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换新土。上面铺用青砖一层。后用木椿深钉入土。做成横架于上。上用床板三块。每块宽约二尺零。以横可睡人为度。离地高一尺许。一室之内。三面镶成大块床板。如大围炕然。中留空地。犯人坐则可以垂足。起则可以行走。如是则床板之下。凌空透气。板下每日可以打扫洁净。即无秽气熏蒸。此全在经管所者监督看役为之或间有犯人患病。竟至病故。其便溺臭秽之气。床板已系活动。尽可将活板取出。外间洗净。再行搬进。仍旧铺好可也。虽有虱蚤臭虫亦易剔除如房屋十分窄小。约看地方开通气。虽不能中留空地。亦可改用活板。或房屋低矮。离地五六寸皆可。惟须饬令看役于三二日内。将板取起。打扫一次。务要洁净。或留空一边亦可。道光十二年。有人任海康县。行之一年后去。看役云。往年病毙者颇多。自改作活板后。今岁病毙不能保者。一人而已。电白县于十九年行起。至二十六年。历数年之久。亦仅病毙不能取保者十人。至死生有命之说。有富贵寿考之人。或大恶人方可言命。其它芸芸之众。乃世间可有可无之人。即其命亦是可生可死之命。援之则生。置之则死。于此亦可见矣。凡公门中可行方便之事。不一而足。特患人不肯行耳。即此所改活板一节。洵为良法。一日改之。则百年藉为补救。一处行之。则各处皆可取法。果如是所以保全人命。实难以数计。

上天有好生之德。为民上者。岂有不乐善行仁。忍其死而不救之理。是皆司事者未得其方。遂谓欲救无术。或行之不力。习焉不察耳。所费甚少。所全甚多。愿有父母斯民之责者。熟察而速行之。

 右三山沈幼丹制军所辑居官圭臬书中。州县所宜改活板说论也。易行而有实济。爰亟录付梨枣。以广其传。冀寅僚中遵行此法。庶地方可收整顿之效。而要犯亦不至有病毙之虞。大抵下车之始。即宜首先清理所监狱。一面详查案卷。有可取保者。暂令释回。以省拖累。且难免有无辜被系者。惨无告。岂可隔膜置之。至于应系重囚。更宜加意。每见案中要犯一毙。则案无结期。证佐无开豁之日。吏议或不能免。可不慎欤。据愚见所及。此举不甚费力。不过须执政者亲诣所监禁。履勘情形。一面谕令禁卒看役。并管理监狱家丁遵照办理。倘奉行不力。即行分别枷责。再每月朔望行香后。率同狱官巡阅二次。果否洁净。或公余之下。随便看尤妙。似此一办。在为上者不过举足之劳。而囹圄中即受无穷之益。所谓公门中好修行也。惟愿宰一邑者。即视一邑之百姓如子孙。则当官无忝父母之名。即解组归田后。未有不子孙昌盛。累世公卿者矣。奉檄者幸勿视此言为迂腐。而存五日京兆之见。以为无暇及焉。不胜祷幸感望之至。铁珊绍裴甫谨识。

卷九十一 刑政二律例上

  对用刑说              
管同

世皆谓今之用刑轻于古昔。故民不畏而犯法者多。其说曰。汉高之法。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今之律例。有故杀。有误杀。有下手加功之杀。故杀者死。而误杀者未有或死者也。下手加功者。仍以致命不致命为分。致命者或幸不死。而不致命者。未有或死者也。其法如此。用法者大抵避重而就轻。故杀人者往往不死。民见杀人者之犹可以不死也。彼何惮而不杀人。故不畏而犯法者多。今当一效汉法。直曰杀人者死可也。奚用多律为。是论也。愚请折之。今士大夫之家。有器皿焉。一奴故坏之。一奴误坏之。一奴谋坏焉。而一奴助之。是数奴者。主人将以一例处之乎。故坏与谋坏者。笞而逐之可也。助而坏之。其轻谯足矣。

彼误坏者。遇牛宏。则且曰烂女手。遇韩琦。则爇须无言。而俾执烛如故。何罪之有焉。人命之重。固非若器皿之轻也。然其中实有故杀误杀之分。实有下手加功之异。情事悬殊。用法者安得以一例处之。汉高之兴。庶事草创。约法三章。然未几法不足用。故必命萧何造律。设使初法可行。汉有天下。后奉行三语足矣。造律何为。若是者岂徒汉为然。尚书吕刑。孔子录以垂教者也。其言五刑之属。至于三千。古之明王。岂其不乐于简哉。世故日降。人情日纷。不多为科条。不足以尽天下之情。而穷天下之变。今不问其情事为何如。第曰杀人者死。是荒陋之说。不应经典者也。天下之事。名实而已矣。今之制法。缓既死之辜。重失入之罪。仁厚迈乎前世。要之杀人者死。必有主名抵罪者。是名实在也。名实在。则民已知惧矣。何虑乎不畏之多。即使幸而不死。人命株及。亦必遭毒刑。入牢狱。拘禁如犬豕。少者一年。多者二三年。然后为徒流。或竟逢赦宥。虽不死而惩之者极矣。如此而仍犯法。非人情也。谓此可以侥幸不死。而乐效其犯法者。尤非人情也。世固有桀骜凶悍不畏死者。然如此人。虽峻法岂能使其变更哉。盖经有之。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是自古贤圣皆言省刑。未有或言峻法者也。汉以文景为盛。漏网吞舟之鱼。宋以仁宗为盛。所用者或止于鞭朴。惟商鞅治秦。王猛佐苻坚。皆教之峻法以杀人。致二秦之祚不长。

国家慎重人命。旷古未闻。盖古者富侠酷吏者。操生杀之权。今虽宰相不能妄杀一人。古者人命系于刑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