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正月。庙成。会 制书至。乃用新阶题神主。肇祀四室于堂。行焚黄告祭礼。既汔事。谨拜手稽首为之记。曰。祖宗者。吾形气所自来也。分父祖之形气以有吾。又分父祖之形气以有兄弟伯叔。皆一气所衍也。等而上之。吾父祖实分始祖之形气以有其身。吾始祖又分厥初生民之祖之形气以有其身。今虽莫举其名讳。然形已敝而气相承。气者何。吾今日之一呼一吸是也。吾之一呼一吸。即吾父祖之呼吸。即吾始祖之呼吸。即自有天地以来始初之祖之呼吸。使中有一时之息。则气不属矣。惟其一气相承。庙飨所以严也。且夫人生以气不以形。祖宗之死者。死其形耳。气则发扬于上为昭明。未尝亡也。当吾祖若父生时。非僻之行。弗敢逞焉。惧其闻而责之也。及其死而罔知顾畏。则之死而致死之矣。不知祖宗之生为人。人以形治。形不能无所隔。其死也为神。神以气治。气则无所不通。一念之起。无不知之。故必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乃不盩于孝也。或谓一气相属。既上溯诸不可知之祖。而庙止四世。亲尽则祧。何欤。曰。此礼之止乎义也。七庙五庙三庙之制。胥视此矣。且无论始祖及不可知之祖也。即高曾祖祢四世。抑岂易言事哉。吾既祖高曾祖祢则皆如在其上矣。高祖既如在。而吾高祖之子姓。苟有颠连穷困者。吾不为之所。则高祖之神恸矣。曾祖既如在。吾曾祖之子姓。苟有颠连穷困者。吾不为之所。则曾祖之神恸矣。推之祖若父皆然。即上至始祖亦莫不然。故君子一举念不敢忘亲。一举口不敢忘亲。一举足不敢忘亲。惧其自私自利而不知本也。不知本。则一脉相承之气。我则阂之。一丝不隔之神。我则背之。虽日具百牢五鼎。如不祭矣。诗曰。无念尔祖。聿修厥德。世世子孙念之哉。

  华亭南荡张氏支祠记 
张文虎

南荡张氏支祠。华亭令西充周君炜记之矣。道光十二年。系孙布政司理问烒等。洎从兄弟承先志而广之。建堂曰敦睦。左筑留景轩。以备斋宿。左右夹室。为藏祭器及馂余之所。前为亭以处乐人。整而不华。质而不陋。君子以为有礼。或曰。礼。大夫三庙。适士二。理问于秩视士。不当及曾祖。曰。今家庙。实祠堂也。庙之制有室有寝。祠堂则一室而已。不可以庙例。且古无庙之鬼。有祷则为坛以祭。大夫士有大事。省于其君。干祫及其高祖。然则无庙者非常祭耳。非常祭。则无主。今何以有主。曰。自仕不世禄而宗法亡。庙制废。于是有祠堂。此古今之变也。礼缘人情而作。丧服父在为母及妇为舅姑皆今重于古。而合于人情。则制礼者因之。程子言高祖自有服。不祭甚非。今会典。品官皆得立家庙。庶士庶人。则为龛于寝北。自祢以上。皆得及其高祖。从今制有主。宜矣。曰。古者左庙右寝。朱子家礼。君子将营宫室。先立祠堂于正寝之东。今立之墓侧。礼与。曰。权也。唐会昌间。敕百官京内置庙者。但准于所居处置。然居处偏狭。邻里无可开广者。卒不能如制。盖势有所格。不必尽绳以制。汉人多建祠堂于墓所。仿而行之。不亦可乎。曰。记以大夫声乐皆具为非。礼特牲少牢二篇。无奏乐之文。作乐于亭。不已盛乎。曰。礼嫌声乐备。非嫌用乐也。大夫判县。士特县。显箸经文。馈食礼文不具耳。众仲之对羽数。曰。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有其舞。斯有其乐。岂徒虞身而已乎。夫陈于阶下则亵。杂于堂上则偪。此亭之所由作也。是故礼者通上下之情。达古今之变。殷周损益各因乎时。从宜从俗。行之而无所窒碍者也。世俗不知礼意。辄执古制以相稽。率发其凡于此。若张氏源流世系。与其累代隐德。周君记详矣。故略之云。

  与朱恕斋方伯论飨堂书         
沈维

谨案坟茔飨堂之制。会典祗载亲王五闲。世子以下至辅国公皆三闲。而不及一二品官。然考 本朝人文集。如张九钺有毕氏先茔飨堂碑。王兰泉湖海文传卷四十七即秋帆先生之远祖也。文曰。建飨祠三楹。俾族姓奉祀事。勤洒扫。大约墓左右祠堂之别名。近人闽长乐陈庚焕惕园初。有重修束辛溪先茔享堂记。则明云先茔之右。有享堂焉。然则享堂为相沿之称。必在左右。而不在正中之地。以避僭越也。会典茔墓无图。窃疏其略如此。至于易主改题之礼。尊意谓须慎重。极是。此于令甲既无可征。因检李文贞安溪家庙祭享小宗家祭二文。实合礼法之正。窃意文定未必不有取于此。另录奉览。盖礼所称别子有三。今之小宗。崛起为卿大夫者。先祖得膺褒赠。合于唐宋以来立庙之制。揆诸追远报本之忱。参以夺宗之议。礼由义起。固无嫌焉。记曰。有其举之。莫敢废也。以今制皆得祀其四亲为准。则大宗小宗并祀。亦无所碍。伏惟裁择。

  忌日不祭议答孙渊如先生         
洪颐

礼记王制曰。丧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曾子问曰。大夫之祭。鼎俎既陈。笾豆既设。不得成礼。废者几。孔子曰。三年之丧。齐衰大功皆废。外丧自齐衰以下行也。士之所以异者。缌不祭。所以于死者无服则祭。仪礼丧服传曰。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盖古者吉凶不相干。吉凶相遇。丧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