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衰绖告于庙。赴于族。其已事也。乾隆岁在己卯。光曾十五而殇。将取炳以归。则负亡兄之约。而伤寡嫂之心。如不以炳为嗣。则稷之后反绝。余执子不殇父之说以进。曰炳长矣。需之五六年。或需之七八年。冠而昏。昏而生子。若男也。即以后光曾。是肩吾无子而有子。稷无孙而有孙。于情顺。于礼合。于嗣续之计得。善之善者也。或曰。礼殇不立主。祔于王父。呼其名而祭之。今既以炳之子后。以稷主祭。呼其名可也。以炳之子之为后者主祭。呼其名则不可。曰杂记曰。附于殇。称阳童某甫。不名神也。郑氏曰。某甫且字也。尊神不名。为之造字。夫使光曾不殇。则必待冠而字。今既殇矣。礼有造字之例。余为之制字曰承祖。以待夫炳之子。他日之祭而不跲于词也。礼也。或曰如子言。光曾虽死。犹勿殇也。然则稷当何服。曰上殇九月。中殇七月。国制也。礼闻子不殇父。未闻父不殇子。光曾十五而殇。稷为之服七月之服。不得以私情干也。亦礼也。吾问光曾有至性。寒不敢先衣。饥不敢先食。事父惟谨。读书攻苦。将自振以大其家声。而天不永其年。则稷之不幸也。虽然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殇不殇有定数焉。余为创立后之议。以止稷祝予之痛。世有君子。其不以余为无稽也夫。

  论钝翁立后书 
阎若璩

承面问钝翁。以长子筠卒。以幼子谷诒为之后。名之曰权。是说也。于礼安乎否乎。弟以钝翁长于礼学。而又身为大夫。不应当哀悼荒惑之余。任情黩礼。若世俗人所为者。其亦必有所恃乎。曷恃尔。殆恃宋文鉴刘原父为兄后一议乎。及归取其读之。果有与从弟论立后书。载刘原父之议。曰。春秋之义。有常有变。取后者不得取兄弟。常也。既已取兄弟矣。则正其礼使从子例。变也。僖公以兄继弟。春秋谓之子。婴齐以弟继兄。春秋亦谓之子。所谓常用于常。变用于变也。春秋唯公羊家多异说。姑勿论。即以其僖公元年传。此非子也。其称子何。臣子一例也。盖僖公于闵虽庶兄。实北面为臣。礼诸侯臣诸父兄弟。以臣之继君。犹子之继父。其服必斩。故传称臣子一例。今钝翁非诸侯也。然犹可诿者。曰。有婴齐大夫之例在。然今之大夫。非古之大夫也。古天子诸侯及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丧服传。君至尊也。为之斩。故大夫尊。得以降其亲。兄弟之服止大功。后世此礼不行。而刘炫驮牛宏降服之议。曰。古之仕者。唯宗子一人。由是先王重适。今之仕者。位以才升。不限适庶。与古既异。何降之有。由此推言之。纵钝翁无子。犹不得以弟为之后。而况钝翁之子筠。不过一士庶人耳。而敢援古大夫之例乎。或又为之解曰。钝翁固云权尔权尔。窃以天下何事不可权。而唯伦关父子。事涉宗祧。天经地义之所在。有必不可以权为辞者。且公羊不尝以权许祭仲之废君乎。君子深非之。汉隽不疑亦尝以卫辄拒父春秋是之。断卫太子之狱。虽一时君臣。相顾嘉叹。以为经术之效。而后世则罪其说之非。善乎钝翁尝引苏氏之言曰。执圣人之一端以藉其口。夫何说而不可。然则斯议也。其亦圣人之一端也已矣。

 潜邱记引罗虞臣长子亦可为人后议曰孙远死而无嗣其弟重以长子彬后之或曰重之命非也长子不得为后曰斯重宗之义也吾将以重为知礼矣昔子思兄死而使其子白续伯父以主祖及曾祖之祭远嫌也以兄代兄是谓夺宗以子继伯父则有父命焉其孔氏之家之变礼乎重之命恶得为非

  异姓为后 
方苞

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以其气之不相属也。故古无以异姓为后者。春秋书莒人灭鄫。而传者谓立异姓以祀。于经则疏。然足征自周以前。未尝有是也。汉魏以降。其流益漫。自王公及士庶。蹈此者迹相迭。俗之衰。人多不明于天性。而骨肉之恩薄。谓后其有父母者。将各亲其父母。无父母而自知其所出。犹有外心焉。故常舍其兄弟之子。与其族子。而求不知谁何之人。取之襁褓之中。以自欺而欺人。呜呼。是谓不有其祖也。其为之后者。苟自知其系姓。则俟养己者殁。求其族以后之。反其田宅。而脱身以复其宗。礼也。不自知其系姓。而养己者之族。亦无可承。则庙祭其先。而祭养己者于其墓。祭者称名。所祭举姓字。奕世不废焉。古之有天下国家者。祀九皇六十四氏以及因国之无主后者。有道有德者祭于瞽宗。皆以义属耳。而况取诸襁褓。或收育于孤稚流离之日乎。然以恩与义属。而世祀焉。则诚也。以气属而命之曰为后。则伪也。礼不可以为伪。故曰名之必可言也。系姓之不知。则其祭也。如之何。曰。是特与生而丧其父母。生而不及其大父母者同实耳。致爱而导之以哀。致而加之以痛。胡为其不可以承祀也。姓无所受。则逮子若孙。而氏以己之字可也。其于养己者之祭。则不可以及其祖宗。是何也。义止于其身。而及其祖宗。是以气属而为伪也。此谓诬于祭。若舍是而求顺比俗之情 。则非吾之所敢知也。

  请定继嗣条规疏乾隆三十八年 
江西按察使胡季堂

窃惟立继承祧。原为慎重嗣续。非为亲族分财产计也。江西讼词繁多。控争继嗣者。尤为不少。臣每于案牍中。心披阅。无论大家世族。田野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