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焉。其不然。亦幸有以相覆。要当极论以求至当之归。乃不虚此往还耳。客中布此。虽猥多。恨不逮意。惟足下审察。

 
卷三 学术三儒行

  士论    
柯培元

自古人材之盛。俗化之隆。莫如成周之世。周之所以造士者。何其详也。自乡射饮酒合乐养老。以至劳农讯狱。饮至献馘。皆在于学。士皆与于其事。其术则顺四时。而使之弦歌蹈舞。读诵辨说。习其筋骨于节度之中。一其耳目于声容之地。闲之尽其物。而究之有以达其材。防之充其途。而养之有以全其性。士之行修德成而可以为世用。非独其质。亦先王之所以教之。有其具也。今之为士者。惟读诵之存焉耳。而使之作为文词。以徇程序。而求合有司之尺寸。有司亦以操进退之权。以为毕吾职守。宜乎古之君子。有感于古今成材之难易也。匪独此也。其习于诵读。而骋于文词。汲汲然以求合于有司。不得不谓之士。其犹有三代之遗也。盖自汉魏而降。不专经师。率由异途以见事业立功名。岂独三代以下无全人哉。先王之教寖废也。亦已久矣。盖余闻之。士。事也。此孟子之旨也。许氏本之以着说文。数始于一。终于十。孔子曰。推十合一为士。此闻一知二闻一知十之义也。其立之也微。其行之也着。微者立于不可知之表。尝托于著者以行。而著者所以行其所立。故虽烦且密。而皆有以达人之材。尽人之性。先王之立教也。凡以禁过御淫。去昏彻蔽。使人自得其心。是以由其道者诵说讽咏。则涣然博其义理之趣。戛击拊奏。升降俯仰。莫不油然畅其心。而乐于所学。夫道德之为天下国家。守之必本于行谊。行之必济于材能。立之必厉于气节。三者皆士之所以自见于世而自立。以符道德之实者也。今之为士者。行谊既不见称于时。材能又无所施于用。气节遂为见诸空谈。而诩诩然负道德之名。不亦足为当世羞耶。嗟乎。先王之教之寖废也亦已久矣。诚使今日探本溯源。而讲三代立学之义。俾为士者少而习焉。长而安焉。不见异物而迁焉。即使讲习读诵之用于训诂。而词章之拘于格法体制者。其言亦皆有物有伦。不病于繁文缛节。雕绘藻饰。而皆可以谓之道德之文章。以是教之。以是取之。自可以得为天下国家之成材。夫修其身以为天下国家者。士之事。而先王之教出于此也。养之使可用。而后用之。以其素所养。则士之出而任天下国家之事。宜无不能为者。此育材选贤之方。而道德之一。治化之隆。其术亦由乎是。是其为法。亦何以异于成周宾兴之良。惟其所以教而取之。视夫司徒之所掌。闾胥族师之所书。大司马之所论。古今同不同可知也。唐裴行俭曰。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嗟乎。器识者。道德治化之所由明也。先王之养之以此也夫。

  名节篇   
汤成烈

为政者。欲救风俗之敝。莫如端人心之趋向。欲端人心之趋向。莫如崇名节之士。表扬之。尊显之。以动下士爱慕之心。以示齐民礼敬之式。凡人心骄矜而护前。故励之以名。人心诡随而放佚。故闲之以节。是名节者。士君子之大防也。圣人论士。曰行己有耻。励其节也。曰使于四方不辱君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是欲附君子之林。必有介然不易之节矣。子臧曰。圣达节。次守节。尚论古人。达节者。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敝屣其国。甘心穷饿。皎焉上与日月争光。闻其风者。仰而思。惄而慕。孟子所以称为百世之师也。后世梅福严光郭泰黄宪申屠蟠管幼安陶潜谢枋得诸人。或逃名匿迹。或槁饿没世。追前徽。庶乎无间。下此硁硁绝俗。秉节不回。汉宋之世。更仆难数。良繇讲学风盛。士束其身。民新其俗。当时儒者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之言。善教入人。舍生取义。君上以风臣下。父老以诫子弟。虽乡曲里巷。妇人女子。亦知贞洁之可慕。而惧名节之坠。则庠序之士。有不白圭其躬。而虑青蝇之是集哉。故必兢持于平日。斯能取决于临时。盖平日爱名。不敢放纵于礼法之外。以贻父母之戚。与不令之名。则其人为世仪表。不待临时立节。而后起人之爱敬矣。平日放纵妄为。败礼败度。不顾贻父母之忧。妻子之累。加之恶名而不恤。则为人不齿。而不必问其末节矣。是名者。实之所归。实不副名。其名必败。惟君子不患名之不立。而患名之不副。故闻过情则耻之。没世不称则疾之。闻人之毁。兢兢惕励。返躬自修。闻人之誉。内省不疚。不敢自居。闇然日章。久而弥光。风声之树。式于乡闾。一行一言。应乎千里。处约则泊乎寡营。达道则毅然难犯。有确乎不可拔之志。斯有凛乎不可夺之节。夫然后得成君子之名也。然此士大夫之行。而非凡民之所能也。盖凡民必有待而兴。非上有激劝之。风励之。不识不知。少成习惯。未有不日趋下流者。矧浇侈之风盛。怀利之心锢。冒卑污而不羞。安鄙吝而不觉。败类日多。名节埽地。当此而欲变化人心荡涤污俗。为治者果何术之操乎。顾氏曰。惟以名为治。乃可以胜之。名之所在。上之所庸。而忠清廉洁者显。名之所去。上之所摈。而怙侈贪得者废。于是彰瘅严而善恶着。贞邪别而荣辱异。人有不动其心者哉。南史言。汉世士务修身。故忠孝成俗。乘轩服冕。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