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余风请数年后免其息然息果能免也耶试以崇安社仓言之米六百石每石收息米二斗行之十四年得息米三千石拟此后每石祗收息米三升此朱子拟而未行之策耳倘依此行之贷三千石之米祗得息米九十石其中每岁有定之费如官吏费用米六十石四斗盖墙买荐米九石通计米六十九石四斗而未定诸费如鼠食雀耗风干雨湿销缩损腐之米徒役奔走出纳之工不在此数九十石之息米能给之耶如尽捐息米此数复何出耶然则朱子行之崇安而人以为德何也曰是犹王氏行之鄞县而无大弊者也李公所谓崇安任事之人皆其门生故旧学道君子也朱子集中所载社仓记建昌军南城县之社仓吴伸吴伦发私谷四千斛为之婺州金华县之社仓潘叔度出谷五百斛为之是仓主之富而好义者也意在济人不求肥己无各户之勒贷无逃亡物故之索偿少仓谷出入之费省官吏监察之资事之所益者大而行之可久此朱子所以尤乐为之称道也不能出此而以官吏强行之则弊百出矣或曰熙甯行青苗之法驳议者但言古今异宜而已意者国服为息固本周公之典欤曰赊贷之法见于春秋传当时宋罕氏齐陈氏犹能行之岂必不取息乎但泉府所言祗因祭祀丧纪之乏权以赊之以役事偿之而又曰凡国事之财用取具焉谓货入于泉府用之者取于泉府非谓取于所赊之息也周官本经其义甚憭熙甯贷收之法行之通国贫富等户岁有常例此谋利之术耳安得援周官以自解也宋时奏议或但言民闲安知周礼或但言古今异宜惜不于经文剖析或曰泉府敛市货之不售者以待不时而买管仲李悝亦有敛散籴粜之术古皆行之后世或不行或行之而致弊何也曰无仁民之心而怀利以相接法无不弊泉府之法幸不行耳不然泉府言货滞则买之后世必非滞而买之矣泉府言待不时之买后世必定之以时抑勒分配矣管仲李悝之法籴粜敛散祗行于谷甚贱伤农谷甚贵伤民之时观时弊而行非常法也法有可暂行者不宜执为一定而概以施之后世行此术者定为岁例籴不于贱之时粜不于贵之时籴则抑价粜则昂价存商贾之意居官吏之尊以官吏之尊夺商贾之业民畏商贾之贪刻则远之而已于官吏不能远也则惟坐而待毙尔
  拟筹积贮书代作   
管同
臣闻京师者天下之大本积贮者国家之大务今海内飞刍挽粟岁至京师意京仓所积谷多备数十年少亦宜支数岁而以臣所闻不过仅支一岁而止臣甚骇之记曰国无六年之畜曰不足无三年之畜曰急以 国家之全盛积贮止此设不幸东南有水旱漕不克继或淮徐兖济之间有大盗如王伦者阻于途俾不得达或畿辅仓卒有事用谷倍常时三者有一焉虽有研桑不知计所从出矣且夫一州一县之大仓库空虚则事至而无以办况于煌煌 帝都 宗庙乘舆之所在者乎以 国家之威 皇上之仁圣曩所云三患固万万不当有然而思患豫防势之所及也患既至而后为之所势之所不及也此臣之所以大忧也臣窃惟 国家富强本踰前代当干隆中岁京仓之粟陈陈相因以数计之盖可支二十余岁干隆之去今时既未远加以数十年内未阙一州未损一县未加一官未增一卒何以曩者备二十岁而有余今则仅支一年而不足论者皆谓迩年以来苗贼迭起水旱闲作 高宗皇帝屡施豁免之恩 皇上数沛停征之惠坐是积贮亏缺不能复旧臣以为是固然矣而抑犹未尽伏查京仓所放米曰官俸曰兵粮二者去通漕不过十分之六其一养工匠岁赐之粟名曰匠米匠米在当时去京食百分之一今则人数百倍于前而米去京仓十分之一矣其一 国家定鼎宗臣封亲王者六曰豫睿礼郑肃庄封郡王者二曰顺承克勤 世宗皇帝之弟封亲王者一曰怡贤此九王者皆世袭罔替七亲王之世子世封亲王其他子则封镇国将军二郡王之世子世封郡王其他子亦封镇国将军凡镇国将军之子封辅国将军辅国将军之子封奉国将军奉国将军之子封奉恩将军凡俸亲王万斛郡王五千公一千以次降合而名曰恩米夫九王之初封其子孙不过数人后则愈衍愈众至于今枝繁叶盛盖其人已数倍于前矣而 国家封爵赐米必一一如其人数是以 国初恩米去京仓不过百分之一今则不啻十之三四矣以通漕十分官俸兵粮去其六匠米去其一恩米去其三四是故一岁之漕仅敷一岁之用漕一不足则必抽旧积旧者日绌而新者无赢然则京仓之粟日减日虚二十年而大变于前者无足怪也夫 国家之大所赖以办事者官所赖以扞患者兵官俸兵粮势不可减而我 朝于满兵尽人而养之自干隆时论者已忧焉无善计耳至于工匠则事不同矣经曰既廪称事又曰考其弓弩以上下其食然则古之工匠食称其事初无虚养之时今之匠役无事而食者盖过众为今日计莫若裁汰散遣仅留其魁若干人俟有兴造然后及时召募计其工而赐之食如此则下无游食之民上无虚糜之赐而所谓匠米者可以复减如前矣九王之子孙爵禄丰厚此自 国家追念前勳恩德至渥然臣闻之亲亲有杀尊贤有等以人臣之嗣世同 皇昆弟 皇子之封其酬勳已至极而其他子孙又人人食王公之禄则待之毋乃过优乎 国家享祚亿万年诸王子孙日众海内物力必有不给之时人臣与国同休戚 主上匮乏而私室丰盈诸王之灵抑恐未安于地下也为今日计爵则仍之禄则减之彼其人果才贤自可为国当官别受在官之俸而愚不肖者不得滥叨厚赐如此则宗室皆知奋励而所谓恩米者可以复减如前矣夫匠米恩米复减如前则京仓所积岁已有余以数计之盖三年则可余一年之食九年则可余三年之食然则不出十年而京仓之积贮已多矣论者或谓匠米可减也减恩米恐非 圣世所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