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学。必无以端本善则。数传而后。獘端将百出。唐之太宗是也。守成而不由学。必无以肃清乱源。数年之后。乱端将四起。唐之肃宗代宗是也。遐想乾隆嘉庆年间。家给人足。风醇俗美。治平之盛。几于唐虞。亨身沐德化。饮水思源。盖由顺治康熙创业之始。   圣君贤相。专一讲究朱子正学。故立国大体。创始制度。尽美尽善。传之数百年。永无流獘。可见治法必由治道。治道必由正学。远征之异代如彼。近稽之 本朝如此。其已然之效。盖有历历不爽者。即如粤匪乱起。东南半壁。人人宁为大清民而死。不甘从贼而生。英雄豪杰。耻为贼用。此岂能幸致与。亨壮年读书。专务穷经。而以   钦定七经为主。其间异说纷纭。凡经   御案折衷。罔不意味深长。道理归于至当。久之渐次读及学政全书。又久之恭读朱子全书   御制序文。仰见崇儒重道。确宗朱子。其间穷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践其实。   圣训可以模范百世。论者徒称羡 本朝真切爱士爱民。而不知由于创业之始。   圣君贤相。专一讲究朱子正学。故能灼见民为邦本本固邦寍道理。不为一切歧途所惑。嗜欲所夺。功效所由。不可诬也。今 国家中兴。名为守成。无异创业。粤匪捻匪回匪。蔓延十七省。数年之间。一概荡平。武功可谓极盛。然以武功定天下。要必以文德安天下。文德者何。学术是也。亨不揣愚贱。辄为 国家求长治久安之策。深愿执事奏请 朝廷。恭奉国初为法。大端治道之本。 朝廷知学。自能慎择师傅。辅导  圣德。  圣主知学。自能正身为天下先。所有立法用人。自能克去己私。一出于公。内而宰辅外而督抚知学。自能正身为属吏倡。所有因革黜陟。自能从民生起见。毫无不明不公之处。毫无瞻顾迟疑之意。大小臣工知学。自能诚心为国。晓然共知民为邦本。一以民生为心。凡有益于民生者。极力兴之。有害于民生者。极力除之。不至于急迫。亦不至于因循。大小臣工。本真切爱民之隐。正身率物。士庶自然风动。无烦家喻户晓。自内而外。由上及下。罔不知学。有治人。又有治法。而所谓十可忧者。自默消潜化于不知不觉之中矣。

伏惟  皇上登极。立正奸佞典刑。军兴以来。专任曾侯相。一切放大员。皆密  旨下询。而后施行。九年山东丁抚军奏闻奄竖一案。立即就地正法。今岁岁曾侯相捐馆。立起彭宫保出山巡阅水师。揣 朝廷用意。似觉不徒巡阅水师。兼资弹压东南。即执事忽于往岁调任苏抚。与江督切近。 朝廷似亦有意。凡  宸衷默运之处。盖具有知仁勇全德。故能知明处当如此。且 登极之始。首择师傅。倭中堂等朝夕辅导。度 朝廷于学术。当早视为立国第一义。大臣幸遇  圣明如此。诚能破除安常习故意见。而进以法   祖之义。必当立蒙 嘉奖采用。特患见不及。或虽见及。而不为 朝廷一陈明耳。往岁亨旅寓皖省。其时执事职任方伯。约束州县十余条。拔良吏游子岱于政绩未着之先。即此一二端。足征素蕴。然而其时上有督抚。分位所在。终难直行己志。兹则可以直行己志矣。论者谓回匪未靖。海氛方烈。当以富国强兵为要图。然自古圣贤处变之道。总以内固根本为首务。根本为何。学术是已。学术者。人心所以正。风俗所以醇。人才所以成者也。人才盛。不以富国强兵为事。而国之富。兵之强。无一不由于此。何患内讧。何患外侮。论者又谓整顿学术一论。意在治本。未免旷日持久。见在治标方亟。不宜缓图。不知君相学问。在实事上辨是非。在此心上辨公私。此志一定。立见整顿。无旷日持久之可言。即如十可忧中。有须奏闻而权不在己者。有无俟奏闻可以直行者。亨以为宜一面分别可否奏闻。一面就力所能及整顿。整顿一事。可以少为斯民分忧。即是整顿学术中一端。所争只在实事上辨是非。在此心上辨公私耳。而辨公私尤为辨是非根本。亨质庸学浅。兼少阅历。今年六十八岁。精神衰损。学问荒落。已成老朽无用。徒以斯民一念。日廑梦寐。夫上下相交。各有当尽之分。去岁上曾侯相书有云。言而不中。由于寡识。其过轻。知而不言。由于寡情。其过重。辗转思维。宁以寡识得过。不忍以寡情自安。今之惓惓于执事者。犹去岁之惓惓于曾侯相也。临呈不胜惭惧之至。

 
卷十二 治体五治法上

  责实   
王柏心

为其事。未有无其实者也。计其功。未有不自实始者也。实立则名从矣。是置表以取影也。名存则实亡矣。是按图以索骏也。舍名就实者。万举而万有功。得名遗实者。万举而万有獘。天下所以赴功远罪者。非恃吾能赏之罚之也。又非恃吾能信赏必罚也。恃吾赏当功。罚当罪。伪者不敢蒙。而似者不敢乱也。由君身而大臣。而庶僚百执事。由国而邑而乡。合之若一人。运之若一身。岂操术异哉。严杜其浮罔。切中其要会焉尔。是故令简而易明。法成而可守。明如日月。疾如风雨。贞如金石。此责实之效也。治之敝也。上以名责下。下以名报上。上曰必求诸法令。下亦曰必求诸法令。法令至繁多也。君若臣非能周览而尽识之也。则必举而任之府史之徒。夫英君察相盱衡默运于庙堂。百官有司奔走勤劳宣布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