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乎。即窝盗之律。知情分赃者。与盗同罪而止。其不知情与知情而不分赃者。仍轻重有等。乃初犯再犯之逃人。罪鞭一百。而窝主则行籍没。何逃者反轻。而窝者反重乎。非法之平也。抑以初时见逃人之多。故设法不得不严耳。今且十一年于兹。其民之死于法。死于牵连者。几数千百家。而究治愈力。逃者愈多。此其故何也。今日之逃人。与初时异。初时人自 盛京而来。谁无父母妻子之思。而为之家者。见骨肉乍归。谁无天性难割之情。且法度未明。冒昧容隐。逃者为真逃。窝者为真窝。即至犯法籍没。彼亦必服而无怨也。今则不然。自投充之门开。而所逃不皆东人。自放假之事行。而逃者不尽私往。甚有逃人乘机而诈害本主。通同以居奇。变态多端。难以悉数。是逃者未必皆真逃。窝者未必皆真窝也。夫亦思今日率土之民。莫非 朝廷之赤子。今日籍一家。则闾阎少一家。明日没一人。则版图少一人。又复至再至三。或一人而株连数家。因而舍贫择富。或一事而骚动通邑。致民间重足而吞声。问官蒿目而棘手。初之不便于民者。渐且不便于国。臣故谓籍没非良法也。孔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今欲讼狱衰息。莫如除籍没之法。欲除籍没之法。须先定逃窝之罪。前臣部覆左侍郎卫周允疏内。其第三次窝家议责四十板。罚银二十两入官。如无银。本身入官。奉有  谕旨。夫逃人则有再三。窝家何分彼此。岂  皇上不忍于第三次之窝家。独忍于初次再次者乎。则一视同仁。谅亦  圣心所轸念也。伏乞  下罢籍没之令。定逃窝之法。务期平允。刊入条例。使臣等知所遵守。后世可为法程。其关于 国本民生。匪细故矣。

  请革投充疏顺治九年 
刘余佑

窃思投充名色。从古所无。帝王临天下。一民莫非王臣。尺土莫非王土。安得有不属朝廷之民。不属朝廷之地。而可罔上行私。为他人分据之物哉。此事起于墨勒根王。许各旗收投贫民。为役使之用。嗣则有身家有土地者。一概投收。遂有积奸无赖。或恐圈地而宁以地投。或本无地而暗以他人之地投。甚且带投之地有限。而恃强霸占之弊端百出矣。借旗为恶。横行害人。所投之主。原不尽知。但听投充之口。护庇容纵。以致  御状鼓状通状。纷争无已。狱讼繁兴。且投充之后。自命满洲同为一旗之人。并不敢问所行之何事。而地方有司。明知民冤。亦并不敢申 朝廷之一法。是投充旗下。即为法度不能加之人矣。 朝廷设官以治百姓。反不如旗下之私人。是投充之人。重于 朝廷之命官。 朝廷亦何利于此辈。而养奸贻祸。使一统之时。无画一之政令耶。天下总此人民。地方总此地土。去一人。则 朝廷少一徭役。带一地土。则 朝廷少一赋税。况藉势武断。民怨日丛。告词日繁。而护庇者更滋不平之恨。若通查投充之人。总发于各州县。则 朝廷之民。无已投未投之二视。即积奸亦无所恃以凌厉良民。岂不荡荡平平之象哉。至于地土。除奉  旨圈给旗下者。照一定地界。勒石为限。不许奸民妄争外。其系投充人带投地土。一概清还版籍。果系己地。仍许本身领种。倘有带占地土。许各有司查审明白。各还原主领种。纳粮当差。其所办纳之粮。即佐披甲等项岁赉之用。如此则恩惠出于 朝廷。而旗下同尽遵  王之义。职守归于有司。而天下始无法外之人。讼简刑清。民安物阜。斯久安长治之术也。

  私铸案犯分别定拟奏 
秦蕙田

窃查设局鼓铸。所以通钱法。济民用也。而奸徒射利。私销私铸。均为钱政之害。是以定例俱拟骈首。嗣因私销之案。重于私铸。将毁化制钱。及私翦钱边者。改拟斩决。而私铸之案。仍拟斩候。列入秋审。此种案犯。有干法纪。自应拟入情实。明正典刑。以彰 国宪。臣等查阅审题各案。内有潜匿深山密箐之中。伙党鸠工。铸钱至数十千及百千不等者。亦有私自在家偷铸。旋即畏罪停工。钱数仅止数百文及数十文不等者。并有造作古样钱文。砂壳小钱。不能通行运卖。及甫经开炉。即被访获。未及造成者。向来外省督抚。或拟情实。或拟缓决。既不足以肃刑章。更有钱多而拟缓决。钱少而拟情实。尤非所以昭平允。直省秋审。大典攸关。督抚为内外刑名之关键。若办理参差。必待 廷谳之时。九卿改驳。亦非众共弃之之意也。今外省秋审将届。似应酌定章程。以期画一。伏查例载伙党鸠工私铸铅钱。至十千以上者。拟绞监候。镕化些须铅斤。铸钱不及十千者。照私铸铜钱情有可原例。请  旨发遣黑龙江。给披甲之人为奴等语。夫铜钱铅钱按律虽有斩绞之别。而钱多钱少。论情原有轻重之殊。臣等详加酌议。请嗣后外省秋审。私铸铜钱案犯。亦照私铸铅钱例。核其钱数至十千以上者。不论砂壳古钱。人数多寡。秋审时令拟入情实。请  旨勾决。其钱数虽不及十千。而私铸不止一次。后经发觉者。亦一并入于情实。至偶然偷铸。钱数不及十千。及铸造未成。旋即畏罪中止者。此等情节。督抚列入缓。似稍可原。但将伊等照常监禁。徒使安坐囹圄。转无以昭炯戒。臣等公同商议。似宜酌量变通。查本年二月内。军机大臣会同臣部。议覆御史刘宗魏条奏。强盗免死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