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余万。迄今并无成效。依然溃决频闻。此非谋事之不忠。实亦人力所难至。惟年为患。不至如东河之甚耳。此臣体察山东河工之实在情形也。臣受 恩深重。自揣精力尚可勉支。但求于河务有裨。无论专管统辖。必当力任其难。万不敢自安逸。无如桃伏秋三汛。正河工紧急之时。河督驻工修防。此数月间。即专管河南两岸。四百数十余里之工。已有日夜不遑之势。今议统辖全河。无论东境事属创始。势所难行。即使照东河成法。规画井然。事事应手。而济宁离河南工次。约五百余里。离山东济南武定中下游最要工次。约七百余里。伏秋大汛。河势顷刻变迁。顾此则失彼。断非一人所能兼筹。亦非一人所能遥制。臣遵 旨通筹全局。再四思维。河督移驻济宁。固属窒碍难行。统辖全河。亦系鞭长莫及。臣实未敢迁就。贻误将来。且黄河自入东境。已四十余年。皆由任抚臣应机筹策。缓急可恃。呼应较灵。臣实身当其境。非敢为遥度之辞。况常年海防无警。似未可以兵事仅见。一例之。现任抚臣李秉衡素抱公忠。其才略实有过人之处。臣愚以为东境河工之治与不治。不系乎河督之设与不设。应仍归巡抚兼管。以一事权而免纷歧。惟闻铁门关业已淤闭。海口改道韩家垣。又改道吕家洼。应请 旨饬下山东巡抚相度地势。每年添筹经费。将海口设法疏浚。顺水归槽。使之畅行无滞。是亦补救全河之要策也。所有两次钦奉 谕旨悉心体察通筹两省全局碍难变通山东河工应请仍归巡抚办理缘由。谨恭折覆陈。伏乞  皇上圣鉴训示。

 

卷一百八 工政五河防四

  黄河南北流利害说         
金安清

黄河之为患中国。上下四千年。神禹导之。自龙门底柱。至于大陆大伾。折而东北流入海。三代屡迁屡东。而下流入海处。终不出冀州之域。至周定王五年。河决胥口。为一大变。盖已一千六百六十余年矣。又六百七十二年。至王莽时。河复东决。又五十七年。至东汉明帝。使王景治之。乃由千乘入海。即今之大清河利津海口也。其东即为泰山。冈岭亘数百里。山障之。河流不能再东。故历汉魏六朝隋唐。凡九百七十七年。河无大患。至宋仁宗庆历八年。治决于商胡。分东流北流。自此通塞靡定。又一百四十年。至金章宗明昌五年。宋光宗绍熙五年。河乃徙于故道之南。仍分两派入海。其南流已侵泗淮。而北流仍在也。又九十年。元世祖至元二十六年。会通河成。北流遂微。又二百五年。为明宏治七年。刘大夏筑断黄陵冈。北流始绝。又七十八年。隆庆元年。茶城长堤成。各支河皆塞。于是始以区区之清口。淮河之故道。受万里全河之水。自明及 本朝。南北两岸。决口殆七八十次。黄河南流之贻害于国家者大矣。北流乃河性之常。而南流则仅始于前明及 本朝三四百年闲耳。即以嘉庆一朝言之。曹工邵工唐工丰工睢工减坝李家楼马港口陈家浦兰仪马营坝。几无三年不决者。一决则挑河筑堤两项。必用帑七八百万。而人民庐舍蠲缓丁赋尚不与焉。道光年一决于于家湾。再决于雀镇。而祥符中牟两次大工继之。咸丰初年。丰北蟠龙集。初次费帑四百万。堵而复开。至第二年。又费三百万而复合。此尚系秋令决口。冬令兴工。不出半年之内。口门水势不深而言。若如现在之铜瓦箱。已行溜十七八年之久。大溜愈刷愈深。口门水下必有二十丈之多。堵合时。大扫即须宽二十丈。再加上水边扫。恐已非五六百万不可矣。旧河已成平陆。以一千三百里计。其近口门之五十里。必须挑宽四五十丈。深二三丈。方能吸动河流。挽归故道。大抵需银数百万。再下一百里。宽二十丈。又须数百万。再下一百里。挑宽十五丈。深一丈五尺。再下五百里。挑宽十丈。深一丈。再下五百里。祗须挑沟深四五尺。宽四五丈。又须三四百万。统计挑河由宽而窄。由深而浅。方价由多而寡。总须银一千数百万两。南北之堤计两道。计长二千六百里。其宽高虽稍减于河。而挑河乃仅松土。筑堤则加硪夯。约须银一千余万两。又一千三百里。约分二十厅。每厅扫工之处。即六十工。每工有扫有坝有柴有石。至省十万两一处。六十处即六百万矣。统计挑河筑堤堵口添扫四项。约须四千余万两。照原估二千二百万两。几增一倍也。前年武陟对岸堵口。祗用二百万者。乃系分溜。其口门以下。正河并未断溜。情形至轻。其上年侯家林决口。内有南旺湖水顶托。并无高下。与此时铜瓦箱之硬行挽复者。有天渊之别。未能以上两事相衡也。

黄河乃天地气运所关。其势欲北。断不能挽之使南。天意欲南。万不能挽之使北。 本朝为国大累者惟黄河。其时天意欲南。故乾隆年闲。孙文定公力主挽河北流。   纯皇帝未之允可者。即知人力之不可逆天也。今河正北流。而必欲使之回南。则与乾隆年闲之河正南流无端导北。同一不能行矣。黄河在江南境内。无十年不决。一决而国帑费数百万。今自铜瓦箱北流后十七八年。虽山东境内不无被淹。而从无溃堤决口之事。盖内外地势相平。水由地中行。非如江南旧河高于内地皆两三丈。一决即成巨口也。一经复旧。决在南岸。尚不过淤及洪湖。决在北岸。则仍归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