王鲁斋言以日计时。得命一十有二。次其六十之十二。得命七百二十。计之以月。又六十。其七百二十。得命四万三千二百。又计以岁。六十其月。则得命二百五十九万二千。宋景濂谓一日之内。同时生者不少。而显晦吉凶寿夭或悬绝。故赵普与军校。蔡京与粉儿。高叔嗣与陈友谅。皆同命。童轩亦言高谷与李昂。单昂与王稽。皆同甲子。而绝不相似。余中之衍皇极经世之说。推其渊源于王天悦。谓某甲之年月。必得某甲之日时。而后富寿。茍得某甲之日时。而遂贫贱。水陆舟车之所产。东西南北之所居。莫不有合。此其所以有同物而不同运者。庄定山曰。如此。则福善祸淫之语。不足信也。黄黎洲调停之曰。支干之不足言命。审矣。顾大贤如横渠西山。亦喜谈星历之学。以推验事变。岂其见不及此。善言天者。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