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武交恶。诗曰。无纵诡随。以谨惛怓。又曰。无易由言。言不可逝矣。言误听诡随之言。政令一发。便不可挽。故曰。可以治边防。不可以治中土也。远莫远于僚寀之家庭。近莫近于明公之左右。今属吏床笫诟谇。公能知之。文牒宣提。及至衙前之散从。养马之健儿。謥詷不法。而公不知。所过州县。掉罄呼。在公不过一榻之安。一饭之适。而乘高势而为邪者。如云而起。易称威如之吉。反身之谓也。言自治贵严也。今反其道而为之。故曰。公之察事。明于远而暗于近也。  上南巡。所治桥梁山川。原许开除正供。不必门征户罚。况 诏书重迭。惟恐累民。而公故欲反之。以为心知微旨。君行制而臣行意。非所以待尧舜也。公之言曰。南民狡狯。无忠爱之心。故一大创之。不知忠爱者。民之油然自生者也。非可以威力取也。今闻绅士设彩棚经坛。公听之可。止之亦可。乃严拘为首。将置之法。及绅士惧而星散。又大逆公意。而牵持汹汹。公之心。以为彼绅士者。当捆载而来。为有司者。当拒绝而去。阴用其费。而阳不受其名。然后  上不知而其道两便也。然绅士既欲献媚于  上。必不肯捐费于无名之地。  上尚不肯累百姓。又岂肯加罪于献媚之人。此理之易明者也。彼纳手坐而祸至。醵钱忠而祸又至。进退伥伥。其能无怨乎。古人先庚先甲。革言三就。皆所以帅民趋事也。公于迎銮大典。而无匪怒伊教之思。故曰。公之敬君。知其小而忘其大也。

以上四者。皆公之过而无人敢言者也。枚之意。公当行者不在是焉。其一曰。遵定制以肃官方。夫属吏见督抚。会典甚明。府以上法不当跪道。州县以上法不当自唱名。先王制州县。卑其职而不卑其礼者。何也。卑其职所以使民亲也。不卑其礼所以防民轻也。公何不体此意。敬士尊贤。其不法者劾之。不使跪拜营求而得免。曰。尔固得罪于天子百姓也。非得罪于我也。其贤者荐之。亦不使感恩。曰。尔固有益于天子百姓也。非有益于我也。如是。则正人出人才得矣。其一曰。总大纲以扶政体。朝廷官职。各有攸司。丞尉之权。县不可侵。州县之权。府不可侵。苟非其人。宁劾去之。官果冗。宁奏裁之礼。尊不亲小事。卑不尸大功。今宰牛蒱博之事。动烦公访。过矣。枚闻雷霆之威不轻击人。然一旦虺虺而下。未有能跪而求免者。公之访漕也。檄张七县。及其终也。不劾一官。使七县不当访而访。为失明矣。当劾而不劾。为失刑矣。疑者曰。是何若蒿火之暴怒而无继也。黠者曰。是公之用诈也。公明知七县漕政之不善。而利其多费以办供张。恐其不喻意也。故威胁之。又恐御史之纠之也。故先为访案。以待奏对地步。非真欲剔其奸也。在公未必有此意。而形迹固已如是。可不戒哉。其一曰。远佥壬以停罗织。夫官之争名。犹商之争利也。善为商者。不居奇货。则物价不腾。人心亦静。不善为商者。挟奇邪谲觚以来。则街巷聚观矣。公一则曰振作。再则曰锋利。于是在位者。莫不严乎如有急色。两袪高蹶而张之。曰。某赋功。某属役。某熏一豪。某速一讼。及考其实。虽寻常簿书。尚茫如也。要知事果当为。君子虽日行数百端。必不肯烦称于上以炫其才。今之事未行而言先至者。公亦可知其故矣。有事然后可藉端求见。求见然后有言可陈。有言可陈。然后有恩可冀。其同寅僚友。往往互相攻发。以求见悦于公。而代其位。又惮公之明而难欺也。故司马谋太守之位。必假别驾以挤之。县丞谋州县之位。必假簿尉以挤之。何也。使公之不疑也。然公之不疑。而去其一用其一。则固已堕其术中而不悟。树荆棘者。徒受其刺。树桃李者。终饮其甘。举错之间。故宜慎也。其一曰。去权术而归至诚。公之盱衡厉色。呵官吏而忤朝贵者。岂公之性哉。公之术也。从来英明之君。恶人沽名。尤恶人立党。  上之英明冠百代者也。公知之深矣。务在孤行一意。时时为率作兴事。毫无顾忌之状。使官民诅我詈我。而我之不好名也明矣。内而九卿六曹。外而抚司提镇。从不以寒暄相接。使人人眕目相视。齐其口。都无好语。而我之绝攀援而无党也又明矣。纵有过失。难免弹射。而一托之于招怨有素。使  上若曰。黄某者孤立之臣也。彼只知有君耳。愚民憎之。同列忌之。是宁足相排笮耶。愈毁之。乃益所以深誉之。久而人人知其毁之无益。则亦不复有以蜚语上闻者矣。古大臣则不然。不求名。亦不避名。不与人为同。亦不与人为异。公何不勉而进焉。伏念公官宫保尚书。子作监司。年届六旬。受 国之恩。可为极矣。人臣之荣。可谓至矣。自此以往。虽爵上公。加衮服。于公亦何加增哉。惟愿公声名流千万岁。揖让于古大臣间。而不以挟术固宠自足。则于枚所倾尽陈说者。或不无采取焉。死罪死罪。

  请入觐藩臬面奏条陈疏 
徐元文

窃惟三年大计。藩臬两司。并令赴京朝觐。以一方之政治。于藩臬两司是寄。为有司之纲领。是以三载考绩之期。毋论道里远近。俱令趋事阙下。固将以闾阎之利病陈之黼座。而  皇上因以鉴察其才能。为黜陟进退之地。既明试以功矣。又必敷奏以言。此即古者述职之典也。旧例。藩臬入觐。俱许条奏地方事宜。但仅得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