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而存之者。以护田之说。临时便于派拨也。顾飞蝗停落之时。愚民无识。率以喊逐为易。扑捕为难。亦不独旗佃为然。而民人可以法绳。旗佃难于强使。况旗庄主人。未尝与知其议。既无由申明约束。而地方官向庄头取夫。每称借用。出不出皆可自由。其不画一无怪也。此臣所谓可行而未能行者也。臣以捕蝗。察知利病。窃以为去其法之烦扰。而独取旗民一体捕蝗一节。并申明就近村庄。多集人夫。着为 功令。则有护田之利而无其害。此臣前奏本意也。业蒙  圣旨俞允。则其未能行者。今已行矣。而督臣乃举二十五年之议以为定例。则臣所谓四不可行者。诚恐嗣后复举以为例。而奉行转滋贻误。臣不揣冒昧。谨就二十五年原议。酌归简易。并将查捕所见情形。酌为捕蝗事宜数条。附列于后。

一捕蝗人夫。不必预设名数。致滋烦扰。但查清保甲册。造村庄户口。临时酌拨应用。旗庄则理事同知。查造清册。交州县存查。

一捕蝗必用本村近地之人方得实用。嗣后凡本村及毗连村庄。在五里以内者。比户出夫。计口多寡。不拘名数。止酌守望馈饷之人而已。五里之外。每户酌出夫一名。十里之外。两户酌出夫一名。十五里之外。仍照旧例。三户出夫一名。均调轮替。如村庄稠密之地。则五里以外。皆可少拨。如村庄稀少。则二十里内外。亦可多用。若城市闲人。无户名可稽者。地方官临时酌雇添用。

一牌头每县。不过数十名。因而增之。大村酌设二三四名不等。中村酌设一名。小村则二三村酌设一名。免其杂差。俾领率查捕人夫。

一各村田野。今乡地牌头。劝率各田户。自行巡查。若海滨河淀阔远之地。则令各州县。自行酌设护田夫数名。端司巡查。向来有以米易蝗子之例。若蝗子一升。给米三升。则搜刨自力。

一凡蝗蝻生发乡地。一面报官。牌头即率本村居人。齐集扑捕。如本村人不敷用。即纠集附近毗连村庄居人协捕。如能实时扑灭。地方官明。酌加赏赉。如扶同隐匿。一经查出。即将田户与牌头乡地。一并治罪。如近村人夫。仍不敷用。地方官酌拨渐远村庄。轮替协捕。如虫孽散布。连延数村。则各村之人。在本村扑捕。各于附近村庄。拨夫协济。以次及远。仍照例会同营汛兵丁。督以干员妥役。则捕灭迅速。而田禾亦不致损伤。

一外村调拨之夫。仍照旧例。每名日给米一仓升。或大钱十五文。其奋勇出力者。酌加优赏。如阔远之地。须调拨远夫者。加给米钱一倍。

一捕蝗器具。莫善于条拍。其制以皮编直条为之。或以麻绳代皮。亦可。东省人谓之挂打子。最为应手。顺天各属。向无此物。宜饬发式样。使预制于平日。以便应用。其次则旧鞋底。各属多用之。然常不齐全。宜预行通饬。若有以木棍小枝等物塞责者。即将乡地牌一并究处。

一蝻子利用开沟围逼。加土掩埋。蝗翅初出未能飞。亦可围捕。至长成之后。则宜横排人夫。尾随追捕。若乘黎明露濡。歼除尤易。若在禾稼之地。则宜随赶捕。不得合围喊逼。致令惊起。且易损田禾。

一收买飞蝗之法。向例皆用之。总缘乌合之众。非得钱不肯出力耳。其实掇拾收贮。给价往返掩埋。皆费工夫。故用夫多而收效较迟。惟施之老幼妇女。及搜捕零星之时则善矣。若本村近邻。力能护田。以精壮之人。持应手之器。当蝗势厚集。直前追捕。较之收买。一人可以当数人之用。故用夫少而成功多。且蝗烂地面。长发苗麦甚于粪壤也。

  敬筹除蝻灭种疏乾隆十七年 
监察御史周焘

伏惟成周多稼。螟螣务除。姚崇捍灾。焚坑并设。定例。蝗蝻生发地方。责令有司扑捕。有不实力从事者。处分甚严。然上悬为令甲。下应以空文。甚或甘受处分。毫无补救。及根究蝗蝻起处。则邻封互相推诿。希图卸责。亦其势不得不然也。我  皇上子惠黔黎。痌瘝在念。上年闰五月间。直隶河间县偶有飞蝗。即  敕谕督臣令所在州县。预为防范杜绝。尔时臣工。亦曾奏申严议处分之例。臣窃见事关民依。因再四诹访。备细研究。始知捕蝗不如除蝻。除蝻不如灭种。谨以刍荛之一得。为我  皇上陈之。蝗虫始由化生。继则卵生。化生者低洼之地。夏秋雨水停淹。鱼卵育。迨水势涸落。鱼子散在草间。沾惹泥涂。不能随流而去。延及次年春夏。生机未绝。热气炎蒸。阴从阳化。鳞潜变为羽翔。而蝻孽萌生矣。其初出小如蚁。渐如苍蝇而色黑。数日则大如蟋蟀而无翼。土人名为步蝻。及时扑灭。犹易为力。若再过数日。则长翅飞腾。随风飘扬。转徙无定。其栖集之处。禾黍顿成赤地。若最盛则蔽日遮天。盈地数尺。壅埋人间房屋。远望如山。纵行扑捕。亦苦人力难施。其为害殆不可胜言矣。逮至蝗老身重。不能飞翔。则又集种子。其种子也以尾深插坚土。遗卵入地。形如小囊。内包九十九子。色如松子仁。较脂麻加小。种子在夏。则本年复生。种子在秋。则患延来岁。苟非冬雪盈尺。肃以严威。至春融启蛰之后。滋生更繁。害稼更大。若各处扑捕之情形。则亦有可得而言者。有司纵不爱民。不能不畏处分。畏处分即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