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曰。士之子为大夫。则其父母弗能主也。使其子主之。无子则为之置后。然则大夫而非大宗也。亦可以置后乎。曰非是之谓也。公子有宗道焉。大夫亦然。庶姓而起为大夫。则得别于族人之不仕者。礼别子为祖。继别为宗。大夫独非大宗与。然则大夫与公子若是班乎。曰。然。公子不敢援诸侯。故公子为别子。大夫之族不敢援大夫。故大夫亦为别子也。如之何其可无后也。子夏曰。适子不得后大宗。然则莫尚于大宗矣。奚为不使适子后之也。曰。以其传重也。古人敬宗而尊祖祢。适子者继祖祢者也。故不可以为人后也。然则无宗支适庶而皆为之置后。今人之所行。古人之所禁也。不亦大悖于礼与。曰。此礼之变也。自宗法废而宗子不能收族矣。宗子不能收族。则无后者求祔食而无所。其毋乃驱之为厉乎。故不得已为之置后也。变也。然则今之置后者。必亲昆弟之子。次则从父昆弟之子。其于古有合与。曰不然也。礼同宗皆可为之后也。大夫有适子则后适子。有庶子而无适子。则卜所以为后者。如之石祁子是也。况无子而为之置后。其有不听于神乎。吾是以知其卜也。卜之则勿问其孰为亲孰为疏可也。是可行于古。亦可行于今者也。作置后解。

  辨小宗不立后 
秦蕙田

礼以义起。法缘情立。不衷诸古。则无以探礼之本。不通于时。不足以尽物之情。如宗法为人后一事。此极古今不同之殊致也。礼称大宗。一尊之统。不可以绝。故族人以支子后大宗。是维大宗当立后。而小宗则不立。支庶更无论矣。呜呼。此诚三代以上之言。不可行于后世者也。何则。古者有井田。有世禄。井田法行。则人无兼并。世禄不绝。则宗无削夺。有世禄者。皆卿大夫也。礼别子为祖。别子者本国公子。他国公子。庶人崛起。皆卿大夫也。卿大夫则有圭田以奉祭。有采地以赡族。其禄受之于君。传之于祖。故大宗百世不迁。而立后之法重焉。若后世与古相似者。惟宗室近戚勋臣袭爵者为然耳。若卿大夫则多出于选举。虽公卿之子。其入仕者。或以甲科。或以恩荫。别无世禄可藉。而士之入仕。崛起者居什九。是以一族之人。或父贵而子贱。或祖贱而孙贵。或适贱而庶贵。贵者可为别子。贱者同于庶人。皆以人之才质而定。非若古继别之大宗。一尊而不可易也。至于兼并势成。人皆自食其力。勤俭者致富。惰侈者困乏。即一家之中。有父贫而子富。兄贫而弟富。嫡贫而庶富。又以人之勤惰奢俭而分。非若古继别之大宗。有世禄之可守也。如是而责大宗以收族。其势必不能既无大宗。则人各祢其祢。各亲其亲。亦情与理之不得不然者。乃田氏罗氏等。犹执大宗立后。支庶必不可立后之说绳之。是焉知古者大宗百世不迁。今则人人可以为卿大夫。则人人可以为别子。别子未必非支庶也。而谓支庶不立后可乎。而况小宗乎。古者小宗。五世而迁。亦有收族之道。今则小宗之适。不皆可以收族。而支庶可以为富人。支庶无藉于宗子。而宗子之祭祀有阙。反不能不藉于支庶。若支子不立后。是夺支产以与适。黜贤而崇不肖。此岂近于人情。宗子且不可。而况他人乎。乃议者犹执殇与无后。从祖祔食之说绳之。倘果有宗子可也。无宗子。则无祖庙。无祭祀。不知祔于何所。食于何人。不亦拘泥而不通于事乎。伏读 国家功令。无子者许令同宗昭穆相当之侄承继。先尽同父周亲。次及小功缌麻。如俱无。方许择立远房及同姓为嗣。其或择立贤能。及所亲爱者。若于昭穆伦序不失。不许宗族以次序告争。并官司受理。又独子不许出继。夫曰无子者。则凡无子皆是。未尝指大宗小宗。及为适为庶而言也。曰同父周亲。则兄弟皆是。未尝专指继父之适为言也。由亲及疏。由近及远。又有择贤之条。即古同宗皆可为后之义。而次序分明。则争端不起。独子不为人后。尤与适子不后大宗之义相符。此真礼以义起。法缘情立。非  圣人莫能制也。论礼者慎无泥古以违今也夫。

  为人后 
惠士奇

礼齐衰不杖章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报者何也。曰五服唯子不报。其余皆报。为人后者后大宗。其父族人世。不敢以大宗之子为子也。宗子有事。族人皆侍。为人后者。祭所后之庙。其父与执事焉。敬宗也。亦服宗子之服以报之。族人为宗子服齐衰。故言报也。曰春秋之义。女子子嫁者。虽为天王后。犹曰我季姜。支子为大宗后。其父母不敢曰我子也。何也。曰为人后者。与女子子嫁者。相近而不同。女子子之降服也。妇人无二斩也。为人后者之降服也。丈夫无二本也。女子子之于夫也。舅姑也。父母也。其名别。为人后者之于所后也。所生也。其名无别。圣人恶其无别也。特言其父母以别之。故曰相近而不同。且所后者大宗。至尊也。所生者小宗。私尊也。抑私尊以奉至尊。后世犹有重所生而轻所后者。曰濮议。或称亲。或称伯。孰是。曰皆非也。称亲何以别于所后也。称伯何以别于所生也。不得已而求其可安者。则高宗称孝宗之父为近之。孝宗宗人偁之子也。高宗封为秀王。称曰太子本生父。本生父者。犹曰其父云尔。或从而更之。亦不达于礼矣。曰称考可乎。曰不可。父为考。考成也。事礼成于宫。祭礼成于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