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举朝不欲 圣心不乐一日在文华殿、得予安南之疏。叹曰、我谓海内无豪杰、今尚有乎、即召李序庵夏桂洲武定侯三人、李夏先至以予疏示之、曰朕决意征了。你们如何、二公唯唯叩首、而出、遇武定于承天门、问曰、 皇上云何二公告之、武定至、 皇上语之如二公、武定亦唯唯叩首、起而旁立、即丢一冷语、若自言云、那一块地、虽得他何用、不知 皇上闻之否、张东瀛本兵语赍本吏曰、你们老爷事成了、你钦州有若千钱粮、与吏酒饭越二日兵部处分兵马、具本以进、尽谓事不可已矣、忽本下兵部曰、安南此事识体达道者、则见得分晓、闻卿士大夫间、私相作论、谓不必整理他、你部里二三次会议亦不力主何者为是、既都不协心国事且罢、其云识体达道云云、乃指予、私相作论、不知为谁、皇上得之何人、皆不及知也、前都御史唐沛之荫子唐世桥、得 皇上语意、冀建功安南、遂求梧州府推官、以告予、 皇上既知予名、问左右大臣曰、林某何以尚在钦州、左右曰、此时莫登庸方倔强须林某制之。及久不召。朝士笑曰。诸老以林某锁钥南门。何一锁钥。如是之久也。夏桂洲说予于 皇上曰、林某一生、只是说杀、盖以予既欲征辽东、又欲征安南也、后安南入贡、 皇上思及予、从容问六臣曰、林某如何、时六臣在侧、无一应者、当时若有一人启口、予必不至今日、可见公叔文子难其人、要人之出处皆天也、安南之事虽毕。 皇上之志尚未满。盖为诸臣所沮。不得郡县故也。毛东塘当时冀大封拜、及得论功邸报、大不乐、元回自海北道、见东塘于吉安、其报适至、故知之、闻乃为夏桂洲所沮、元尝谓安南之志虽不就。亦做得一半。其削王爵。降为都统使。列于十三藩。比荆广云贵之土官。不可谓无功。当时若用予策、安南可坐而取、恨不见用、又恨当时不祭告天地祖宗、诏告天下、及安南臣民、予尝见于辨本后、长子林有松、援例入监、闻卿士夫称陶真人与言、 圣上曰、朕有二大事未干、一是王三、一是安南、都未曾祭告天地 祖宗、及诏告天下、安南臣民行大赏、有松闻之、即见陶真人问之、果有是言、始知愚见偶合于圣上、其时有松因讼予之冤、真人亦素闻之、又乐为辨理、有松欲求之、以书告予、予不可乃巳、嘉靖丁未也、抑此一事也、王阳明因之失爵、毛东塘因之削官、盖东塘本无将略、若非安南之事、未必遽至本兵、及至本兵、果以不称败、予尝与蔡半洲书曰东塘之成也以安南其败也亦以安南。始知天下之名。不可以虚窃。天下之功。不可以虚冐。正指此也。是知安南一事、非特关予一人之出处、王毛二公之出处、亦关之也、
  议
  拒倭议
  新宁盗议
  拒倭议【拒倭】
  今闽广浙直无处无倭、虽闻有扑灭之处。然随扑随灭、终不能使之断绝、其扑灭之处。皆得之于水。盖彼舟小于我。自来捕贼者。皆捕于海。则无不粉碎。故倭贼所至。则焚舟登陆。而不待舟。杀掠既饱。然后寻舟以去亦有寻舟不得而巢穴于此者贼既登陆。则无如之何。故将兵者皆伺之于海。以大船冲之。则无不破碎。然不能御之于陆。以救生民之难。而伺之于海。使生民糜烂于干戈然后擒之。巳无及矣。是其得贼之功。犹不能赎纵贼之罪。而论者多以为功。亦未之思耳。今以往事验之、安海之倭、仅二百四十、参将黎鹏举领兵四百、顿四十里之外、不敢助泉兵而击、使从容就莲河寻舟以去、今乃能擒倭于福宁州、则不能得于陆。而得之于海。可见也。戊午十月真假倭仅八十、参将合廵海漳浦福宁三千之兵、四路把截、竟不能得、使从容由南靖以去、则不能得贼于陆。又可见也。巳未同城之攻、参将曾清指挥朱亮朱相十户王道成等、合兵四千临贼远避、而参将乃能擒郑严山于海。则不能得贼于陆。而得之于海。又可见也。又有可怪者焉。今虽曰倭。然中国之人。居三之二。为贼为兵。中国之人一也。为贼与官兵勇怯殊势不时倭寇为然然为贼则胜为兵则败何也中国之人为贼。则自分必死。皆于死中求生。以故不死。中国之人为兵。则自分必生。不复致死。以故取败。是知为贼为兵。中国之人一。而胜败异者。致死与不致死之故耳。今必使吾人为兵者。皆于死中求生。则勇同于贼。而吾之兵食又日增。贼之兵不能增。而食又日蹙。无可奈何矣。又焉有不胜之理哉。则平倭之要可识矣然欲使中国之兵不畏贼须先有以为之备。吾之陈法既足以捍御。则我兵有所恃而不畏。敢于向前。岂有不胜之理。元以是献廵海分廵道、而不能用耳、
  新宁盗议【拒盗】
  按新宁之盗、所以反复不常者、官府姑息之政使之也、往年大征、贼卒不可尽、且无所惩、而复起者、所杀多良民贼反得逃其生。当道者急于成功。略无善后之策也。故为今之计、在于必征、然欲征之、亦岂易哉夫千山万林。深杳莫测。我进彼退。禽鸟无踪。此贼之不可得也。杀良之害甚于纵贼欲禁此患须功罪之议清而后可贼不可得而捕贼者岂肯空手良民始有不得免者矣贼不可得。而其志益骄。良民不可免。亦必相仿效。是大征一番。不惟不得贼。而且长贼不惟长贼。且驱良民而从贼也。故曰征之不易也。夫征之既不易。不征又不可。然则将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