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惟此疏独蒙 优旨。渥膺荣遇。疏词一出。传诵都下。所言详而能要。切中时獘。其感动 天听。长承特达之知。非偶然也。尚有覆陈条目一疏。引申格令。尤为赅备。以未见施行。故不录。

  敬陈时事所先疏同治二年   
邵亨豫

窃臣伏见   皇太后  皇上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广开言路。凡臣工献纳。稍有裨于时事者。无不俯加采择。臣窃维贼起粤西。延及大江南北。已十二年。近年金陵贼势。蔓延江浙。东南情形。不如庚申以前。捻踪蹂躏齐豫。川匪复扰秦中。西北情形。不如壬戌以前。然而天下臣民。欣欣望治。皆以为升平指日可见。寇盗指日可尽者。岂不以  圣明在上。正人汇进。 朝廷举措。实有以深惬乎民心也。臣素梼昧。又久伏田间。于时事多未周知。谨就蠡测管窥。以效敷陈之义。

一曰饬吏治。与  皇上共抚百姓者。贤有司也。与  皇上共选有司者。贤大吏也。  皇上不能自抚百姓。则寄之于有司。  皇上不能识有司。则责之于大吏。盖州县于职虽卑。于民最亲。民间之疾苦。惟州县能先知之。民间之风气。惟州县能默移之。爱良民如子。则民心悦。而法令无不行矣。疾奸民如仇。则盗源清。而大盗无自起矣。得一好州县。则一州县治。得百好州县。则一省治。可操券也。 国家登进之途。科目之外。厥惟选举。自经费稍有支绌。始又有急公报效之条。在  皇上立贤无方。各予以上进之路。而仍以官吏之贤否。听之督抚之察核。固非举不知谁何之人。而尽以我赤子付之也。在督抚大员。受  恩深重自应仰体  皇上视民如伤之隐。任官惟贤之心。于属员到省。密察其人品之端方。深究其心地之正直。隐核其操守之廉洁。明试其才具之开展。果其德才兼备。为守俱优。是出类拔萃之人。固堪为任重致远之用。即德有余而才不足。守有余而为不足。加以历练。亦可以造就人才。傥市井气深。以地方为取盈之计。逢迎计巧。以夤缘为利己之谋。科目中有是人。亦必严参劾。捐纳中有是人。岂能示姑容。无如督抚居高临下。固难周知。复不计民生之休戚。祇关乎一人之进退。及至铜符手绾。任意恣睢。漕粮之浮勒有数。则于讼狱取之。讼狱之锻炼不足。则又于捐输取之。万民利害之所在。视如隔膜。一人利薮之所在。攘臂争先。胥吏皆其爪牙。乡民供其鱼肉。在风俗朴茂之处。原不难俯首顺受。及至久而生变。激成祸端。往往聚集乡愚。哄闹衙署。于是始择向来声望好者。与民更始。而民之疾官已深。民之轻官已甚。虽有善者。变化良难。大之成伏莽之忧。小之亦风俗之害。自来潢池盗弄。其端皆起于细微。寻厥根由。每每酿成于官吏。夫民视官如父母。则未有子弟忍背弃其父母。而抗粮健讼无自兴。官疾民如仇。则未有人情能爱其仇。而风俗人情因兹坏。故臣愚谓察吏者安民之机关。察吏外无安民之术。抚字者催科之根本。抚字外无催科之方。惟在各封疆大臣。于所属官吏。不必问进身之何途。总当以亲民为至重。循良慎选。休息生民。勿乐趋奉之巧。勿徇情面之多。勿姑息以养奸。勿因循以成变。勿因委用在前而有回护之见。勿因访闻难确而忘壅蔽之多。惟总以爱民之一念。结之于至诚。诚则生公。诚则生明。诚则有感斯应。大吏为  皇上选有司。有司为  皇上爱百姓。一省如是。省省如是。循吏之绩奏。政平而天下平矣。

一曰慎招抚。今日之盗贼。尽昔日之良民。忘食毛践土之恩。逞封豕长蛇之害。甘为悖逆。荼毒生灵。此即丑类尽歼。犹觉厥辜未蔽。讵有所谓抚者。然当贼势方盛。兵力稍单。既欲专力于渠魁。不得不稍宽其党羽。抑当贼势已衰。军威方振。既已骈诛其大憝。不得不曲赦其胁从。又若久踞连城。翻然归正。则疆圉因以克复。不得不录其微功。又或身处逆氛。真心内应。则凶顽藉以翦灭。不得不赏其微诚。于是度其情节尚轻。予以自新之路。察其心可信。宽其既往之愆。此诚我  皇上如天好生之德。而各将帅因时制宜之用也。所患罪恶已盈。力屈投诚。聊为休息之计。鬼蜮方逞。藉名受抚。仍怀窥伺之心。拥部曲之众。据形势之胜。当艰难之时。未指臂之使。恐升平之后。尚  宵旰之忧。臣所以揆时度势。固不敢谓剿可专恃而思患豫防。终不敢谓抚之尽善也。说者谓军兴以来。自贼中归正者。不乏人才。以臣所知张国梁投诚于粤西。及向荣没后。屹然为东南长城。韦志俊投诚于皖南。从楚军转战。卓然为东南名将。谭加耀唐仁廉等力军前。积功已至专阃。臣以为兹数人者。固皆陷身贼中。心知大义。一旦拔身来归。不惜捐糜图报。至此外金陵投诚之薛成良。未几叛矣。凤阳投诚之张元。未几叛矣。抚局不成。卒归于剿。然此究于贼氛较盛之区。姑为此剿抚兼施之计。若稍为完善省分。偶有盗踪窃起。不过穷乡土匪。抑或习教奸民。当其势未蔓延。不难亟期扑灭。则更不可贪抚之易。惮剿之难。坐视日引月长。任其负嵎铤险。傥所顾祗在眉睫。所筹祗在羁縻。甚且奏请官阶。与之禄位。坐使 朝廷之名器。反加草野之乱民。旋抚而旋叛。贼之胆愈张。旋叛而旋抚。贼之计益得矣。当此时事多艰。臣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