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人谓庙以容主为限无拘常数故至元帝明帝皆十室至穆帝简文帝皆十一室唐宋金元沿为故事或多至十八室然详绎当日增展之由则皆以兄弟相及者合为一代下则世次等伦难分昭穆上则高曾未尽难即祧迁故虽狭小其制犹得以室逾九间数仍九代为解倘今日踵而行之不独与古人立庙之制未符亦且与后世增室之意未合况因陋就简本系叔季衰风设当重熙累洽之朝则自十一室后以两递加必至无地可容鼎俎宋展太庙为十二室孝宗升祔而东室尚虚朱子以为非祝延寿康之意深不然之酌理衡情无适而可国家敬修祀典当准万世不易之经不当为一时权宜之计若苟且迁就但顾目前度 圣人议礼之心当必不愿出此也或又拟于 中殿旁别建九楹将中一间为 穆宗毅皇帝新庙意谓 前殿为庙 中殿为寝似乎父子异宫不失礼意而岁时合食亦与古义无乖然礼名升祔不入太庙尚得谓之祔乎在昔殷盘庚时阳甲别出为庙汉光武时孝成别出为庙晋主贺循议惠帝别出为庙唐主陈贞节苏献等议中宗别出为庙是数主者本无功德于民当时建议别祀礼家犹且非之钦惟我 穆宗毅皇帝削平大难承烈显谟他日当定为功德之庙百世不祧今甫当 升祔岂宜因 中殿九室已盈拟建新庙转类于殷汉晋唐旧事乎我 朝经学昌明礼仪详慎王大臣等钦承 懿旨必能斟酌尽善仰副 圣谟而臣鳃鳃过虑诚恐众论纷纭淆于疑似不得不亟为之辨
再昭穆之次自汉以来纷如聚讼何洵直张璪之论朱子之图详且尽必然皆为都宫异寝者言之若同堂异室而拘于昭常为昭穆常为穆必至子居父上曾在孙先极其流弊实有如马端临所虑者惟宋陆佃为周以后稷为太祖王季为昭文王为穆武王为昭成王为穆康王为昭昭王为穆至穆王入庙王季亲尽而迁则文成昭宜居昭位武康穆宜居穆位其言着于礼志最为明晰臣再四寻绎如佃所云昭穆者父子之号方其为父则称昭取昭以明下方其为子则称穆取其穆以恭上实较昭穆定名之说为长如佃所云同堂合食穆居父行则宜为昭昭居子行则宜为穆又较昭穆定位之说为长况坛立于右墠立于左以周制考之太王亲尽去右坛而为墠王季亲尽去左祧而为坛左右迁徙无嫌倘以佃为不足据岂昭必越坛而经墠穆必有坛而无墠乎我 朝 郊 庙位次东西互殊实与陆佃之说相合诫使 中殿龛位以次左右递迁并非创为新论仍系率由旧章应请 饬下王大臣等一并核议以垂万世之式
  续陈会奏未尽之意疏   
内阁侍读学士钟佩贤
本日会奏 穆宗毅皇帝 孝哲毅皇后升祔位次摺内一切规制业经敬谨胪陈恭候 钦定惟制既协乎时宜事必规诸久远历代庙制太祖而后有功德者则不祧实为古今通义我 朝 圣 圣相承功德巍焕以故 三祖 七宗俱为百世不祧震古铄今敻乎莫尚已顾尊亲之意无穷而礼制之行有限功德之在将来方兴未艾 庙室之有定位非可屡增此非臣子所忍言必待 圣人之定论伏查 郊坛配位道光三十年二月初六日钦奉 谕旨以 三祖 五宗为定永远遵行以 文宗显皇帝如天之 德升奉 郊配谁曰不宜然而 圣怀冲挹虑后世或有窒碍是以 垂训煌煌仰见 大圣人识量恢宏迥非寻常所能拟议臣敬念 庙祀不祧与 郊祀配飨均关钜典事异理同今 穆宗毅皇帝升祔 太庙 三祖 五宗百世不祧固炳然为不刊之典以后于万斯年不祧之礼是否永行无窒恭候 皇上春秋鼎盛 圣心自有权衡若蒙 特降纶音使他日圣子神孙钦承恪守则 庙制得 圣言而永定与当日 文宗显皇帝钦定 郊坛配位异世同符矣
  遵 旨覆议 升祔典礼疏   
李鸿章
窃臣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六月十四日钦奉 慈安端裕康庆昭和庄敬皇太后 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懿旨本日据礼亲王世铎等奏遵议穆宗毅皇帝孝哲毅皇后神牌升祔位次一摺又据醇亲王弈詹事府少詹事文治鸿胪寺卿徐树铭内阁侍读学士钟佩贤鸿胪寺少卿文硕国子监司业宝廷另行陈奏各摺片已明降谕旨令惇亲王弈恭亲王弈欣醇亲王弈御前大臣军机大臣大学士侍郎翁同龢夏同善礼部太常寺将王大臣等所奏各摺片详细阅看再行妥议具奏矣 庙制关系钜典必须考核精详方足以昭慎重着再派李鸿章悉心妥议具奏礼亲王世铎等摺一件酷亲王弈等摺片九件并侍郎袁保恒等说帖五件均着抄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仰见 皇太后慎重钜典聿求厥中之至意臣查礼亲王等议增 龛座志在斟酌时宜诸臣请改庙制志在考求古礼要皆出于尊崇 祖宗之忱未易折衷定论以臣所闻礼文残阙古制难详七庙五庙之文汉世已无定说都宫别殿与同堂异室昔人亦互有是非即朱子宗庙图议马端临邱浚等皆病其过拘臣考周官匠人营图世室明堂皆止五世郑注五室并在一堂据此则朱子所图世室亲庙以次而南似亦未必尽合古制至于特建 寝殿增修方殿等说更为古制所无礼亲王等奏称侍讲张佩纶请建世室事涉更张应毋庸议等因 宗庙事重未便轻议改作该亲王等所奏不为无见我 朝 庙制定于 国初 祖宗神灵协会一室已二百余年一旦迁改 神明必有不安 太庙重垣周二百九十一丈 殿陛庭墀各有定式皆一成而不可变今欲就增数室位置必难得宜又 升祔吉期礼不宜误戴记所称不忍一日未有所归者也准古酌今改 庙实有难行礼缘人情可以义起因时立制自以仿照 奉先殿成案增修 龛座为宜议者或以简略为嫌臣考古礼祔庙迭迁亦止改涂易檐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