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研博考。务期实得于身心。措之于事业。以副 圣天子务实学求真才之至意。若乃诲之谆谆。听之藐藐。自甘暴弃。终归污下。则予末如之何也已矣。思之勉之。

  说士上   
管同

今之士不外乎三等。上者为诗文。次者取科第。下者营货财。为诗文者。猎古人之辞华。而学圣希贤。无其志也。取科第者。志一身之富贵。而尊主庇民。建立功业。无其心也。至若营货财。则轻者兼商。重者兼吏。甚者导争讼。事欺诈。挟制官府。武断乡曲。民之畏之若虎狼毒螫。历观史传以来。士习之衰。未有甚于今日者也。论者悯焉。或曰教之无其具也。或曰养先于教。今士无以养。虽善教若之何。是二者皆得其一端。而未知其原本。今夫士之为物也。其名甚贵。而其品甚尊。其名贵。则其实不得以多。其品尊。则其选不可以滥。三代以前。兹不具论。考诸汉史。太学之士。及所谓郡文学博士弟子员者。合海内而计之。其为人无几。是以士风之美。莫如汉世。至唐太宗增广生员。沿及宋元。其人益众。循至有明。遂开以赀入监之例。迄今日而府州县学间。岁所入少者十余人。多者至二三十人。不待十年。而一县之号称为士者。数百十人矣。呜乎。何其多也。山有金。水有珠。其为物不可卒致也。逐日而取之。定数而求之。不问精粗。不论真伪。则砂石之来。必有倍于金玉。今取士者间岁之间。一县辄增数十。夫一县之大。安得间岁辄有数十人足以当士名。而无士品者。上昧昧而求之。则下混混而应之。士之所以杂出不伦。无所不至者。由此故也。而世之人不深维其原本。辄切齿痛恨。归咎于士习之衰。呜乎。取砂石以为金珠。不中用。则曰金珠非宝。彼金珠其负屈矣。取非类以当真士。既为恶。则曰士习之衰。彼真士抑含矣。故为今之计。莫若寡取士。裁其额。远其期。使一学不过数十人。则士尊贵。而其风必变。士风变。而益于国家者多矣。古之名臣有言曰。愿陛下十年不行科举。则天下太平。曩尝疑其过言。以今思之。信。或曰。今取士者考之以无用之言。定之于一日之际。虽裁其额而远其期。彼贤不肖亦何由知耶。应之曰。诚不敢知也。虽然。有国家者。多获一贤。不若少收一不肖。故取士者。与其广额而贤不肖之皆多。不若减额而贤不肖之皆少。

  说士下   
管同

广士之额。不惟多收不肖。而教养皆虚。减士之额。不惟少收不肖。而教养皆实。教之虚实。愚当别论。请先以养言之。今夫为士之法。不可商。不可吏。不可争讼欺诈。挟制官府。武断乡曲。然则为士者。舍童子之师。无可为者乎。童子之师。一县至数千。有非士而为之者。有士为之而不足自给者。然则为士者。将使闭门而冻饿乎。士固有守死之道。而圣王不以守死责人。且守死者可以得之贤人。而不可得之中材以下之人。 国家知之。是以养士之法有廪膳。有学租。有书院之膏火。恩德至渥。不可复议。而天下之士。则犹汲汲营货财。无所不为。如前之论。若是者何哉。曰。人众故也。一县之士。得廪膳学租者二十人。得书院膏火者七八十人。合之仅及百人。而号称为士者。则多至千人。彼百人或生矣。而八九百人者何以自给。孟子曰。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僻邪侈。无不为矣。今之诸生。号称为士。而其实十九皆民耳。以民之实冒士之名。而使无恒产以自给。是以轻者兼商。重者兼吏。甚者导争讼。事欺诈。挟制官府。武断乡曲。放僻邪侈。一如孟子之论也。呜乎。分五人之食以饲十人。而十人皆饿。不若减去五人。而使五人皆得饱。廪膳膏火学租之属。养千人数百人则不。并而养数十人。则可当中人之产也。然则养士者。与其广额而人人使不足。不若减额而人人使有余。斯养归于实。可以责其不为非矣。周之时士有士田。尽人而养之。故其时士贵而多贤。至于战国而士有无恒产者。纵横捭阖之流。遂起而不可复禁。孟子以为有恒心。指其贤者言之耳。沿及后世。士额益多。则择人而养。夫择人而养。不惟无以敦士风。而实足以坏士习。宋胡瑗在太学。旧制士每月有试。瑗曰。学校礼让之地。而月使之争。非所以成就人才也。于是改试为课。更不差别高下。有不率教者。召而教之而已。夫有试犹恐其争。于廪膳膏火。或予或不予。而使之争利乎哉。邓志宏言崇以来。蔡京寻天下学者纳之黉舍。校其文艺。等为三品饮食之给。因而有差。旌别人才止付于鱼肉铢两间。学者不以为羞且逐逐然贪之。学校之坏。自崇宁始。呜乎。是法也。蔡京为之也。

  请陕甘乡试分闱并分设学政疏   
左宗棠

窃维甘肃地处西北边荒。旧隶陕西行省统辖。康熙年间。拓地日广。始设甘肃巡抚。驻扎临洮。乾隆年间。又改临洮为兰州府。后设总督驻之。兼管巡抚事。地当西陲冲要。南北界连藩服荒服。汉蒙回番。杂处其间。谣俗异宜。习尚各别。汉敦儒术。回习天方。蒙番崇信佛教。古至今。未之有改。置省以来。诸凡建设。或创或因。于武备尚详。而文治独。其异于各省者两大端。各省除壤地毘连。一水可通之安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