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机名昔洛哥德腊耶意大利一带时有燥热之风西人名之曰昔洛哥机中热气近似故以名之德腊耶者即烘机也厥有两种一名阿泼得拉夫脱热风在上其式较旧一名大吴恩得拉夫脱热风在下新而改良出茶倍蓰阿泼得拉夫脱母需机器汽力而风自来大吴恩得拉夫脱则需一风扇吹风其鼓荡风扇之力或资急湍或用机汽等而次之即用一牛车亦可然虽一资他力而一不资他力其机之理法则同盖皆用炉一座内有多管风经炉管而热即以之烘茶其风之热度可随意增减另有一管所有灰之类皆从此管而出绝不伤及茶之香味茶惟得火之热气而已所烘之茶皆分铺于盘递嬗逆风而移由热而至热度渐减之处及至取出机器茶已干而凉矣

阿泼得拉夫脱昔洛哥大小不一其至小者每一点钟可烘茶五十磅其大者可烘至一百二十磅之多大吴恩得拉夫脱昔洛哥亦有大小其最精者名曰倭秃墨剔克自动恩特来斯无尽卫吴形如蛛网昔洛哥机中铺茶之盘皆能自动毋需人工每一点钟可烘茶二百四十斤机中火膛面积极宽故火料甚省

汉口百昌洋行见北省用而有效亦置第一号昔洛哥一具深为惬意所出之茶比土法所制者售价每磅可加多英金二本士倘置办全副机器需较巨购者犹豫难则可先购第一号昔洛哥及滚机各一具试用费既大减而用之已可收效有此二机每日作工八点钟约可出茶三百担其滚机且可不用汽机而用人力或用一牛机驱之亦可此机可与滚机同购

者华官于茶业之盛衰不甚措意近始有人知此事关系非浅应亟行整顿湖广总督张孝达制军兴利除弊孜孜求进顾念茶业之日衰而周谘博访拟设法挽救英国台非特生厂仰承意旨已派上海谦泰洋行为其驻沪经理之人凡欲置办机器皆可代为订购谦泰主人华以脱君于扬子江上下游之茶业情形极称熟悉且近游历欧洲于所用茶机皆躬亲目验故于此项机器考订最为详备也

自印度锡兰讲求艺茶之法而中国茶业日形衰败国家耗帑民间失业公私胥受其害而以民间为尤甚盖中国种茶之地祇宜种茶于他种植不甚相宜故茶业一衰而种茶者不能以此种彼而人亦因之失业既失业而无进则向之仰销于种茶之人之货物亦遂减色矣

中国艺茶实有大不如前之处三十年前无人不嗜华茶而种茶之地遂年增一年新树既多茶亦日佳于是人皆趋于华茶

当印茶日盛华茶日衰而中国之种茶者不特不添种新树并旧树而不培植是以树日见老而所生之叶远不如前之香嫩直待老朽叶尽始更种之而种之又不成行有次序者殊不多觏树间丛草曼延亦不芟除以致气塞而不通甚至有用树间隙地以种菜蔬者不特此也树枝横生而听其自萎不知修而去之以蓄其精及至采叶之后又漫不经心狼藉摧残损其原气如此而欲叶之佳犹步而求进也若夫印度则反是无一不悉心经理新种之树分别培养及其长大排植成行行间蔓草随长随除灌溉修剪皆有一定之候见树之将惫则移去之而易以新者采叶之时亦不尽叶而采祇摘嫩叶而留其老者每阅八日即有新叶可采中国之种茶者亦必俟叶皆长足而不分老嫩悉数摘下烘制不及每堆积至数日之久倘适逢阴雨则叶皆霉烂而色香味俱失矣即不阴雨而数日间须将所采之叶全数制就亦必潦草从事不能周到苟从印度良法则诸弊悉去矣

倘采摘如法则中国居中产茶数省之茶树可生叶至五月之久自四月以至八月依次发烘无堆积霉烂之病现中国每逢黄梅时节茶叶强半霉烂此事于种茶制茶之人关系不浅亟宜考察补救者也

然则茶之优劣不尽在烘制而自种植以至采摘无一不关紧要现欲挽救中国茶业之衰约而举之厥有两端一曰种植采摘诸法一曰烘制诸法种植之初即须有一专为培养新种之地播子之时须用叶制肥料肥之而播子之处每行中间须隔数寸之宽见草即行除去不时留心灌溉俟新种之树高至十二或十六寸即可移种于茶树之林矣茶林每行至少须隔三尺沟渠尤宜致意如有积潦应即引之使出断不可听其郁积于内行间须芟除洁净不得别种菜蔬树枝须不时修剪其生叶之枝常须向日通风移种之新树须俟二年之后方能采摘然亦祇能采其一半以蓄其精必得俟五年之后始可采如常树见有树之生叶渐稀者宜即移去另以新树补之

以上皆种植采摘之法其烘制之事亦同一紧要台非特生之敛叶机器每十点钟可敛叶二十四至二十五担其价值在上海交货约需英金三百三十镑由敛叶机器送至滚叶机器此机约需英金一百四十镑

最要者为烘叶机器茶之香味全系乎此比项机器大小不一前已言之矣最大之恩特来斯卫勃昔洛哥每日可烘茶二十四至二十五担其价值在上海交货约需英金五百二十镑此机与滚机同需汽机一具价值不在五百二十镑之内汽机约需四匹马力

阿泼得拉夫脱昔洛哥一具每日约可出茶八担其价值在上海交货约需英金一百七十镑零件在外然购五百二十镑之大机价虽较巨而犹上算

其余机器虽于烘制无用而亦不可少打包装箱在在皆需用之一为检茶修叶机器检叶之不齐者齐之使出售时易于入选用之者盛称之谓比手检者远胜其大者在上海交货约需英金七十镑一为装箱打包机器有此机器而碎叶可较少其价在上海交货约需英金五十镑零件皆不在内

一切种植烘制诸法现已详言之矣而尚有一极要之事尤须致意亦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