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朴学正学而一以贯之。无穿凿之害。无空虚之病。斯处则可以为师儒。出则可以为卿相。讲让型仁。化民成俗。举凡天下国家之道。要皆由小学以入大学。而始克底于成也。而乃汉之。而乃宋之。此唱彼和。靡然从风。逞其语言文字之工。为党同伐异之说。囿于管窥蠡测之隘。发为愤世疾俗之谈。彼其人方自以为目空万古。独有千秋也。呜呼。亦乌知奴仆孔郑墨守程朱者之均为学中之也欤。间尝取鲁论而绎之。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吾谓汉儒近之。又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吾谓宋儒近之。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吾谓汉学宋学之得失。可以此断之。学一而已。何为汉。何为宋哉。



皇朝经世文编续集卷二
 学术二儒行
  士论   
黄炎

闻人君之视百姓皆为一体。而独于士加隆者。以其为四民之望。而人心风俗赖以维系也。士之名为儒。必行检克立。而后为真儒。士之学在道。必防范克端。而后为正道。如是则其处也有守。其出也有为。而辅世长民之本立焉。故士人当有礼义廉之论。其言深切。而其意笃挚也。请申论之。大礼以制心。义以制事。士人立德之大端。而廉又所以维持乎礼义者也。礼者天之秩。非强人也。义者心之制。非外至也。礼非徒揖让周旋而已。必内王乎恭俭庄敬。而行之有节文度数。如伯玉之下公门。不为昭昭信节。不为冥冥隳行。推之至于礼经论语所载。凡事上接下。衣服饮食。无一不准乎礼。而不敢情纵欲。则礼之至也。义非徒刚介不阿而已。必准乎天理。酌乎事宜。别嫌明微而不苟。型仁讲让而不过。处而在野。能使乡党辨是非息争讼。而不为乡愿之为。出而在国。能为国家决大义断大事。而不存依违之见。则义之至也。然人莫不知礼义之为贵。而或甘蹈于非礼非义者。则以纷华势利夺其守。而廉不立也。夫天地之间。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知以义自守。则淡泊可以明志。知以命自安。则宁静可以致远。惟廉而后能进以礼。退以义。不陨获于贫贱。不充诎于富贵。极之至于伊尹之严一介。杨震之砺四知。则廉之至矣。孔子曰。行给己有。孟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古人其君不为尧舜。一夫不得其所。若挞于市。故无疚无恶。皆先自疚恶来者也。不愧不怍。皆先自悚怍生者也。推之如礼记。有其位无其言。君子之。有其言无其行。君子之。地有余而民不足。君子之。众寡均而倍焉。君子之。有则不徒无荡检踰闲之事。而进德修业。宣猷树绩。皆于心发焉。盖有是四者。上可至于圣贤。亦次不失为谨身寡过之士。无之则为败常乱俗之人。圣王所必诛而不宥者也。士人可不知所务哉。

  劝士条约一   
李棠阶

士为风化之原。敦本励学。一日不容缓。滇自有明以来。如兰延秀杨存诚。胡左艾邓川诸先生。皆潜心理道。淹贯经史。 本朝如刘复吾景傅诸子。亦皆积学砥行节义着闻。今日英贤间出。追踪哲者固不乏人。而不自树立以贫为病者亦不免焉。使者奉 天子命。视学此邦多士之责。使者之责也。士习稍不端。文风稍不纯。其何以自安。今取其最切近者。揭为十条。示之学校。为诸生勖。诸生其各勉强力行。毋自欺毋自怠。毋以为迂而忽之焉。则幸甚幸甚。 一曰立志。非徒志于科目。揣摩墨卷而已。必振奋淬厉。以圣贤为必可为。以不为圣贤决不可以为人。不惑于势利。不牵于境遇。不闲于时日。夫而后谓之立。非谓昼夜攻苦孜孜于八股也。且师以八股论。亦必有志者期法圣贤。存养此心。使义理充然。方有佳文。否则浮光掠影。终无是处。 一曰明理。夫人之为理。木之文为理。有条不紊。此理之所由名。圣人以一心之理。通天下之理。学者必以事物之理。扩一心之理。如人各有耳目手足。人各有父子兄弟夫妇之伦。其所以然之理安在。又如读一卷书。此一卷书之理安在。读一句书。此一句书之理安在。其它日用来。至纤至悉。莫不有理。随事穷突。日积月累。以至通达无滞。则处事庶可鲜失。 一曰博学。夫博非徒夸多靡。侈无书不读之名也。不特词小说不可观。凡无益于学问身心者。皆不宜枉费精神。穷经为要。读史次之。事物之理。皆具于经。反复详绎。以求其体要。但经之言浑而奥。史之事博而详。故练识必于史。其余子集及名臣大儒之著述。皆可取读。虽或家贫无书。或僻壤难购。若诚不安于固陋。则亲友藏书。及学校中有藏书者。皆可借观。但总须着实理会。不可徒摭拾为时文资也。 一曰反己。学皆所以明理。而理非徒明焉已也。既明乎耳目手足父子兄弟夫妇之理。而己之耳目手足。与所以处父子兄弟夫妇之间者。果尽此理否。既明乎所读之书之理。而吾之日用身心。果能体此理否。即知即行。必时时检点省察。悬以为的。而勉力赴之。方为有益。 一曰安贫。古人有云咬得菜根。则百事皆可做。得安贫之谓也。今之诸生。或至干预词讼。包揽钱粮。不惮 国法。而为之者亦大半贫之所迫。然试思我辈读书。不贫者几。以贫之故。至于以身试法。或斥革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