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而籴。即在四乡采办。必须实米入仓。斯行户不得专其利。而胥吏何得行其私。相似而不尽同者如此。社仓之在民也。择殷实老成者为之长。以保正甲长为之副。春借之时。量其人丁。查其田产以与之。无业游民。不得徇情包庇。秋还之际。每谷一石。加息一斗以收之。歉收免息。并应酌缓限期。年底详造清册以禀官。分其所余以为赈。所动者息米。不必岁岁劝捐。所设者社仓。自应村村联络。以一乡之财。为一乡之备。出者毋吝。劝者毋勒。核其输纳。酌与奖励。已行而毋庸变更者如此。义仓者。民蠲之而官代储之者也。方敏恪公总制畿辅时。计直隶百四十四州县。共村庄三万五千二百一十。为仓一千有五。立法最为周详。按其图而次第复之。不妨稍为参酌。责令绅士司其事。而以州县考其成。每遇丰年。分给印簿。取锱铢于狼戾。求水火于至足。捐谷者有所褒嘉。司事者给以薪水。积谷既饶。添设子仓。不必推陈出新以求滋长。亦不必春借秋还以权利息。乐岁实有所储。凶年实有所济。出纳委诸绅。而实数必使官知。赏罚出于官。而用人必由绅举。官绅相制。而利乃可久。彼此异势稍为参酌者又如此。今天下户口日繁。则谷价日昂。不必啬于岁也。风俗日靡。则费用日多。不能尽有余也。是又宜公督私藏。饬令富民蓄积而自藏于家。地方官随时查验。此晁错实粟塞下之法。而贾谊驱民归农之意。亦默寓其中。诸法既行。穷陬僻壤。已有恃而无恐。至繁胜之区。万商云集。民鲜务农。如天津者。又宜师义仓之法。劝设商仓。令各行量力捐输。择聚族于斯者董其事。赈借并用。奸宄不生。使知所以济贫者。即所以保富。上行实政。下沾实惠。自可历久而不敝。正人心。厚风俗。广任。胥于是道得之矣。岂不谅哉。

  拟筹京师积储疏          
管同

臣闻京师者。天下之大本。积储者。 国家之大务。今海内飞刍挽粟。岁至京师。意京仓所积谷。多备数十年。少亦宜支数岁。而以臣所闻。不过仅支一岁而止。臣甚骇之。记曰。国无六年之蓄曰不足。无三年之蓄曰急。以 国家之全盛积储止此。设不幸东南有水旱。漕不克继。或淮徐济之闲。有大盗如王伦者。阻于途俾不得达。或畿辅仓卒有事。用谷倍常时。三者有一焉。虽有研桑。不知计所从出矣。且夫一州一县之大。仓库空虚。则事至而无以办。况于煌煌  帝都。   宗庙乘舆之所在者乎。以 国家之威。  皇上之仁圣。曩所云三患。固万万不当有。然而思患豫防。势之所及也。患既至而后为之所。势之所不及也。此臣之所以大忧也。臣窃惟 国家富强。本踰前代。当乾隆中岁。京仓之粟。陈陈相因。以数计之。盖可支二十余岁。乾隆之去今。时既未远。加以数十年内。未阙一州。未损一县。未加一官。未增一卒。何以曩者备二十岁而有余。今则仅支一年而不足。论者皆谓迩年以来。苗贼迭起。水旱闲作。   高宗皇帝屡施豁免之恩。  皇上数沛停征之惠。坐是积储亏缺。不能复旧。臣以为是固然矣。而抑犹未尽。伏查京仓所放米。曰官俸。曰兵粮。二者去通漕不过十分之六。其一养工匠岁赐之粟。名曰匠米。匠米在当时去京仓百分之一。今则人数百倍于前。而米去京仓十分之一矣。其一 国家定鼎。宗臣封亲王者六。曰豫礼郑肃庄。封郡王者二。曰顺承克勤。   世宗皇帝之弟。封亲王者一。曰怡。此九王者。皆世袭罔替。七亲王之世子。世封亲王。其它子。则封镇国将军。二郡王之世子。世封郡王。其它子亦封镇国将军。凡镇国将军之子。封辅国将军。辅国将军之子。封奉国将军。奉国将军之子。封奉恩将军。凡俸。亲王万斛。郡王五千。公一千。以次降。合而名曰恩米。夫九王之初封其子孙不过数人。后则愈衍愈众。至于今枝繁叶盛。盖其人已数倍于前矣。而 国家封爵赐米。必一一如其人数。是以 国初恩米去京仓不过百分之一。今则不啻十之三四矣。以通漕十分。官俸兵粮去其六。匠米去其一。恩米去其三四。是故一岁之漕。仅敷一岁之用。漕一不足。则必抽旧积。旧者日绌。而新者无赢。然则京仓之粟。日减日虚。二十年而大变于前者。无足怪也。

夫 国家之大。所赖以办事者官。所赖以捍患者兵。官俸兵粮。势不可减。而我 朝于满兵尽人而养之。自乾隆时。论者已忧其无善计矣。至于工匠。则事不同矣。经曰。既廪称事。又曰。考其弓弩以上下其食。然则古之工匠。食称其事。初无虚养之时。今之匠役。无事而食者过众。为今日计。莫若裁汰散遣。仅留其魁若干人。俟有兴造。然后及时召募。计其工而赐之食。如此。则下无游食之民。上无虚糜之赐。而所谓匠米者。可以复减如前矣。九王之子孙。爵禄丰厚。此自 国家追念前勋。恩德至渥。然臣闻之。亲亲有杀。尊贤有等。以人臣之嗣世。同  皇昆弟  皇子之封。其酬勋已至极。而其它子孙。又人人食王公之禄。则待之毋乃过优乎。 国家享祚亿万年。诸王子孙日众。海内物力。必有不给之时。人臣与国同休戚。  主上匮乏。而私室丰盈。诸王之灵。抑恐未安于地下也。为今日计。爵则仍之。禄则减之。彼其人果才贤。自可为国当官。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