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中国。造为天主之名。而其教遂蔓延于愚夫愚妇之口。其徒之入中国者。遂大兴土木。营建居室。于通都大邑之中。我 朝定鼎以来。   圣祖仁皇帝念其人生长海外。远来就化。虽为说不经。然皆具心思知识。未必不可教导。居之京师。使沐浴  圣朝德化之盛。久而幡然改悟。归以教其国中之人。咸知天经地义之正。此覆载深仁。不遗一物之义也。岂知荒诞狂悖之见。固结而不可解。我  皇上御极之初。洞烛其奸。黜其人皆归南澳。不得盘踞内地。而直省之所为天主堂者。以次而改。顾其制皆崇隆巍焕。非编户之所可居。空之又日就倾圯。去荒诞狂悖之教。而移以奉有功德于苍生之明神。不劳力而功成。不烦费而事集。此余今日改武林天主堂。为天后宫之举也。虽然。自利玛窦之入中国。迄今几二百年。浸淫沉溺。惑其教者。未必一旦豁然有悟。即悟矣。或以为不妨存而不论。以见天地之大。无所不有。是其得罪于天而为害于人心风俗者。卒未大白于天下也。夫不申其罪。无以服附和之心。不诛其心。无以破奸诡之胆。夫教称天主。是风云雷雨阴阳寒暑。彼皆得而主持之也。不知未有天主之前。将竟无有阴阳寒暑风云雷雨乎。抑别有主持之者。俟天主出而授之柄乎。此其谬一也。入其教者。必先将本人祖宗父母神牌。送与毁弃。以示归教之诚。不知天主。生于空桑乎。抑亦由祖宗父母而生也。彼纵生于空桑。亦不得率天下之人而尽弃其水源木本之谊。况人之所以敬天奉天者。以天实能生人生物耳。今以生我之父母祖宗而弃绝之。尚何取于生人生物之天而敬之奉之。此其谬二也。弃绝父母祖宗者。欲专其敬于天主也。然闻西洋之俗。亦有君臣。有兄弟朋友。且生生而不绝。则何不尽举而废之。而所以事天主者尤专且笃。而独父母祖宗。弃若敝屣。此其谬三也。西洋之教。一技一能。务穷思力索。精其艺而后止。设所得止及于半而死。则举而授之其子。脱其子犹有未就。则复举而授之其孙。或一传。或三四传。其艺始精。则然推而奉之。以为此可以行教之人矣。今之入中国者。悉此类也。夫一技一能。原无当于生人日用之重。至于奇技淫巧。尤为王法所不容。今既不知有祖宗父母。则为其祖宗父母者。当亦不复以子孙视之。独至奇技淫巧之事。父忽念其为子。而不啻箕裘之授。子忽念其为父。而不啻堂构之承。此其谬四也。艺既精矣。遂可出而设教行道矣。夫既祖宗父母之尽弃。其它漠不相识之人。复何关欣戚。而必穷数世之精力。以利他人之用。此其谬五也。然此虽足为人心风俗之害。而弊止及于惑其教之人。其罪犹小。若其居心之险。则尤有大不可问者。西洋去中国数千万里而遥。非经岁不得达。又有大海风涛之险。去故乡。离妻子。跋涉而来。以人情论。必有所利而为之。故带土物。造作器用。其诳中国之金钱。诚不可数计。乃闻入其教者。必有所资给。人有定数。岁有定额。劳心焦思。取中国之财。而仍给之中国之人。图利者恐不若是之拙也。或云每年红毛船到。必广载其国中之金钱。以济其在中国行教之人。或又云。彼来中国者。皆善黄白之术。以彼国之金钱。而用之中国。夫以此数人之行教。而国中居守之人。肯倾资以佐其用。则其所图者非利也。彼既以天主之教惑人。而复借黄白之术。以要结人心。是其设心。殆有在矣。或又为之说曰。彼其志欲行教耳。好名之人。能让千乘之国。何难去故乡。离妻子。蹈不测之大海。以博后世之名。夫好名之人。或有舍其身以徇人者。然一人好名。何为尽一国之人。亦皆好名。而倾赀以佐之也。且络绎而来。其居天主堂者。所在而有。抑何好名者之多也。此非无所为而为之者。一见其技于噶尔巴矣。再见其技于吕宋矣。又几肆其技于日本矣。为行教计耶。抑不为行教计耶。且愚夫愚妇。未有不以祸福动其心者。今日本于海口收港登陆之处。铸铜为天主跪像。抵其国者。不蹈天主像。则罪至不赦。夫既为天之主。而受海外一国如此蹂践毁蔑。卒亦无如之何。其不能祸福人明矣。所精者仪器。而璇玑玉衡见之唐虞矣。所重者日表。而指南车周公曾为之矣。所奇者自鸣钟铜壸滴漏。而汉时蚤有之矣。所骇人者机巧。而木牛流马。诸葛武侯已行之。鬼工之奇。五代时亦有之。至今尚有流传之者。是其说不经。其所制造。亦中国之所素有。其为术又不能祸福人。吾不知何为而人之惑之也。西洋人之居武林者。   圣祖仁皇帝曾有白金二百两之赐。此不过念其远来而抚之。彼遂建堂于此。而颜其额曰建。夫曰建。必奉  特旨建造。今以曾受金。遂冒窃建之名。内外臣工。受白金之赐者多矣。以之筑室。遂可称赐第乎。干国宪而冒王章。莫此为甚。他复何可胜道耶。荒诳狂悖者宜去。则有功德于民者宜祠也。冒窃建之名者宜毁。则列在祀典者宜增也。天后之神。姓氏颠末。见于记载者。虽亦未可尽信。然我 朝以来。海外诸国。献琛受朔者。重译而至。鱼盐商贾。出入于惊涛骇浪之中。计日而至。刻期而还。如行江河港汊间。而天后之神。实司其职。神之灵应。呼吸可通。德功之及民。何其盛哉。诞罔不经者去。而崇德报功之典兴。毁其居室之违制者。改为祠宇。撤其像塑之诡秘者。设以庄严。夫而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