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获利有限而于河务关系非轻其利害大小较然可见是以屡经谕冀有司实力办理今地方官奉行不过具文塞责且不独直隶为然他省滨临河湖地面类此者谅亦不少此等占垦升科之地一望可知存其已往杜其将来无难力为防遏何漫不经意若此通谕各督抚除已垦者姑免追禁外嗣后务须明切晓谕毋许复行占耕远者治罪若仍不实心经理一经发觉惟该督抚是问

陈仪后湖官地议玉田后湖营田贤王措置之妙尤在留湖心毋垦以为潦水归宿之所盖周围筑堰山涨固不内侵而雨泽过多则内水亦难外泄留湖心以受之田功乃可万全所弃者少而所全者大也自游民申有山借垦荒之名冒耕湖心之地违贤王措置之苦心遂遗营田之害

陈黄中京东水利议欲兴水利于西北当即规度地势弃最下之田蠲其常税潴为陂泽潦有所泄旱有所资第使每邑蠲去若干顷而其余所垦之地凶岁俱可无虞是一时所蠲之数甚少而久远之利无涯如必洼下之地利其肥淤寸寸耕之水既无所归则漫溢旁流高原并受其害是得肥淤之利少而受泛滥之害多此势之必不行者

沈联芳邦畿水利集说 畿辅地方平衍河道纵横入海之处惟海河一门全赖大泽以容蓄众流迩者淀泊淤地为民间占种甚或报垦升科地方有司受其所惑殊不知阻遏水道其咎綦重惟是积重难返围圩耕种之地未能悉行除去是不可不详查如有实在阻塞水道之处宜急为铲挖永行禁止

臣则徐谨案天以五行生万物而水水之有利水之性也至用水者与水争地而水违其性水利失水患滋矣明臣潘凤梧曰若计开田先计储水荒政要览曰泽不得川不行川不得泽不止二者相为体用为上流之壑为下流之源全繁乎泽泽废是无川也 畿辅之地百川辐辏赖淀泊以为之容蓄而后涝不虞泛滥旱不至焦枯自规图小利者于附近淤地日渐占垦以至阻碍水道旱涝皆病于通省水利大局关系非小夫治地之法将有所取必有所弃彼第知泽内之地可为田而不知泽外之田将胥而为水其弊视即鹿无虞凿空寻访者殆有甚焉今履勘所至凡有此等地亩务须查明界址分别除永禁侵垦所谓舍尺寸之利而远无穷之害此正经营之始所当早为禁绝以杜流弊者也

  论水利     
顾炎武

欧阳永叔作唐书地理志凡一渠之开一堰之立无不记之其县之下实兼河渠一志亦可谓详而有体矣盖唐时为令者犹得以用一方之财兴期月之役而志之所书大抵在天宝以前者居什之七岂非太平之世吏治修而民隐达故常以百里之官而创千年之利至于河朔用兵之后则以催科为急而农功水道有不暇讲求者欤然自大历至咸通犹不绝书于册而今之为吏则数十年无闻也已水日干而土日积山泽之气不通又焉得而无水旱乎崇祯时有辅臣徐光启作书特详于水利之学而给事中魏呈润亦言传曰雨者水气所化水利修亦致雨之术也夫子之称禹也曰尽力乎沟洫而禹自言亦曰浚畎浍距川古圣人有天下之大事而不遗乎其小若此自干时着于齐人枯济征于王莽古之通津巨渎今日多为细流而中原之田夏旱秋潦年年告病矣

龙门县今之河津也北三十里有瓜谷山堰贞观十年筑东南二十三里有十石垆渠二十三年县令长孙恕凿溉良田沃亩收十石西二十一里有马鞍坞渠亦恕所凿有龙门仓开元二年置所以贮渠田之入转般至京以省关东之漕者也此即汉时河东太守番系之策史记河渠书所谓河移徙渠不利田不能偿种而唐人行之竟以获利是以知天下无难举之功存乎其人而已谓后人之事必不能过前人者不亦诬乎

唐姜师度为同州刺史开元八年十月诏曰昔史起溉漳之策郑白凿泾之利自兹厥后声尘缺然同州刺史姜师度顷职大农首开沟洫岁功犹昧物议纷如缘其忠可嘉委任仍旧暂停九列之重假以六条之察白藏过半绩用斯多食乃民天农为政本朕故兹巡省不惮祁寒今原田弥望畎浍连属繇来榛棘之所为稻之川仓庾有京坻之饶关辅致亩金之润本营此地欲利平人缘百姓未开恐三农虚弃所以官为开发冀令递相教诱功既成矣思与共之其屯田内先有百姓主籍之地比来召人作主亦量准顷亩割还其官屯熟田如同州有贫下欠地之户自办功力能营种者准数给付余地且依前官取师度以功加金紫光禄大夫赐帛三百匹册府元龟又本传云师度既好沟洫所在必发众穿凿虽时有不利而成功亦多读此诏书然后知无欲速无小利二言为建功立事之本

孙叔敖决期思之水而灌雩娄之野楚庄知其可以为令尹也淮南子魏襄王与臣饮酒王为臣祝曰令吾臣皆如西门豹之为人臣也史起进曰魏氏之行田也以百亩邺独二百亩是田恶也漳水在其旁西门豹不知用是不知也知而不兴是不仁也仁知豹未之尽何足法也于是以史起为邺令引漳水溉邺以富魏之河内史记又按后汉书安帝纪元初二年修理西门豹所分漳水为支渠以溉民田则指此为西门豹所开为人君者有率作兴事之勤有授方任能之不患无叔敖史起之臣矣

汉书召信臣为南阳太守为民作水约束刻石立于田畔以防纷争晋书杜预都督荆州诸军修召信臣遗分疆刻石使有定分公私同利此今日分水之制所自始也

洪武末遣国子生人才分诣天下郡县集吏民乘农隙修治水利二十八年奏开天下郡县塘堰凡四万九百八十七处河四千一百六十二处陂渠堤岸五千四十八处此太祖勤民之效矣

  论沟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