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二次其六十之十二得命七百二十计之以月又六十其七百二十得命四万三千二百又计以岁六十其月则得命二百五十九万二千宋景濂谓一日之内同时生者不少而显晦吉凶寿夭或悬绝故赵普与军校蔡京与粉儿高叔嗣与陈友谅皆同命童轩亦言高谷与李昂单昂与王稽皆同甲子而绝不相似余中之衍皇极经世之说推其渊源于王天悦谓某甲之年月必得某甲之日时而后富贵苟得某甲之日时而遂贫贱水陆舟车之所产东西南北之所居莫不有合此其所以有同物而不同运者庄定山曰如此则福善祸淫之语不足信也黄黎洲调停之曰支干之不足言命审矣顾大贤如横渠西山亦喜谈星历之学以推验事变岂其见不及此善言天者征之人事善言人者验之天命夫善与人同即为合德知过再犯即为转趾闻善不信即为孤神财不俭用即为耗宿此以人合天者也日月之交食星辰之凌犯阳九百六之厄君子以恐惧修省此以天合人者也天不能以一定之数制人事之万变星翁欲扫除其万变者而拘挛于堕地之俄顷固不足信然并俄顷而去之则天岂以空券枉矢如周赧曹髦之人之见其于天人之际未尽焉夫天自有八柄以驭人而不在乎支干甲子之间天之所以赋人者理也顾理不能不乘气以行气凝而成质而后为人理纯而气驳气犹虚而质则实天亦不能求其齐矣原天之心上之岂不欲人之皆圣贤而无不肖乎而不能也次之岂不欲圣贤常居后王君公之位以临治一切黎庶之不肖使天下常治常安乎而不能也又次之岂不欲人之皆康强而无短折皆温饱而无饥寒乎而不能也夫天亦岂有所厚而圣贤之而后王君公之而康强之而温饱之亦岂有所薄而不肖之黎庶之短折之饥寒之不特此也方且若有老耄昏瞶之颠倒而圣贤而黎庶之短折之饥寒之不肖而后王君公之康强之温饱之则皆命也天之所无可如何也夫以天之所无可如何者而以是为其八柄不亦误乎曰然则八柄安在曰天亦但能操其常而不能操其变故天亦有时而穷然而其变也究亦未尝不合乎常彼儒者福善祸淫之说时亦有不者矣而不知无不也回而夭跖而寿回若劣于跖矣夷齐而饿景公而有千驷夷齐若屈于景公矣文谢而死留王而显文谢若拙于留王矣此一时之祸福也千百世之是非昭然华衮斧越施于盖棺以后此一定之祸福也彼据目前易过之迹如朝露如山者而以是为天之八柄浅之乎言天矣夫富贵贫贱寿夭之变天有时穷于无可如何则区区支干甲子岂反有常数之足凭若求其足凭则惟尽其在我而他无预焉故孔子于伯牛之死也始言命于公伯寮之愬也始言命圣人之言命也必其穷于无可如何而后以命听之非如言星历者有觊乎将来之休咎也是即孟子所云不谓命者也故黎洲之言天也固其谈命也支

  鬼神篇上     
周元鼎

鬼神者何阴阳也阴阳者何气也气之所以为气不可名则名之为太极耳阴阳之所以为阴阳仍不可名则名之为鬼神耳盖既为气矣其在于天不得不辟也阖也日月星辰不得不东出而西没也不得不昼而夜夜而复昼也春夏秋冬不得不长生而收藏也凡万物不得不以枯以荣以化以育也是辟也出也昼也春夏也生长也荣而育也皆神也是阖也没也夜也秋冬也收藏也枯而化也皆鬼也而其在人乃有呼有吸有动有静为气为血为魂为魄为寤为寐为生为死皆气之阴阳为之也则皆鬼神之为之也又极而言之心太极也性其体也为鬼情其用也为神耳目其体也为鬼能视能听其用也为神四肢百体无一非气之为阴阳之为则无一非鬼神之为也人如是凡万物之含生负气莫不如是所谓不见不闻体物而不遗也所谓鬼神之德之盛也明乎此则天地间之鬼神即吾心之鬼神然惟吾心有鬼神而后天地间有鬼神何也日月星辰之昭昭此鬼神之常可视可指者也习焉而不之异矣风雨霜雪之与雷霆此亦鬼神之常倏有而倏无不知其来与所往也亦习焉而不异之矣即以人言心之驰也倏忽于千万里之外而目如视之耳如听之游于千百年之上下而可以论世可以俟之百世凡此岂不甚甚怪大可惊愕乎又自其最近者言之人之饮食也陈物于杯盘意欲之而心动也则体就之肘赴之腕趋之指执箸而探取之口以启舌以舐齿以截啮咽以气而喉为纳之乃入于腹由外以至入腹各任其职共效其能凡其委曲者多矣而一瞬之间效用之神速乃不谋而授不待言而喻而莫知其所以然不又为至灵至妙极神极大可惊愕矣乎然亦习焉而不以为异也其心不见为鬼神天地间亦安有鬼神乎而乃于闻非常闻见非常见如伯有之厉曹社之谋之沈之履以为鬼矣而乃于台骀实沈降于莘言于宋以为神矣自为鬼神而独异乎物之有鬼神终日在莫非鬼神之地而忽独有可惊可愕之鬼神均此鬼神均此见闻者之皆鬼神不之异也而忽以一人所见所闻之非常有者以为至灵至妙极神极之鬼神也盖亦不思而已矣圣人者与鬼神合其吉凶者也于鬼神不谓之有亦不谓之无而但正之以不语

  鬼神篇下     
周元鼎

惟圣人与鬼神合其吉凶也故明则治人幽则治鬼神何以治之治之以礼而已莫大于天地而南郊北郊以地判之冬至夏至以气判之燔柴瘗埋以刑理判之朝日夕月六宗是禋星辰寒暑各有其位以及山之岳镇水之江淮河汉为望为旅有源有委凡皆所以治神也社稷以句龙后稷主之凡有功德与扞大灾御大患则祀之祀其先祖则由七庙五庙三庙一庙至祭于寝庙有等器有制礼有数祀有时凡皆所以治鬼也夫非以鬼神之果有而不得不治也亦非以鬼神之果无而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