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尝及地其非合祭之乐可知则疑武后合祭天地亦惟天册万岁一次而已至景龙三年乐志亦有祀天乐章太极元年即旧书之景云三年新书之先天元年贾曾之表不行是中宗睿宗亦未合祭可知也开元新礼之后至天宝元年遂合祭天地于南郊礼乐志称终唐之世莫能改按开元二十年是年奏上新礼至天宝元年中间九年考诸纪志未尝行郊祭之礼然则开元定礼以后有合祭而无分祭也夫武德定令以后虽有武后之合祭而卒未尝改开元新礼乃未尝行而及身废之亦可异矣
宋初合祭天地元丰诏罢合祭才六年一祭而元佑七年仍合祭至绍圣诏罢合祭才元符元年一祭而建中靖国元年又称权合祭是年仍诏罢合祭自是祭天者八祭地者四而绍兴十三年复合祭遂终宋世合祭此有宋郊祀分合之大略载在本史纪志者也据礼志有圜丘方丘雩祀祈报明堂感生帝神州凡七祭是分祭之礼仍在但非天子亲行故当时议礼诸臣数典皆不及此兹亦弗详列焉
辽合祭天地于木叶山未立郊制金自天德以后始有南北郊之制冬至合祭天地于圜丘夏至祭地于方丘史载甚明亦无待考元自宪宗之二年合祭昊天后土成宗大德六年始合祭于南郊九年始从群臣之议专祀昊天而祭祀志载文宗时坛位昊天上帝位中少北皇地只次东少却皆南向则仍合矣据春明梦余录知合祭之复行始于泰定中而史不之及何其也又志载文宗时仪注仍专祭昊天而摄祀仪注则合祭天地盖北郊未建故歧于两端如此然则泰定以后亲祀则专祭摄祀则合祭固无疑也明初立圜丘方丘分祭天地洪武十年建大祀殿于南郊合祭天地成祖迁北京如洪武制嘉靖九年建圜丘方泽复分祭遂终明之世本末具在明史兹撮其大要如此
自汉元始合祭至魏景初始分祭自唐天宝合祭至宋元丰始诏罢合祭自绍兴十三年合祭至元大德九年始议分祭自明洪武十年合祭至嘉靖元年始分祭此历朝分合大略也然其中又有辨特主合祭者汉之元始明之洪武而已不主合祭而径行合祭者则唐之天宝宋之元佑绍兴是也天册万岁后数不相沿故不囗不径行合祭而犹权合祭者东晋初及宋之建中靖国是也并不权合祭而仍未罢合祭者元之泰定以后是也罢合祭而仍未尽分祭之礼者魏景初至西晋及南梁北齐宋之元丰元符及大观以前元之大德以后明之嘉靖及万历以后均未亲祀地只是也必罢合祭而仍亲两郊者乃为尽分祭之礼则惟汉之建始晋之建元南朝之宋齐陈北魏之天兴太和周之建德隋之开皇唐之延和宋之政和宣和明之洪武二三年及隆庆元二年足以当之秦尚书五礼通考云考天地之祭汉时或分或合后惟魏文帝之太和周武帝之建德隋高祖之开皇唐元宗之开元宋神宗之元丰元文宗之至顺明世宗之嘉靖特主分祭余皆主合祭按元丰至顺嘉靖固特主分祭开元二十年以前之不合祭盖沿旧章至二十年以后则未尝分祭然因其新礼定分祭而遂目为特主分祭虽非核实尚属有因至北魏北周史志本无合祭之文安得有太和建德特主分祭之事耶反覆考之秦氏盖沿春明梦余录之误而春明梦余录乃误读宋陈襄等疏也按文献通考载元丰时枢密院陈襄等上言有云由汉历唐千有余年之间而以五月亲祠北郊者惟四帝而已如魏文帝之太和周武帝之建德隋高祖之开皇唐睿宗之先天皆希阔一时之举也据此则襄等本但举五月祠北郊者故非惟不合祭而不亲祠北郊者不举即祠北郊而不以五月者亦不举及春明梦余录误袭其文以为由汉及唐分祀者惟四祭而已已为谬误而于唐则以并未分祭之开元易确系分祭之先天尤为极谬大抵自唐以前史书所载率无要领可寻故明李善长等言王莽奏以正月合祀由汉历唐千余年间皆因之合祭张璁言合祭之说实自莽始汉之前皆主分祭汉以后亦间有之均见明史礼志语均模棱然未有如春明梦余录之谬也秦书卓然成家特恐学者复沿其偶然之误故附纠之如此自魏景初至唐开元惟东晋初合祭权也天册万岁偶也余但有分祭之证秦氏余皆主合祭一语尤为草率
  遵议大礼疏道光三十年   
曾国藩
奏为遵 旨敬谨议奏事正月十六日 皇上以 大行皇帝朱谕遗命四条内无庸 郊配 庙祔二条命臣工详议具奏臣等谨于二十七日集议诸臣皆以 大行皇帝功德懿铄 郊配断不可易 庙祔尤在所必行直道不泯此天下之公论也臣亦欲随从众议退而细思 大行皇帝谆谆诰诫必有精意存乎其中臣下仰测 高深苟窥见万分之一亦当各陈其说备 圣主之采择窃以为 遗命无庸 庙祔一条考古准今万难遵从无庸 郊配一条则不敢从者有二不敢违者有三所谓无庸 庙祔一条万难遵从者何也古者祧庙之说乃为七庙亲尽言之有亲尽而仍不祧者则必有德之主世世宗祀不在七庙之数若殷之三宗周之文武是也 大行皇帝于 皇帝为你庙本非七庙亲尽可比而论 功德之弥纶又当与 列祖 列宗同为百世不祧之室岂其弓剑未忘而蒸尝遽别且诸侯大夫尚有庙祭况以 天子之尊敢废升祔之典此其万难遵从者也所谓无庸 郊配一条有不敢从者二何也古圣制礼亦本事实之既至而情文因之而生 大行皇帝仁爱之德同符大造偶遇偏灾立颁帑项频年赈贷薄海含哺粒我蒸民后稷所以配天也 御宇三十年无一日之暇逸无须臾之不诚纯亦不已文王所以配上帝也既已具合撰之实而欲辞 升配之文普天臣民之心终觉不安此其不敢从者一也历考 列圣升配惟 世祖章皇帝系由御史季周琬奏请外此继统之 圣人特旨举行良由上符 昊眷下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