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为王化之始。孟子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大学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天子自齐其一家为治平之始。亿万姓各齐其亿万家为治平之终而已矣。

  农宗答问  
龚巩祚

问百亩之法。限田之法也。古也然乎。答。否否。吾书姑举百亩以起例。古岂有限田法哉。贫富之不齐。众寡之不齐。或什伯。或千万。上古而然。汉以后末富。三代本富。汉以后以财货相倍蓗相什伯相千万。三代以田相什伯千万。相百也。故曰陌。相千也。故曰阡。大抵视其人之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矣。天且不得而限之。王者乌得而限之。且夫后世之末富。以财货相什伯千万。世主莫得而限之。三代乌能限田。三代之季。化家为国之主。繇广田以起也。

问汉代众建诸侯而少其力。其义何若。答。此为汉主谋诸侯王之善。非诸侯王自谋之善。王子侯而诸王竟不振。贾谊主父偃汉之忠臣。岂汉诸侯王之忠臣邪。

问宋张氏九世同居。流俗以为美谈。何必有大宗。答。鲁以相忍为国。非姬周太平之鲁可知。况以相忍为家。生人之乐尽矣。岂美谈邪。

问既立农宗。又不限田。如此天下将乱。恐天下豪杰。以族叛。以族徙。以族降敌。则如何。答。此亡国之所惧。兴王之所资也。孟子曰。为政不难。不得于巨室。巨室之所慕。一国慕之。一国所慕。天下慕之。沛然德教。溢乎四海。孟子筹之至熟矣。如此一代之祖。可省十年用兵。

问天下已定。独天下诸有田之大宗。不内租税。奈何。内租税而近京师。患其藏甲逼宗室。又奈何。答。此视兴王之德与其力矣。全德不恃力。莫不服。其次用力。力有二等。诛之徙之。诛其大宗。放流其宗。取其田以食兴王之宗室亚旅比耦也。不能姑徙之。汉初徙楚之诸屈齐之诸田昭氏景氏以实陵邑。力之次也。力又不能徙之。则楚以三户亡秦。

  与沈子敦论宗子不必有爵书     
张履

读尊箸为人后者为本生服议上篇。深用叹服。履往年上汤尚书书。论兼祧服制。亦力破不贰斩一说。而于今人以小宗为大宗之谬。不甚置辨也。得尊箸乃无遗议矣。下篇论宗法引孔颖达云。殷制。有爵及他国来仕者。若子孙禄位不绝。即为大宗。周则百世不迁之祖。独别子而已。又别子若身无爵。至子孙始有爵。及宗衰而复兴者。皆但为小宗。不得为大宗。履按大传丧服小记。但以继别继祢。分大小宗。郑氏注王制谓太祖别子始爵者。虽非别子始爵者亦然。是谓太祖必始爵。未尝谓宗子必有爵也。盖别子始爵者。及非别子而始爵者。其得谓太祖也。定于其身。其为庙也。立于其子。自是以后。其世适为大夫为适士与。得立祖庙祢庙。丧服小记正义。宗子有太祖者。不立曾祖庙。而此太祖不迁也。为下士与。得立祢庙。而此太祖不迁也。至无能而列于庶人。不得立庙矣。而此太祖庙将废之乎。抑不废之乎。废之则祖非不迁也。宗亦非不迁也。不废。则有百世不迁之宗。不必有百世不绝之爵也。王制曰。大夫不世爵。又曰。诸侯之大夫。不世爵禄。正义曰。惟有大功。乃得世。而太祖不皆有大功也。则宗子不皆世爵禄也。丧服小记注曰。宗子去国以庙从。曾子问正义云。谓无罪者。去国则位绝。仕他国未可必也。然必以庙从。使举族而去。则犹将宗之也。曾子问曰。宗子有罪。居于他国。庶子为大夫。其祭也。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荐。其常事。宗子以罪去且然。则宗子在国。虽失爵犹当宗之也。陈祥道礼书云。惟其有疾不肖。然后易之。故史朝言公孟。非人也。将不列于宗。贺循言奸回淫乱。则告庙而立其次。 案以无能为庶人。非奸回淫乱比。即以罪失爵。亦视其罪何如。不得概废其宗也。故曾子问云然又曰。宗子去在他国。庶子无爵而居者。望墓而为坛。以时祭。若宗子死。告于墓。而后祭于家。正义后说。宗子之家是。称名不言孝。身没而已。注云。孝。宗子之称。不敢与之同辞。至子可以称孝。夫无爵之庶子。其子不必有爵也。而称孝。则已代为宗子也。祭于宗子家。祖庙称孝。正义谓祭此庶子者非。丧服小记又曰。庶子不祭祢者。明其宗也。注。宗子庶子。皆为下士。得立祢庙。虽庶人亦然。正义曰若庶子是下士。宗子为庶人。此下士。立庙于宗子之家。曾子问告于墓。而后祭于家。注云。祭于家。容无庙。正义前说云。是祭于庶子之家。容宗子之家无庙也。宗子所以无庙者。宗子无爵。不合立庙。惠氏栋批云。宗子大宗之后。安得无庙。无庙安得为宗子。 案宗子无爵。当无亲庙。而独有太祖庙。然则宗子有庶人。郑氏言之。孔氏亦言之矣。又何子孙禄位不绝。方为大宗。及中衰而复兴者。不得为大宗乎哉。抑履又有说。郑注。大传。别子谓公子。若始来在此国者。正义。始来在此国。谓非君之戚。或是异姓。谓之别子。以其别于在本国不来者。据此又似凡始迁者。即为祖。并祖亦不必始爵也。今令甲凡聚族而居者。得立始迁祖庙。民间谓之宗祠。是宗法人人可立。凡族之所出之祖。或始爵。或始迁立之庙。而置之祭产。求其世适主之。如古大宗礼可也。世适久绝。无可立。则如今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