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至。

  道光二十三年四月初四日奉

上谕本日据御史陈庆镛奏琦善等三人起用为刑赏失措无以服民等语前因琦善奕经文蔚先后办理夷务未能奏效当将琦善等革职治罪因思从前办理不善总由朕无知人之明以致琦善奕经文蔚诸人丧师失律迄无成功惟有返躬自责愧悔交深何敢诿罪臣工以自宽解琦善等韬略未娴限于才力现在年力正强是以弃瑕录用予以自新今据该御史剀切指陈请收成命览其所奏亢直敢言朕非饰非文过之君用人行政一秉至公初无成见岂因业有成命不便收还自存回护邪琦善奕经文蔚均着革职即令闭门思过以昭赏罚之平至黜陟之权操之自上本非臣下所能干傥该御史所奏于情理未能持平朕亦不能曲从以邀誉中外臣民应晓然于朕抚躬引咎虚怀纳谏之至意也钦此

  应 诏请讲求用人疏道光三十年 
礼部侍郎曾国藩

二月初八日。奉  皇上谕令九卿科道有言事之责者。于用人行政一切事宜。皆得据实直陈。封章密奏。仰见  圣德谦冲。孜孜求治。臣窃维用人行政。二者自古皆相提并论。独至我 朝。则凡百庶政。皆已着有   成宪。既备既详。未可轻议。今日所当讲求者。惟在用人一端耳。方今人才不乏。欲作育而激扬之。端赖我  皇上之妙用。大抵有转移之道。有培养之方。有考察之法。三者不可废一。请为我  皇上陈之。所谓转移之道何也。我 朝   列圣为政。大抵因时俗之过。而矫之使就于中。顺治之时。疮痍初复。民志未定。故   圣祖继之以宽。康熙之末。久安而吏弛。刑措而民偷。故   世宗救之以严。乾隆嘉庆之际。人尚才华。士骛高远。故   大行皇帝敛之以镇静。以变其浮夸之习。一时人才。循循规矩准绳之中。无有敢才智自雄。锋芒自逞者。然有守者多。而有猷有为者渐觉其少。大率以畏葸为慎。以柔靡为恭。以臣观之。京官之办事通病有二。曰退缩。曰琐。外官之办事通病有二。曰敷衍。曰颟顸。退缩者。同官互推。不任怨。动辄请  旨。不任咎。是也。琐者。利析锱铢。不顾大体。察及秋毫。不见舆薪。是也。敷衍者。装头盖面。但计目前。剜肉补疮。不问明日。是也。颟顸者。外面完全。而中已溃烂。章奏粉饰。而语无归宿。是也。有此四者习俗相沿。但求苟安无过。不求振作有为。将来一有艰巨。 国家必有乏才之患。我   大行皇帝深知此中之消息。故亟思得一有用之才。以力挽颓风。去年京察人员。数月之内。擢臬司者三人。擢藩司者一人。盖亦欲破格超迁。整顿积弱之习也。无如风会所趋。势难骤变。今若遽求振作之才。又恐躁竞者因而幸进。转不足以收实效。臣愚以为欲使有用之才。不出范围之中。莫若使之从事于学术。汉臣诸葛亮曰。才须学。学须识。盖至论也。然欲人才皆知好学。又必自我  皇上以身作则。乃能操转移风化之本。臣考   圣祖仁皇帝登极之后。勤学好问。儒臣逐日进讲。寒暑不辍。   万寿圣节。不许间断。三藩用兵。亦不停止。   召见廷臣。辄与之往复讨论。故当时人才济济。好学者多。至康熙末年。博学伟才。大半皆   圣祖教谕而成就之。今  皇上春秋鼎盛。正与   圣祖讲学之年相似。臣之愚见。欲请俟二十七月后。举行逐日进讲之例。四海传播。人人向风。  召见臣工。与之从容论难。见无才者。则勖之以学。以痛惩模棱罢之习。见有才者。则愈勖之以学。以化其刚愎刻薄之偏。十年以后。人才必大有起色。  一人典学于宫中。英鼓舞于天下。其几在此。其效在彼。康熙年间之往事。昭昭可观也。以今日之委靡因循。而期之以振作。又虑他日之更张偾事。而泽之以诗书。但期默运而潜移。不矫枉而过正。盖转移之道。其略如此。

所谓培养之方何也。凡人才未登仕版者。姑不具论。其已登仕版者。如内阁六部翰林院。最为荟萃之地。将来内而卿相。外而督抚。大约不出此八衙门。此八衙门者。人才数千。我  皇上不能一一周知也。培养之权。不得不责成于堂官。所谓培养者。约有数端。曰教诲。曰甄别。曰保举。曰超擢。堂官之于司员。一言嘉奖。则感而图功。词组责惩。则畏而改过。此教诲之不可缓也。榛棘不除。则兰蕙减色。害马不去。则骐骥短气。此甄别之不可缓也。嘉庆四年十八年。两次令部院各保司员。此保举之成案也。雍正年间。甘汝来以主事而赏人。放知府。嘉庆年间。黄钺以主事而充翰林。入 南斋。此超擢之成案也。盖尝论之。人才譬之禾稼。堂官之教诲犹种植耘耔也。甄别则去其稂莠也。保举则犹灌溉也。  皇上超擢。譬之甘雨时降。苗勃然兴也。堂官常常到署。譬之农夫日日田间。乃能熟悉穑事也。今各衙门堂官。多 内廷行走之员。或累月不克到署。与司员恒不相习。自掌印主稿数人而外。大半不能识面。譬之嘉禾稂莠。听其同生同落于畎亩之中。而农夫不问。教诲之法无闻。甄别之例亦废。近奉  明诏保举。又但及外官。而不及京秩。培养之道。不尚有未尽者哉。自顷岁以来。六部人数日多。或二十年不得补缺。或终身不得主稿。内阁翰林院员数。亦三倍于前。往往十年不得一差。不迁一秩。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