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信。即有卖贩下洋。以致米贵之语。盖民间久未见崇商来省。不得不转相惊疑也。总之崇明奸商。屡抗成例。而近处奸牙。又暗为勾致。是以棕阳不过千里。而以为路远难通。运漕倍买溢额。而纷然吁请。将不竭本处储备流通之源不止也。伏乞覆定额数。严禁透漏。并通饬查销。不得再行违抗。庶省会民食。不致日昂矣。

 
卷四十八户政二十三漕运下

  海运考跋研经室文集 
阮元

以海运易河运。不特数百年旧章不可骤改。且数万丁伍水手失业无赖。亦为可虑。然近年运河。屡屡梗塞。且天庾无多储。万一南船不达。则嗌而不食。可为寒心者也。嘉庆八年十一月钦奉  上谕。为预筹海运一事。即与僚属尽心集议。外访之于人。内稽之于古。知数百年来民生国计。筹之未尝无人。徒以目前牵率之时。万不敢以待供之度支。取尝试于一旦。故入告之章。曾有海运非必不可行之事。然非万不得已而后行之之语。不敢决然行之。亦不敢决然不行之也。后得  皇上福庇。河流顺轨。其议亦寝。然九年十月洪泽湖水低弱。力不足以刷黄。以致河口淤沙。七省粮船全不能渡。因开祥符五瑞闸。放黄水之上流入湖。减黄助清。于是清黄始平。复开小引河数里。飞挽各船。始能渡河。当引河水未通时。七省齐奏备驳运之法。然以七省数百万之粮。用小船以万计。方可达淮。民情必致扰动。浙省尤少船。须向外江争先封雇。费尤巨。势难全漕皆归驳运。不得已乃暗筹海运一法。十一月。招致镇海县由北来南之船。约得一百余艘。此种船。闻松江上海。尚有二百余艘。约可得四百艘。每艘可载米一千五百余石。略用兵船护出尽山。即放大洋。其装卸之程。脚价之费。俱与之议立章程。以待不虞。交卸如速。一年可以往返三次。较河运省费三之二。后以河道复通。遂不复用。然未雨之绸缪。圣人不废。且近年民困于丁。丁困于河。东南之力竭矣。运费增则民力困。运费减则民力纾。因重理旧说。凡考之于古。与参之于今者。纤悉着之于简。都为海运考一册。昔明邱浚大学衍义补曰。国家都燕。极北之地。而财赋之入。皆自东南而来。会通一河。譬则人身之咽喉也。一日食不下咽。立有大患。迂儒过为远虑。请于无事之日。寻元人海运之故道云云。则予犹此志也。夫以  圣人御世。山川效灵。亦不必寻蹈故辙。以为千虑一得之效。而以臣子过计之心。夫亦何所不至。故不忍弃去。综而述之。或用此法。分江浙全漕十分之几。试而行之可乎。

  海运考上 
浙江巡抚阮元

会通河既有所壅塞。而胶莱故道又难猝复。则莫如大洋转运。今试以其费与河运较之。按元至元二十一年。定运粮脚价。每石给中统钞八两五钱。其后递减至六两五钱。武宗至大三年。以福建浙东船户。至平江载粮者。道远费广。通增为至元钞一两六钱。香糯一两七钱。四年又曾为二两。香糯二两八钱。稻谷一两四钱。延佑元年。斟酌远近。复增其价。福建船运糙粳米每石一十三两。温台庆元。船运糙粳香糯。每石一十两五钱。绍兴浙西船。每石一十一两。白粳价同稻谷。每石八两。黑豆每石依糙白粮例给焉。又成宗元贞元年。减海运脚价钞一贯。计每石六贯五百文。着为令。依当时至元钞法算之。每花银一两。计出库二贯五文。则六贯五百文。当今银三两二钱五分有零矣。故邱浚进大学衍义补。以为海舟一载千石。可当河舟三。用卒大减。河漕视陆运费省什三。海运视陆运费省什七。虽有漂溺之患。然省牵卒之劳。驳浅之费。挨次之守。利害亦相当。如以明末漕运正米四百万石计之。河运公私费米八百万。如以海运止给耗米月粮一百六十万。岁省六百四十万矣。其便利较然也。然而明人犹依违不决。其策若必出于胶莱故道而后可者。不过以漕运费财。海运费人之说。芥蔕于中。殊不知费财过甚。其受害何独不在人。费人有法。其受利亦何独不在民。使海运行之而效。以其余力。宽东南之财赋。其得益岂专在国哉。奈何不揣其本。而徒齐其末也。

且元时一代。运数具在。自至元二十年。始运四万六千五十石。所失细分。每石八升四合零。二十一年。运二十九万五百石。所失细分。每石五升一合。二十二年。运一十万石。所失细分。每石九升二合零。二十三年。运五十七万八千五百二十石。所失细分。每石三斗四升九合零。二十四年。运三十万石。所失细分。每石八合零。二十五年。运四十万石。所失细分。每石九合零。二年运一百五十九万五千石。所失细分。每石一升六合零。二十七年。运一百五十九万五千石。所失细分。每石五升零。二十八年。运一百五十二万七千一百五十石。所失细分。每石一斗六升零。二十九年。运一百四十万七千四百石。所失细分。每石三升三合零。三十年。运九十万八千石。所失细分。每石二升二合零。卅一年。运五十一万四千五百三十三石。所失细分。每石二升一合零。元贞元年。运三十四万五百石。至如数。二年。运三十四万五百石。所失细分。每石一升零。大德元年。运六十五万八千三百石。所失细分。每石一升五合零。二年。运七十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