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往往以此、兵丁亦然、竟有自认不讳、随口妄攀他人、详悉笔之于书、异日再讯、即其直认处、必有自相矛盾之隐可得闲矣、此事惟黔苗受害最多、其愚过人也、故审案贵精、在外委员、将犯供逐一之臬宪、尤须委能干朴实之员、于臬署设局、最为要着辰入酉出、交供呈核、譬如风檐扃试、白卷者少、否则酬应征逐、日复一日、抑且年复一年、案以久而不了、犯以狡而愈疑、故审案贵专、

一提解斩杀可便宜也、凡盗就获、除委员格伤格杀外、令其逐一详讯、开列同伙年貌、案犯日期、无论远年近年已报未报、多获少获、概不为罪、以申文露申而实供、则密臬宪、即将正犯就近交地方官押解、从某处至省城止、均系沿途文员亲自派押、递交臬宪复讯后、请令正法、续获再正法、汇至事竣、始入奏、则法网既无窒碍、限期亦属从容、可以实尽心力矣、

一经费宜宽筹也、精兵精练、五百人约每人日食一钱、月须一千五百两、加以委员绅士薪水、与夫价差盘药锅帐夫役、又加侦探眼此最要费不可惜、大约用闲谍差探、总须五十人或百人、月费总在三四千金、一年肃清、则四五万两可以足用惟须由大宪简派二人、专司其事、期于核实不欺而已、

一委任宜专也、委员如韩子者、腹有诗书、岂至以声色加人、私欲求人、然以卑官办他境之事、非克伐怨欲不行之、地方官不能同心协力、越境攻盗之难、曩固疑之、今日验矣、然使大宪深信无猜、则事必有济、近日人心怯馁、中无所有、即使谣啄播于都会、蜚语传于京师、而明镜在空、流言自止、毅然付余玠以汴帅、委陶鲁以贼、权之所属、威望重焉、不待斩庄贾戮扬干、然后令行禁止也、虎帅以听、谁能犯子、而东里因得志于郑国、非明征欤、

 以上各条、数之无甚高论、愚陋之识、知无不言、大抵常人之情、当厝火未然、则讳言兵、及赤眉黄巾安史闯献起、则曰此乃天数、非人力所能挽回、然亦思樊崇张角等、果天殛之乎、抑人诛之乎、究是几个有志之人、将狂氛埽尽耳、而谋国者、又动以无财为说、窃念郑畋守凤陇、韦镇川蜀、皆值国步艰难、物力不足之时、而劲敌当前、悉索敝赋、何不闻以匮乏挠大计、又明季国穷、守都城兵至于米薪不继、乃 本朝定鼎之初、天下入版图输租税者仅三分之二、何以用兵数十年、不致告匮、不闻往辽东飞刍挽粟、不闻议推广秀才举人之例、此无他、天下之财本无不足、视其政事何如耳、如蒙采择、天下幸甚、黔中幸甚、

  附韩州判剿盗匪说

 经书何儒不读、用以为文、好丑各殊者、切题与不切题也、古方何医不记、用以疗疾、生死不同者、切症与不切症也、兵法何将不知、用以临敌、胜负各岐者、切时势与不切时势也、方今会匪鸱张、土寇蜂起、粤楚扤捏不安、而黔地恶苗、遂亦欲因风纵火、非速加惩创、祸固不可胜言、非妥为安排、乱又乌知所底、是在即贼与我之时势、熟筹而审处焉耳、苗耐饥渴劳苦、寒暑无所畏避、行止轻便、无行李背负、饭包大可供数日食、上下峻、捷若猿猱、又习用火器从禽逐兽、日以为常、曲左臂架鎗、其发多中、此其所长也、性多疑忌贪利、无阵法、疑则易误以多方、忌则易诳以鬼神巫师、贪则易钓以饵、乌合而无阵法、则易制以节制之师、此其所短也、至我员弁兵练、胆薄技疏、不谙战阵、遇敌则退后、论功则争先、有短而无长、方诸乾隆嘉庆间、已远不相及、何论 国初、然则当此之时、处此之势、将剿苗匪、其何道之从乎、谨就管见胪陈十四条敬陈左右、

 一明赏罚、有功而不赏、有罪而不罚固非、有功而使无功者受其赏、有罪而使无罪者受其罚、尤非甚、至有功而反受罚、有罪而反受赏、是非颠倒、更不足以服人心、惟赏罚当乎功罪、则赏一人而三军劝、罚一人而三军畏、乃知所趋避焉耳、

 一谨约信、鼓之而弗前、金之而弗退、呼之而不至、限之而故违、虽韩白孙吴、不能操胜算矣、夫收信之效在临事、而致信之效在平时、平时不轻下令、有令则不更不苟、相期有期则必践、古人千金徙木、三日去原约信、不爽毫厘、三军所以用命也、

 一勤操练、近今弁兵怯懦、见贼即逃、虽有不逃、亦未闻直前杀贼、此固由志卑气弱、亦自顾无保身杀敌之能、不得不苟且图免耳、则操练安可不勤乎、然尤贵因地制宜也、昔秦再雄铁甲度水、传重庵提重登山、皆度地练兵、所向无敌、今将剿匪于黔省多山之地、我兵技艺行阵、必切多山之地为之、方有实用、荦觕之径难登、故身宜轻也、峦巘之闲多碍、故阵宜疏也、如此则将勇兵强、战胜攻取矣、

 一简趫捷苗、陟山如履平地、汉人弗若也、一旦相角逐、则彼急我迟、彼暇我忙、优绌分而雄雌判矣、此宜用沙囊之法练习、升高陟远、简其趫捷者、别为一军、或用以邀击、或用以跟追、或用以绕道别出、此剿苗匪之必不可少者、

 一选员弁、一将岂能独理、则协理之文员武弁、在所必需、虽然软熟者不可用、谄谀者不可用、胸无实际、大言欺人者、更不可用、选其反乎此者、则庶乎其近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