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运于扬关截角缴司所有各商岸店。听其自行撤去。所有淮北四十九州岛县。督销处分。改为融销。考核或竟奏免。则去岸费数十万。不入成本。又无大斤之獘。致滋浮费。盐由贩运。色必干洁。似可畅销。其出场时一切稽查。均可不必。全以在垣卖出自变量为凭。亦删繁就简之一法也。至于淮北场盐。凡不由中河而由别路者。即系私盐。仍须查禁。或即由黄运。厅营于渡口抽税。扺作河饷。临时酌办。

 问淮北如果行包垣卖盐之法。成本几何。卖价几何。足敌芦私与否。

答曰。就现办成本折合。约计每引须成本九两九钱。五百斤。每斤卖价一分九厘八毫。一五合钱三十文。若能省事省费。再减二文。方与芦私相平。即场私亦无厚利可图矣。

  约所盐成本四两六钱五分
   内场盐    一两一钱就现办一两八钱折合
    由场至坝水脚一两二钱二两八钱折合
    坝用    三钱五分八钱折合
    过所    一两二两六钱折合
    上廪苫盖  一钱
    官费    三钱
    辛工火足  六钱
  约贩盐成本九两九钱
   内所盐    四两六钱五分即上开各细数
    钱粮    一两二钱
    捆掣    一两
    司支    二钱
    水脚    一两
    所盐余利  一两一钱一分六厘所盐成本一年一转每月二分息合上数
    贩盐余利  七钱三分三厘贩盐成本四个月一转每月二分息合上数

 问轮规应整应散。

答曰。大商愿整。小商愿散。卖户愿整。买户愿散。从前卖价本无一定。后来奏定卖价。以防价病民。既定卖价。不得不立轮规。以防滥价亏商。原定轮规。以三百万子包为一轮。卖至二百余万。即开下轮。嗣后大商取巧。改为二百万一轮。卖至一百八十万。方开下轮。而小商始有怨言矣。节相孙公意在招徕小商。奏请散轮。于是盐价骤跌。两湖以畅销入告。大商固受重伤。小商亦无所利。运本大亏实由于此。闻节相初议。但欲变通轮规。复以三百万为一轮。卖至二百五十万方开下轮。若果如此。则大小商均得其平。最为妥善。其事亦一咨即定。不必奏办。不知彼时何以改为散轮之奏也。嗣后或主整轮。或主散轮。或谓盐多应散。盐少应整。或谓盐多应整。盐少应散。是皆不揣其本而齐其末也。主整轮者。意在扳价也。业已私充消滞矣。跌价尚不能畅。况扳价乎。主散轮者。意在疏销也。不论商之获利亏本。而但以速售为事。与委而弃之何异。岂得谓之疏销乎。盐多则散。盐少则整。与盐多应整盐少应散者。意在整轮而不敢明攻散轮者也。皆骑墙之见也。盐法贵在速销。舍轻本减价缉私。而求速销。无是理也。不轻本于先。不缉私于后。而但于散轮求速销。则商人裹足矣。不知轻本减价。而但恃缉私以遂其整轮扳价之私。则地方官与盐务水火矣。如孙相本议。以三百万为一轮。卖至二百五十万方开下轮。以平大小商之情可也。然此亦其末节耳。盐务之根本。不系乎此也。

 问查验江船水志。以杜夹私如何。

答曰。此书生之见也。大江行船。无风有浪。低昂上下。查验颇难。且撑驾江船。亦谋生计。今不计其衣食所从出。而欲但以法度整齐之。彼舍装盐而外。岂无他业乎。价减而销速。则江船之夹带自清。场之透漏亦少。此外更无快捷方式也。

  小倦游阁杂说二       
包世臣

道光九年七月。予初归自都门。两淮盐政。忽有更替信。运司不到任者阅三人矣。友生借箸新使者自都驰信。询近日情形。或有尚出庚辰杂着之外。及所以挽颓起僵者。走笔答之如左。天下事必灼见獘之所极。与致獘之源。而后能为救獘之策。两淮獘至今极矣。道光八年春。鹾使奏明旧欠摊带。悉与停征。专征本年戊子纲正杂各项钱粮四百余万两。以期年清年款。而奏销届限。征银仍不及六分。己丑新纲开已百五十日。实运纲食额引一百六十万道。滚总才及三十分之一。实征新纲钱粮。并戊子未完之一百九十余万两。才及百分之二。开桥为新纲大典。而其日竟无一重船下桥。江广各岸积滞盐斤。尚可销至辛卯之冬。戊子旧纲之盐。已纳钱粮。而未捆出场者。尚十之五六。两淮纲食引地。无论城市村庄。食私者什七八。两淮运本。须二千万方敷转输。而各商实本不及四之一。余皆借知贝。知贝息重至每月分半。盐去课回。非六百日不可。盐滞本压。知贝息日行。完课则无资捆盐。庚寅之春。即届奏销。实征断不能及半。欲设词欺饰。则无可造意。用计弥缝。则无处着手。予庚辰杂着所言。已料及此。而犹不意其如是之骤也。然而钱粮支绌之故由于不销。不销之故由于私占。私占之獘起于官商。春秋之法。严于治内。内治修而外患自息。非迂之说也。两淮獘根。在改堂商为库商以办赏借。淮商有总有散。散商认行额引。滚于总下。以责考成。乾隆中。两淮设立务本堂。签总商中殷实知事者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