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一统者八代。秦隋两世而运倾。晋明再传而兵起。汉唐以后称制。国祚几移。宋元以弟祢兄。家牒亦紊。我  太祖至  世宗一相承。  五圣相续。兹又伏遇我  皇上善继善述。有别有容。从谏如流。求贤若渴。黜异端以崇正学。亲九族而和万邦。雨数月而囹圄几空。未踰年而恩膏已。此太王王季文武成康以后所未有。三也。当世道方隆之时。即圣学大明之日。但当发挥孔曾思孟。何必拘泥周程张朱。臣所虑者。程朱之说固非。臣之说亦未尽是。是以恭呈 御览。伏候 上裁。纵窥测无当高深。知  圣慈矜其庸而恕其妄。倘千虑还有一得。乞 睿鉴舍其瑕而取其瑜。臣不胜惶悚之至。

  四书心解序   
王吉相

心解者何。解心也。经书。传心录也。读书。治心功也。治心而不解心。恐讲习讨论之总无当于心也。故书言体。当解我心之体为如何。书言用。当解我心之用为如何。书言工夫效验。当解我心之工夫效验为如何。解之而心安。则古人之书诚。然解之而心不安。则古人之书未必然诚。然者体而行之。未必然者。姑舍是焉。如此则我心不迷于古人之书。而古人之书亦不晦于我心。庶几乎心与书皆得。而道理以之而明。学术以之而正也。今之读书者。不解书之本旨为如何。亦不解我心之会通为如何。而一以传注为宗。抑思心犹书之本体也。书犹心之容貌也。传注犹丹青之写真也。丹青写真。肖其偏官。未必肖其全体。肖其形容。未必肖其神情。即形神无差。而亦未必无一茎须之多。一瘢痣之少也。岂注之传书。而遂能精粗浅深之皆中。无所谓毫厘之差。千里之谬。如一茎须之多。一瘢痣之少也耶。夫以不能无差无谬之传。而竟信为至精至微之书为如此。窃恐以差传差。以谬传谬。不惟不能为书。解而亦且无以为心解也。间尝阅四书传注。如解格物为穷至事物之理。诚意为自修之首。而明德八条。皆有次第工夫。则是以致知为学问思辨之功。以诚正修为第行之功。分知行为二事。而浅视致知为推测之能也。夫知为千圣心传。曰钦明。曰浚哲。曰克明。曰智。曰明。曰明德。曰知性知天。皆知也。故仁为知之体。义礼为知之用。信为知之贞。德勇为知之强力。而敬为知之工夫。他如诚也。乐也。中也。直也。万事万理。皆一知为终始也。识得这知。则千圣心传。一以贯之矣。传注诬认这知字。故通部中解知。皆向事物理边。不知知行原是合一的。皆在心上。如单就事物说。试思未遇事物时。此心遂可昏无用也乎。且博学五项。果为徒求事物之理乎。抑为反求吾心乎。时习为白昼醒时而然乎。抑为不舍昼夜乎。既为不舍昼夜。这夜梦里果习何事也耶。人生有限。而物理无穷。必知然后去行。彼上智者或可庶几。如愚柔者。徒自困苦终身耳。愚为此疑久矣。但向事举子业以尊注取士。不得不勉为适从。旦以方事字句。亦不暇细为体勘。及以病家居六载。失血者七。病觉危矣此。心不复为世用矣。故一日之夜。偶思及于格致诚正三不知闻知见知之语。而恍然于知之在此而不在彼。格致之功。亦如此而不如彼也。故诘旦即命子辈书之。嗣是随思随书。积日累月。不觉成帙。是帙成于病中。词句荒唐错乱。本不足当达观者一睹。然窃思愚人有一获之虑。狂夫有圣择之言。此荒谬中。亦未必无一二言可供采择者。愚既病废。为跛僧说法。如有同志。何不作他山之石以献也。故不自谅自。而梓行以为世勖。有道君子幸毋为予鄙焉。

  中庸总论   
王吉相

中庸一书。所以发明大学之旨。而归宗于论语者也。论语者。时习之学。时习者仁也。仁仁心也。故一部中存心为本。而修身其外著者矣。曾子惧学者不知存心为修身之功。而误入于寂静无为之业。故作大学而以修身为本焉。是身居心意知家国天下之间。而统通乎内外。不堕于一偏者也。但其言未分内外轻重之等。子思又惧不知诚正之为本。而皆事乎视听言动事为之末。故从而作中庸焉。中庸者率修为之主。而戒惧慎独又率修之实功也。故一部中时中用中。拳拳服膺。和不流。中不倚。无一无戒惧慎独之意。而知仁勇义礼之五德。君臣父子之五道。莫不本于一诚。盖以诚为戒惧慎独之体。实以戒惧慎独为时习之功。而须臾不离至诚无息之道也。故首章以戒惧慎独始。而末复以戒惧慎独终焉。故次章即源于仲尼。而三十章又归统于仲尼焉。其自第二章以至十二章。皆言戒惧慎独之不可须臾离。而中庸之实功备矣。自十三章以至二十章。见戒惧慎独之着于达德达道。而为鬼神帝王之不可外。中庸之事实全矣。自第二十一章以至三十章。见戒惧慎独有安勉之分。而诚者诚之者之无异中庸也。三十一三十二章。明仲尼之行事为至圣。而存心为至诚。三十三章。见学者之宜勉于戒慎。而即子思子率修之实功也。通部尽于中庸二字。言天地。言鬼神。言帝王。无非中庸之弥纶。言配天。言知天。言其天。皆属中庸之本领。若一些儿看得高奇。便不是中庸。而为隐怪矣。总之。论语学庸三书。皆是言学问。亦论治孟子一部。然后治学备矣。然要亦三书之所备者也。

  四书心解序   
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