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诸坞之船。各出而围剿之。我步步为营。彼面面受敌。虽有悍贼。必怀戒心。视为畏途而不敢犯。其利八也。或谓寇舟迅疾。日来则可施。夜来则难中。况江口南北海面。阔百四五十里。寇舟由中流入江。两岸辽远。坞内不能及。何以御之。此实不足虑。昔安南国两次克夷。皆不守海口。因其深入内江。而后纵兵击之。夷人片帆不反。缘夷船高大。驶入内江。止能鱼贯而行。不能棋错四布。我船短小。转旋甚便。可以乘风趋利。横冲直撞。无所不宜。彼如深入。破之甚易。且其船既深入内地。一时讵能驶出海口。坞内夜出火舟火筏焚之。其船鲜有不为我所毁者。顺治闲。郑芝龙御荷兰。募死士善泅者。夜以火舟钉夷船舵而燃之。焚其三艘。余悉逃去。道光闲。福建之役。总督邓廷桢所募水勇。佯作商舟。乘无风攻之。偪其后艄。焚其帆索。伤其舵师水手。夷船即遁。由此观之。御夷之策。固莫利于火攻。况诸坞并峙。乘夜出火舟火筏。尤夷之所不胜防者乎。其利九也。行军之道。将卒持重。则病于迁延而无奇功。深入出奇。则苦于冒险而致大败。有坞可恃。则有将卒持重之慎。而不失之缓。有深入出奇之功。而不失之危。兼此二胜。除其两败。何策如之。且兴筑十二坞。每坞所费。不至万金。现在水陆兵勇。足以分布诸坞。无烦额外招募。船亦无须添制。而声威大振。气势加倍。无事则泛舟长江。往来游徼。有事则南北齐奋。战守随机。可以坐制海寇。固我封疆。邻省纵有他警。亦可抽兵应援。不致动辄掣肘。保障一方。实操天下之胜算。其利十也。昔晋城虎牢以偪郑。吴筑濡须以拒魏。唐城受降以安边。宋徙合州以定蜀。金川之碉。塞外之堡。皆是法也。合于古。宜于今。计无有便于此者。作坞事宜。开具于后。

一筑坞须择江滨要害之地。临水则可以四面挖濠引水。使寇不得掘地道以攻我。江滨则便于攻击。以断寇舟之入窜。

一筑坞广轮五十丈。墙高二丈。厚七尺。周围二百丈。坞心二十八丈。坞边五丈之地。皆培土一丈。则水涨而不浸。击而不。

一坞四角。各筑一空心台。内空四丈。

一坞心二十五丈。筑室安居。并于四角筑空心小台。内空三丈。

一坞心二十八丈之外。坞边五丈之内。周围挖一内濠。绕曲如环。制同璧沼。深六尺。广六丈。堑成设险。壑利藏舟。于临江一面。开一水门。

一近海江滨。宜避潮汐。除加土培高地基外。再浚深内濠以受水。水门置闸以蓄之。俾水不涸而舟可通。

一坞外濠内。另立帐棚。办理外事。坞外之人。一概不许入坞。以绝窥探。

  训练沿海水师议          
顾广誉

宋元及明。澉浦乍浦。设水师统制千户等官。迨入我 朝。乍浦遂屹为重地。雍正闲。特设满洲蒙古八旗水师兵。以副都统镇辖其地。而于绿营始置游击。旋更参将。近又更设副将。水师之盛。几亚于省会矣。然非训练有方。虽多而无以收其实用也。海氛久靖。兵士目不烽烟。戎务渐以废弛。而水师尤甚。曩者海上之警可鉴矣。善为治者。不恃彼之不至。而恃我之有以待之。则训练不可不急讲也。训练之要奈何。一曰端倡率。海疆重大。一切徒委之弁目。必有受其欺诳而不知者。况非亲历实在情形。一旦有事。何以临行阵而指挥自如。夫所谓身先士卒者。非独临战身先。诸难事皆当身先。所谓同甘苦者。非独患难时同甘苦。安常时皆当同甘苦。精气所凝。万人感发。夫如是而百务可举矣。二曰肃号令。程不识之异于李广。李光之代郭子仪。史策可稽已。嘉庆闲。李壮烈以定海总兵统帅温州黄岩两镇。申明军令十二条。截然不乱。从来未有号令不明。而能徼幸集事者也。三曰善任使。为将而不知弁目。与无弁目同。弁目而不知兵。与无兵同。夫将非必不知兵也。由弁目以得其兵之优劣。则兵举可识矣。某人可任彼事。某人可任此事。识之于平素。而用之于临时。其得人也必百倍。今就舵工论之。云象之不明。礁脉之莫辨。其贻害何可胜言。而况于弁目之大乎。四曰重赏罚。却大敌而仅予以不及等之赏。则人莫知劝矣。临阵退而犹幸逃必杀之刑。则人莫知惩矣。曩者海疆之失守。大率由此。今宜矫其弊。凡有功者必奏闻以加懋赏。有罪者必核实而毋姑容。惩劝既昭。军威自振。五曰汰疲庸。方今营伍。精壮者自不乏人。而游手失业。恒多窜入其中。甚者吸食鸦片。烟瘾难支。以若人而用之水战。安望其击楫向前。以若人而用之汛守。何有于寸步不失。是当立加澄汰。毋听滥竽充数。不惟兵气渐扬。亦足断其根株。无至沦胥以溺而不可救。六曰求敢死。前者之变。集远近劲兵于海上。其数尝数倍于敌矣。而卒以溃败者。上无敢死之将。将无敢死之士也。昔苏子瞻之论倡勇敢也。其略谓战以勇为主。以气为决。为上者。必于无事之时。视其勇者而加厚之。凡缓急而为倡者。必其上之所异也。此可以观矣。七曰精器械。昔错引兵法曰。器械不利。以其卒予敌也。今营中刀枪等件。多窳不可用。将何以杀贼。是当厚其值而严其罚。于制器时。具镌监与铸者姓名。有舞弊以至日后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