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部民上控之辞。平心察其虚实。严究保家跟交。押发本衙门办理。使贤能自爱之员。无掣肘之叹。而不肖之员。亦畏法自新。则民志可定矣。

一严书役以清讼源。夫奸民逞刁诬控。法固宜惩矣。然推其所以敢控之原。则实讼师为之主谋。讼师非他。即各衙门之书役也。漳俗皆强凌弱。众暴寡。弱小无以自存。往往结各衙门书役为援。或礼拜为师。或虚名挂卯。及至有事。则若辈问计。此固以有事为幸者。于是唆之使控。而从中把持之。事本细也而蔓延之使大。愚民方引为心腹。此辈实阴为鱼肉。包准包提。无所不有。至于会盟为匪。皆敢包庇。故民本不控也。而若教之。民本不刁也。而若导之。民本不敢为匪也。而若庇纵而主之。官稿未行。若辈已先通消息。此其所以为巨蠹也。故欲清讼源必严治书役。惟辞入不轻准理。收呈必究保家。则若辈无权。而弊可稍止矣。

一责赔赃以弭盗贼。查保甲之法。所以严于平日。使无藏匪也。然而漳属抢之案。大抵真盗少而仇多。既已行。则虽仇亦盗矣。是宜立赏罚之法。严饬各家约。分地立签。各有界段。何处被盗。即责该地家约。先使赔赃。苟能救护者免。能获盗者有赏。漳属各村社皆有刀仗火器。既不能禁之械。莫若即用之捕盗。苟坐视该地人民被盗而不出救。则必其通盗也。否则无义之民也。责以赔赃。夫复何辞。诚使赏罚行。则该家约自能率其子弟互相救援。以求获盗之赏。而免赔赃之罚。如此则盗贼之风。亦庶几可稍弭矣。

一宽法禁以容奸人。曹参有言。毋扰狱市。狱市。奸人之所容也。至哉斯言。可谓知为政之要矣。天下蚩蚩。愚不肖者常多。势不能人皆守法。必尽执而诛之。焉有是理哉。为政者但使各安其所。而不为乱。斯可矣。苟激之必且生变。以漳郡论之。如倡优赌场烟馆。此皆法令之所禁也。然天之生民日众矣。漳郡尤为繁庶。耕商工贾之事。不足以养之。懦无能者。或为佣及诸贱役。其强力而不肖者。则相聚为诸不法。自倡优赌场烟馆之途开。藉此而活者万人。此皆所谓奸人也。然较诸攘夺窃。则有间矣。今必禁之。此数万人安往乎。彼无所得食。有为盗耳。是不可不深长思也。伏愿体立法之意。操为政之要。宽其禁而严其法。苟有犯。必重惩之。而不问其余。如此则民安其所。而不敢滋事矣。

  革火耗 
胡衍虞

为吏欲为良吏。必加意于有关万民之事。隆礼搢绅。搢绅曰好官也。而未登搢绅者不得与。加惠学校。学校曰好官也。而未列学校者不得与。又或好在折狱之无私。何以处夫不兴一讼者。又或好在用刑之不酷。何以处夫不犯一法者。又或好在公平物价。不亏行户。何以处夫不入市廛。不为商贾者。夫此礼搢绅惠学校折狱平刑体恤商贾。岂不当一一尽心。而求其有关万民。人人可沾实惠者。莫如钱粮一事。一邑之民。非有地即有丁。无一家不在钱粮之内。即无一家不在征比之中。然富而易完者。十之一二。贫而难办者。十之八九。每见征比逼迫之时。重利称贷者有之。减价变产者有之。逃窜流离者有之。甚而卖男鬻女者有之。又甚而棰楚致毙者有之。此时仅完正供。尚恐民力难堪。若再加耗横征。是犹病夫方在呻吟。而又督以力作。加之鞭挞。痛上加痛。何以克当。所以廉吏到任。务须痛革火耗。前官之重者。我不敢重其所重。即前官之轻者。我更要轻其所轻。天平不敢欺天。法马不敢违法。大张告示。凡里民交纳钱粮。止将由单派定正数。依库平秤纳。自封投柜。不许私置重等。不许柜头阻索。官府去一分之耗羡。小民受一分之利益。泽普万民。有不家尸而户祝者乎。不然。取百姓之膏脂。充一[己](已)之囊橐。往往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此正所谓毒脯充饥。鸩酒止渴也。其亦何益之有。

  请禁苛派铺户状 
周亮工

夫以官价买民物。致有赔累。民已不堪矣。从未有公然出之铺户。不给以毫厘之价者。亦未有不给毫厘之价。而尚责其物之精麤美恶。令之求死不得者。亦未有本非铺户。而必令其子若孙承当不替者。有之自上杭之供应巡漳道始。自借供应巡漳道名色。以恣其余之无穷取索始。巡道之执事旗帜桌帏座褥。上下铺陈。既出之铺户矣。二十年之前犹给以半价。十年之前尚有三分之一。迩来但有供应。并无价值矣。所谓铺户者。先年其祖若父。或经营于吴浙。或张肆于本乡。或歇宿商贾。觅有蝇头。或充当行户。分其牙用。虽多赔累诸端。尚有分毫利息。勉力支持。已觉难胜。今两广路阻。商贾难通。且向之所谓铺户者。半登鬼箓。半徙他乡矣。士之子尚不恒为士。农之子亦不恒为农。而上杭之铺户。则如充问祖军。其祖若父虽死。其子若孙虽改而之他业。而铺户之名。终不可得而去也。幸而本户死绝矣。又必累及其亲枝。幸而逃之他邑矣。又必连及其姻戚。间有贤有司至。为自了之计者。则曰我但不取尔等一物耳。势必不能通之上及之下。为调停之术者。则曰我多报告数。使之众擎易举耳。实则不能去其籍绝其根。间有求情脱免。受贿更易者。亦必有一名顶替。而后有一名开除。其顶替之人。即出之开除者之口。所报者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