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常。为常州崔氏迁居始祖。则其子之居常者。世世祀之。为继别之宗。此古今不易之礼。不特柩不得迁。并祀亦不得迁也。某弇陋无识。特以足下有高世之谊。而未尽事理。敢布区区。惟高明裁夺。

  论礼二则 
陈祖范

世俗有非礼之礼三。承重也。继嗣也。葬服也。古者人子有为父后不为父后之分。汉时诏令。尚云赐为父后者爵一级。为后者承爵禄。奉宗祀。而传之以重者也。故为后之子亡。则适孙承之。而谓之承重。今士大夫不世爵。既无重可传。而漫于丧讣立长孙承重之条。遂驾名诸父之前。礼果然乎哉。古之为人后者。后其继别之宗耳。宗不可绝。是以后之。若余人无子。不皆立后。其资财入宗子之家。以宗子祭。无后故也。自宗法废而收族之道亡。资财无所入。势必立其近属以奉祭祀。然风俗浇薄。无资财者委而去之。稍有丝粟之贻。即攘臂而争。此礼所称与为人后者。与贲军之将。亡国之大夫。同其可耻者也。古之葬有常期。过期而不能葬。则主丧者不除。唯改葬则缌者不可以无服。送至亲也。今葬无常期。远者至一二十年。为子者不能守未葬不除之礼。即吉已久。忽焉返其初丧之服而葬。是以伪事其亲也。丧事有进无退。而如此。不亦舛乎。必不得已。假用改葬之缌。事毕而除之。或亦亡于礼者之礼也。或问祖父母之丧。父为长子。既服之矣。未及葬而父死。及其葬也。嫡孙承重可乎。先生曰。古无除丧而后葬者。故有改葬之服而无葬服。无葬服。又安得有为葬而承重之服。且承重云者。承先祖之重。而为之重服也。假使前已承重于居丧之时。今沿承重之名以葬可也。若未承重于居丧之日。忽承重于除丧后之葬。于实既不符。且没其父之曾居父母丧也。尤不可也。

  与友人论葬服书 
汪琬

蒙足下见示。谆谆以古无葬服为疑。仆请得申其说。而足下试详择焉。古人之居丧也。葬不踰时。故先王不制此服。至孔子世。其遵三月五月之制而行之者。固已少矣。殆非独近世然也。考诸春秋列国之葬其君。往往缓不及礼。故公羊氏讥之。谓之不能葬。然犹在未终丧以前。当无有不衰绖者也。近世士大夫溺于阴阳家之说。其营葬也尤缓。有及数年者矣。有及十年二十年者矣。如此而不为之制衰绖可不可也。葬。凶事也。启殡而祖。属引而行。即圹而窆。当此之时。主人或踊或哭。其不得以吉服将事审矣。礼有之曰。久而不葬。惟主丧者不除。久而不葬。主丧者之过也。又曰。为兄弟反服其服。然则主人主妇而外。亦无有纯乎袭吉者也。近世士大夫。自终丧之后。或从事四方。或服官政于朝。既不能不除其服。而临葬又不为之服。是忍于死其亲也而可乎。昔者。司徒文子问于子思曰。丧服既除。然后葬。其服何服。子思曰。三年之丧。未葬服不变。除何有焉。由是言之。葬其有无服者与。为人子者。夫亦返诸心而已。假令祖也行也窆也。或可以不踊不哭。是虽用吉服将事。其亦何嫌之有。如其有所不能。而顾诿之曰。古无葬服。然则当用何服以葬与。仆故谓今之葬服。犹不失礼之遗意者。殆以是也。足下盍审思之。

  改葬服议 
韩梦周

丧服记曰。改葬缌。郑康成注云。三月而除之。子思曰。丧服缌。既葬而除之。后之议者。王肃本之子思。韩昌黎遵用郑注。后人多以郑韩为非。以三月而除。礼经无明文。注者或失其意。子思之言。可据信也。窃尝以经之前后体例求之。其言公子为母妻之服。则曰既葬除之。此不言除。见既葬犹不可除也。其言宗子孤为殇。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亲则月算如邦人。此不言月数。缌麻三月。不待言也。又云童子惟当室缌。此篇所载缌制。惟改葬及童子当室而已。比而属之。着其同也。童子当室之缌。无未至三月可除之理。则改葬之缌。亦必以三月明矣。后世所传记礼之书。仪礼最为近古。其它说或不免传闻之误也。夫人子于亲之改葬。能遽忘其哀也哉。称情而立文。亦犹三年之中制也。弗使无穷而已矣。善夫韩子推言之也。曰。自启至于既葬而三月。则除之。未至三月。则服以终三月可也。

  迁葬论 
杨晖吉

凡举一事为人者善。为己者不善。克己复礼。仲尼所以训仁也。矧人之于亲乎。近世泥阴阳之术。恣富贵之求。而不计先灵之妥与否者。莫如迁葬为最。夫人不忍其亲体之未安也。于是乎慎择地。避隰从原。就燥防湿。又恐朝市变迁。泉石交侵。不可前知。古人卜葬。所以谋之龟筮也。固宜矣。其后独信堪舆之说。以占吉凶。求事应。以滋贪天之心。故乃寻龙指穴。择日诹辰。其事遂繁。见有不顾停阁岁年。而惟虑身之不富贵。后之不昌炽者。其心之为己而不为亲之所为也。虽然。堪舆之术。固不足病。即使有是理。亦必用之者。以为亲为心。则用也何伤。愚独怪夫既葬之后。或少不适意。而辄咎天地之使然。营营聘师求地。一迁不已。以至再三。夫亲体之未安。而子心独安乎。天下之大忍孰加此。呜呼。圣贤之教。惟冀人之修德也。我德不积。虽吉地亦凶。我德既积。岂地所能制。语云。吉地为神之所司。乌望其轻掷于不德之家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