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折之以理怵之以威反以数十万金赔了局彼见中国易与始渐轻视中国而谋益迫势益骄推其得陇望蜀之情曾何已极此日之厉阶既皆由于昔他时之欲壑恐更甚于今中国将来必无可存之地此势之不可者二自军务平定后谋臣猛士多就凋零千百之中仅存什一此次征求宿将招集旧部士马精壮已有可观乃甫聚又将令之散既散恐不可复聚且所练之新军营费几何练成而不用待用之时又将临时另练所购之新械劳费几何购齐而不用待用之时又须临时另购今日尚不能战以后岂复有能战之时再阅数年一有缓急求如今日之将与兵且不可得宿将旧部消亡既尽新募者未经战事对当大敌中国将来必无可用之兵此[势](世)之不可者三赔至二万万之多不知从何搜括又不知搜括净尽之后尚有应办之务必需之何所取资夫使赔既交而我可不作一事彼可相安十年犹之可也正恐我之防务仍不能不办兵饷仍不能不需铁路仍不能不修驿车仍不能不设入则有减无增出则有增无减意外之举尚不暇论而彼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未清后又来以斯民有尽之脂膏填彼族无穷之欲壑剜肉补疮肉将尽而疮更剧抱薪救火薪将竭而火更燃中国将来必无可筹之饷此势之不可者四长白鸭绿为 祖宗发祥锺灵之地黑龙江吉林等省为国家植根归宿之区地利最多民气亦厚当此强邻环伺正宜乘时经加意保全较之台湾尤关紧要一旦辽东为倭所有则俄自北侵倭从南袭不数年内其民与地皆将折而入于俄与倭东三省全境之危亡可立而待且京外八旗人民既不谋生又不习一朝有事而东三省已不能归退则为倭寇所草菅进则为乱民所蹂躏中国将来必无可保之旗民此势之不可者五台湾一省饶富著称近来文教振兴更已变椎髻为衣冠进侏儒于礼乐其士民皆爱君亲上好义急公而林维源身为民望官列 京朝势不能以家委敌彰义之名出自 纯皇帝所赐台人固必思义而顾名 皇上又安可数典而忘 祖至于辽东之为丰沛乡里者更无论矣民情何常之有亲之则亲疏之则疏向之则向背之则背虽 厚泽深仁已浃于 祖宗之世而先畴旧德不保于 孙子之朝恐未免百姓寒心四方解体倭既据我内地且将取我民心以利诱之而桀黠者必为倭爪牙以威迫之而驽弱者必为倭鱼肉行见流民无所依归而西雄特之祸起奸民相与勾[结](黠)而嬴秦胜广之变生驱鱼为渊瞻乌谁屋中国将来必无可固之民此势之不可者六

以上各节不过据臣所私忧窃虑粗举大端而其祸变相寻尚有不胜枚举者以言理之是非则如彼以言势之利害又如此大约稍有心肝之人皆必不肯为之[稍](所)有知识之人皆必能见及之而不谓渥蒙 国恩深悉时务之李鸿章竟悍然不顾冥然罔觉行人之所不肯行之事出人之所不忍出之言臣前见李鸿章行事不慊人心尚疑其别有苦衷代为原谅直至今日始灼然有以知其心术之幻而得其罪状之真所谓臧孙纥虽曰不要君吾不信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之者恐宋臣秦桧明臣仇鸾之奸尚未至此也且辽东台湾并割予倭臣以为穷倭之兵力不能及此充倭之始愿亦未尝及此如其兵力能及此则何不径取辽渖以索登莱径取台澎以索闽囊括席卷彼岂有所恤而不为如其始愿尝及此明知辽东一等可得何必以全力攻牛庄明知台湾一索可得何必以全力攻澎湖是其情形已可概见不谓有李鸿章焉为虎作伥教猱升木于是倭不啻取怀而予操券以偿盖倭力不及此[而李鸿章之力能及此倭愿不及此]而李鸿章之愿早及此矣抑微臣更有不忍言又不忍不言者(而李鸿章之力能及此倭愿不及此)李鸿章之奸尚不及其子李经芳之甚李经芳前充出使日本大臣以己资数百万借给倭人购船饷其所纳外妇即倭主睦仁之甥女其奸诈险薄诚不减蔡京之有蔡攸严嵩之有严世蕃假使凭依城社窃据津涂张邦昌刘豫之事不难立见我 朝贻谋之远立法之善为前古所未有当此之时而欲以岛夷入主中国以人臣攘执太阿盖亦戛戛乎难之不图天地跃金阴阳铸错于倭生一睦仁于中国生一李经芳以权奸为丑虏内助而始有用夷变夏之阶以丑虏为权奸外援而始有化家为国之渐俱成头角各长羽毛腐木虫生霜寒冰至今日此事尤为中国污隆 本朝兴替一大关键微臣悲河江之日下痛沧海之横流所为涕泗汍澜而不能自已者也虽然李鸿章敢于犯天下之不韪欺 朝廷以其方者窥见 皇太后 皇上与诸臣畏倭之心而后藉词保京反自托为忠爱之忱以巧遂其奸欺之诈也在李鸿章固以为舍己别无他人舍此别无他策微臣不揣冒昧窃于此策之外为 朝廷敬画二策焉伏揣 朝廷畏倭之心不过以明为鉴不知明之亡不亡于边患而亡于流寇不亡于讳言和而亡于讳言迁夫国君死社稷乃指诸侯而言若天子以四海为家何代不有迁移之事明之君臣不通古今昏愦纷呶以至亡国如早迁都江南国尚可存我 朝法度修明湛恩汪濊既非明政不纲加赋召乱者可比一统金瓯处处完善既无流寇之祸仅有海邦之忧又非明之天下糜烂无地图存者可比惟以海禁大开形势久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此而迁又何所讳宅中建极莫若太原五台经 累朝巡幸供 列圣御容行宫尚存盛轨可溯其善一京师千里之程十日可达往来迅速进止从容其善二土厚水深人民殷富其善三兵精马健风气劲强其善四河汾太原表里山川其善五平阳安邑步趋虞夏其善六而太行起天下之脊冀州居天下之中我能往彼不能来尤足为子孙帝王万世之业去年十二月微臣在都曾以此议条陈未获上达 天听若当日早定大计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