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动请  旨。不肯任咎是也。琐屑者利析锱铢。不顾大体。察及秋毫。不见舆薪是也。敷衍者。装头面。但计目前剜肉补疮。不顾明日是也。颟顸者。外面全完。而中已溃烂。章奏粉。而语无归宿是也。有此四者。故习相沿。但求苟安无过。不求振作有为。将来一有艰巨。 国家必有乏才之患。我  大行皇帝深知此中之消息。故亟思得一有用之才。以挽风。去年京察人员。数年之内。擢臬司者三人。擢藩司者一人。亦欲破格超迁。整顿积弱之习也。无如风会所趋。势难骤变。今若遽求振作之才。又恐躁进者因而幸进。转不足以收实效。臣愚以为使有用之才。不出范围之中。莫若使之从事于学术。汉臣诸葛亮曰。才须学。学须静。至论也。然欲人才皆知好学。又必自我  皇上以身作则。乃能操转移风化之本。臣考  圣祖仁皇帝。登极之后勤学好问。儒臣逐日进讲。寒暑不辍。  万寿圣节。不许间断。三藩用兵。亦不停止  召见。廷臣与之往复讨论。故当时人才济济。好学者多。至康熙末年。博学伟才大半皆  圣祖教谕而成就之。今  皇上春秋鼎盛。正与  圣祖讲学之年相似。臣之愚见。欲请俟二十七月后。举行逐日进讲之例。四海传播。人人向风。  召见臣工。与之从容讲论。见无才者则勖之以学。以痛惩模棱罢之习。见有才者则愈勖之以学。以化其刚愎刻薄之偏。十年以后。人才必大有起色。 一人典学于宫中。英鼓舞于天下。其几在此。其效在彼。康熙年间之往事。昭昭可观也。以今日之委靡因循。而期之以振作。又虑他日之更张偾事。而泽之以诗书。但期默运而潜移。不肯矫枉而过正。盖转移之道。其略如此。

所谓培养之方何也。凡人才未登仕版者。姑不具论。其已登仕版者。如内阁六部翰林院。最为会萃之地。将来内而卿相。外而督抚。大约不出此八衙门。此八衙门者。人才数千。我  皇上不能一一周知也。培养之权。不得不责成于堂官。所谓培养者约有数端。曰教诲。曰甄别。曰保举。曰超擢。堂官之于司员。一言嘉奖。则感而图功。词组责惩。则畏而改过。此教诲之不可缓也。榛不除则兰蕙减色。害马不去。则骐骥短气。此甄别之不可缓也。嘉庆四年十八年两次令部院各保司员。此保举之成案也。雍正年间。甘汝来以主事而赏人参。放知府。嘉庆年间。黄钺以主事而充翰林。入  南斋。此超擢之成案也。尝论之。人才譬之禾稼。堂官之教诲。犹种植耘耔也。甄别则去其稂莠也。保举则犹灌溉也。  皇上超擢。譬之甘雨时降。苗兴勃然也。堂官常常到署。犹农夫日日田间。乃能熟悉穑事也。今各衙门堂官多  内廷行走之员。或累月不克到署。与司员恒不相习。自掌印主稿数人而外。大半不能识面。譬之禾苗稂。莠。听其同生同落于田畴之中。而农夫不问。教诲之法无闻。甄别之例亦废。近奉  明诏保举。又但及外官而不及京秩。培养之道。不尚有未尽者哉。自顷岁以来。六部人数日多。或二十年不得补缺。或终身不得主稿。内阁翰林院员。数亦三倍于前。往往十年不得一差。不迁一秩。固已英才摧挫矣。而堂官又多在  内廷。终岁不获一见。如吏部六堂  内廷四人。礼部六堂  内廷四人。户部六堂。皆直  内廷。翰林两掌院皆直  内廷。在诸臣随侍  御园。本难分身入署。而又或兼摄两部。或管理数处。为司员者。画稿则匆匆一面。禀事则寥寥数语。纵使才德俱优。曾不能邀堂官之一顾。又焉能达 天子之知哉。以若干之人才近在眼前。不能加意培养。甚可惜也。臣之愚见。欲请  皇上稍为酌量。每部有三四堂不入直  内廷者。令其日日到署。以与司员相砥砺。翰林掌院亦须有不直  内廷者。令其与编检相濡染。务使属官之性情心术。长官一一周知。  皇上不时询问。某也才。某也直。某也小知。某也大受。不特属官之优劣粲然毕呈。即长官之浅深。亦可互见旁考参稽。而八衙门之人才。同往来于  圣主之胸中。彼司员但令姓名达于  九重。不必升官迁秩。而已感激无地矣。然后保举之法甄别之例次第举行乎旧章。  皇上偶有超擢。则楩楠一升。而草木之精神皆振。培养之方。其略如此。

所谓考察之法何也。古者询事考言二者兼重。近来各衙门办事。小者循例。大者请  旨。本无才猷之可见。则莫若于言考之。而  召对陈言。  天威咫尺。又不宜喋喋便。则莫若于奏折考之矣。 国家定例。内而九卿科道。外而督抚藩臬。皆有言事之责。各省道员不许专折谢  恩。而许专折言事。乃十余年 间。九卿无一人陈时政之得失。司道无一折言地方之利病者。相率缄默。一时之风气。亦有不解其所以然者。科道间有奏疏。而从无一言及  主德之隆替。无一折弹大臣之过失者。岂君为尧舜之君。臣皆稷契之臣乎。臣 考本朝以来。匡言  主德者。孙嘉淦以自是规  高宗。袁铣以寡欲规  大行皇帝。皆蒙  优旨嘉纳。至今传为美谈。紏弹大臣者如李之芳参劾魏裔介。彭鹏参劾李光地。厥后四人。皆为名臣。亦至今传为美谈。自古直言不讳。未有盛于我 朝者也。今  皇上御极之初。又  特诏求言。而 褒答倭仁之谕。臣读之至抃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