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不得以和论。至于守之为义。由皇古至于今日。由天下至于一家。莫能废也。中国沿海九千余里。大小百数十口。虎门大沽。并称天险。道光二十五年。三口通商以后。洋务办理。已有成局。增修虎门台。为善后之计。费至数百万。咸丰七年。洋人直入。一毁无余。咸丰九年。天津防堵。良将劲兵。高垒巨之用。终亦不能持久。至于广东展转贻误。而有波之失。金陵展转贻误。而有镇江之失。延及咸丰七年。广东省城。为洋人袭入。扰及天津。洋务遂至穷于办理。此其成迹亦略可矣。今且及内地。设立公使。驻京师。曾无藩篱之隔。故臣以为守者经国之常略。而非目前防海之胜算也。窃谓办理洋务。一言以蔽之。曰讲求应付之方而已矣。应付之方。不越理势二者。势者人与我共之者也。有彼所必争之势。有我所必争之势。权其轻重。时其缓急。先使事理了然于心。彼之所必争。不能不应者也。彼所必争。而亦我之所必争。又所万不能应者也。宜应者许之。更无迟疑。不宜应者拒之。亦更无屈挠。斯之谓势。理者所以自处者也。自古中外交兵。先审曲直。势足而理固不能违。势不足而别无可恃。尤恃理以折之。伏见 列朝平定准噶尔布鲁特方略。以 至仁诛暴逆。而坦然一示以诚。招携怀柔。委曲深至。乾隆二十九年。西疆乌什之叛。办事大臣某某。已戕于贼。追咎肇衅之由。谴及其子孙。嘉庆二十五年。回疆之变。参赞大臣某某。经回民控诉。逮问治罪。

道光二十九年。甘肃诱杀撒拉番民。亦经控诉。逮问督臣某某。所属回番各部。拊循处理。务使持平。惟恐一夫称屈。允为  列圣控制中外之成规。深求古今得失之故。熟察彼此因应之宜。斯之谓理。臣惟洋人之强。与其逼处中国。为害之深。远过于前代。而其借端陵藉。乘衅要求。中国与之相处。其情事亦绝异于前代。处之得其法。其于各口税务。及学馆教习及炼兵制器诸大端。洋人相与经营赞画。未尝稍有猜忌。处之不得其法。则议论繁多。变故滋生。往往小事酿成大事。易事变成难事。以致贻累无穷。窃见办理洋务三十年。中外诸臣。一袭南宋以后之议论。以和为辱。以战为高。积成数百年习气。其自北宋以前。上推至汉唐。绥边应敌。深谋远略。载在史册。未尝省览。洋人情势。尤所茫然。无能推测其底蕴。而窥知其究竟。 朝廷设立总理衙门。专办洋务。亦不能不内惜人言。周章顾盼。无敢直截办理。臣以庸愚为众论所诟讥。何敢再有陈奏。然窃计今时关系天下利病。无过于洋务。直隶督臣李鸿章。两江督臣沈葆桢。福建抚臣丁日昌。练习洋务。至精至博。用能力筹富强之术。而于交涉洋务。亦皆深得体要。维持保全。如臣才识短乏。而自道光二十二年办理洋务。据所见闻。证以前代事迹。深有悟于中外交接之义。沛然不疑于其心。疾病昏愚。无能自效。而其理固有可言者。谨就今日办理洋务机宜。略具四条。可以见之施行。伏候  圣明采择。

一 国家设立军机处为出政之所。中外事机。悉归裁定。咸丰十一年。总理衙门之设。一仿军机处章程。遂与军机处并立。具时恭亲王实司总理。可以专制。兼因交涉洋务。多持正议。不愿与闻。今已办理十余年矣。察看西洋大势。总理衙门。当遂为 国家定制。颁发  上谕。及一切处置事宜。不能不归军机处。军机大臣。未经奉派总理衙门行走。茫然莫知其原委。是非得失。无从推求。臣愚以为军机大臣皆应兼总理衙门衔名。庶几讨论情势。通筹熟计。以期有所裨益。

一西洋通商。向止广东一口。嗣是沿海开口。以及奉天。内达江西湖北。法兰西分踞安南。与广西接壤。俄罗斯出入西北各口。及陕甘及山西。英吉利又议云南通商。其四川贵州河南交涉教案。层见出。目前无洋务交涉。独湖南一省耳。必能谙悉洋情。办理始能裕如。于此稍有惶惑。一视若荆棘之在其身。其始过持正论。其后展转翻异。迷误必多。故今日人才。以通知洋务为尤要。自与洋人通商以来。事变数出。多因华洋交涉案件争辨纷纭。而办理归结处。总在讹索赔。广开口岸。此其命意之所在。无知预防者。动积嫌生衅。激成事端。展转以资其挟制。而使遂其欲。推原其故。由地方官不知洋情。既以构衅为能而多加之粉饰。又以了案为屈。而更益以推延。似此情形。施之民间讼案。含忍受。即亦无辞施之洋人。必至多生事故。故臣以为考求洋务亦无他义。通知事理而已矣。汉诏出使绝国。与将相并重。当时所急者。不过折冲樽俎一日之间。实不逮西洋关系紧要之万一。伏愿  皇上考揽人才。勤求方略。期使中外诸臣。勿存薄视远人之心。以洞知其得失利病之原。忍辱负重。刻自砥砺。以激厉士大夫之心。而奖成士民奋发有为之气。外筹应接之术。内立富强之基。在 朝廷一念之斡旋而已。

一驻西洋公使。万非今日急务。其间惟美利坚之金山。中国流寓数万人。左近咇噜及西班牙所属之古巴。兼有招工事宜。足资办理。此外各国全无凭借。而恃数万里外之使臣。因事与之辨争。事理稍有虚饰。困辱立见。即有能者。亦徒以有用之才。虚弃之无用之地。将来海道开通。中国商人。能赴各国设立行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