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顺推而下、势若建瓴、可不重烦人力、每迭相去三尺有奇、统计全台长二十有四丈、自江中遥望之、若冈峦迤逦而来、中闲贯以巨梁及大柱无数、使互相撑拄、深固不摇、然后可铺板其巅以造船、计自去年九月中旬而后、匠作百余人、斧斤无闲、至十二月初五日、第一座船台始竣、其余三座、今年秋冬当陆续告成、然而船之所可贵者在机、机之所从出者在厂、铁厂关系既重、工费益繁、方日意格之未来也、其监工俄罗斯人贝锦达迭土于之中央、形如半月、议以船台铁厂参列其中、嗣达士博以火患难防、宜离不宜合、于是复召工填土、期于一律坦平、划前右方百余丈之地为船台四、划后左方百余丈之地为铁厂五、其一曰铁厂、其二曰水缸厂、其三曰打铁厂、其四曰铸铁厂、其五曰合拢铁器厂、厂界既定、乃于迭墙之地、各开沟径二十丈、广六尺、深五尺、恐其积水难消也、每沟之旁、各开一井以泄之、沟底编钉巨桩、留径尺出地面、填以碎石、捣之成屑、使与桩齐、其上筑以石灰、再联迭方石、交互[钤](铃)束以为基址、然后可施甓梁柱、天寒霜肃、众杵争鸣邪讦之声、闻于数里、此未造船以前刱立船台、并量度铁厂基址之情形也、去年十一月十八日、头起夹板船、运火锯钻铁机劈铁机砺轮洋枰等物、并大小铁片铁条二百五十余吨到、船高器重、数百人运二十余日始毕、有一器以五十余人之而挥汗如雨者、所购木料、除暹罗以急于运米、无船可装外、余则花旗木及香港所购之暹罗木、先后附船而来、虽轮机未齐、而船台已成、船材渐集、可造船身、遂择于十二月二十四日、亲率在事员绅、并日意格达士博等、祭告 天后、出赴船、偕提调官周开锡夏献纶与诸员匠共捧龙骨、安上船台、又到铁厂、亲自拽绳下石、均奠以牲醴、以昭慎重、礼毕、召中外员匠、敬宣

皇上德意、勖以黾勉图功、我 国家懋赏懋官、有逾常格、闻者皆欢声雷动、手舞足蹈、出自至情、臣偕提调官举爵挈觞、劳之以酒而退、此当日船身开工、并铁厂经始之情形也、

日意格以造船之枢纽、不在运凿挥椎、而在画图定式、非心通其理、所学仍属皮毛、中国匠人多目不知书、且各事其事、恐他日船成、未必能悉全船之要、故特开画馆二处、择聪少年通绘事者教之、一学船图、一学机器、图庶久久贯通、不至逐末遗本、又以船台船身所需铁叶钉镮甚伙、万难待铁厂之成、不得不先两区俾随时打造、于是有小铁厂之设、春闲多雨、恐停工废日、不得不先事图维、于是有附近船台搭板棚之举、捣和石灰、锤凿石版、恐其散漫无稽、致滋偷惰、于是有附近外国栈房搭板棚之举、此随时相机酌量办理之情形也、臣维轮船之制虽属奇、而详察洋匠所造、累黍皆依准绳、苟竭中国之聪明、谅不难于取法、惟是工烦费重、厥有数难、海滨土狭水宽、列数千万斤之机器于一隅、已不胜为患、若机器一动、驰霆击、尤虞内重外轻、必周围累巨石为堤、方臻巩固、而各厂急需之石、招匠广采、方日不给、石堤所需、更难计数、不得不俟诸春末夏初、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以风怒潮激、冲啮堤根、致崩坍十数丈、牵倒栈房五分之一、声震如雷、现抢护之以巨桩、大局尚无妨碍、然一劳永逸、则石堤终非可缓之图、而石匠居奇、冀徼高价、纵之则玩、急之则逃、不得不略示羁縻、为招徕地步、此需石之难也、铁厂初基、取材最巨、尚有柁厂模厂缆厂等十余处、梁栋大必数围、近水之区、万难中选、深岩邃谷、辇致一枝、费既不赀、动淹旬月、取之立竭、而待之甚殷、此需木之难也、厂地本属村田、恒虞水淹、每有营造、必增土五尺、方树屋基、而所填之土稍干、则尺寸顿减、须添填两三次乃得其平、以钱购土、竟至十数里内无可购者、此需土之难也、中外工匠、言语未通、目摄手画、事多隔阂、稍习其言语者、又染于积习、辄思因缘为奸、且藉以陵其侪伍、外国匠人、以精勤自喜、彼则以偷减为能、察稍疏、作辍任意、督责少过、怨谤丛生、此需匠之难也、要工所系、臣不敢浪费以糜帑金、亦可敢惜费以误大局、不敢作威以失众望、亦何敢姑息以媚俗情、所幸我

皇上至诚格 天、自去年九月以来、雨少晴多、既无损于农田、而趋事赴功、得以日新月异、日意格达士博实心贯力、事事务求精详、又执法严明、绝不徇庇其下、如监工贝锦达办事迟缓、匠首布爱德负气陵人、皆立与驱斥、所以洋员洋匠、咸恪遵约束、尽心教导、不致滋生事端、在事员绅、仰体宵旰之勤、沐雨栉风、昕宵匪闲、 天心若此、人心若此、庶几可望有成、谨将造船兴工日期并一切情形、会同一等恪靖伯陕甘总督臣左宗棠、福州将军署闽浙总督臣英桂、闽浙总督臣吴棠、福建抚臣李福忝合词、由驿四百里具奏、

  暹木到工船身告成并铁厂教造起限情形折*或作暹木到工船身告成情形折       
沈葆桢

为谨将暹木陆续到工、第一号船身告成、第二号船身经始、并铁厂教造起限情形、恭折具陈、仰祈  圣鉴事、窃臣于同治七年九月初五日、业将第一起暹木到厂、召匠赶工情形奏明在案、当时所到之木、仅有五百余节、匠作云集、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