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荒服。先破吉囊。然后诏谕安南。可传檄而定。安南之伐。宜且缓之。此一说也。有谓宜兴兵致讨。声莫登庸之罪而诛之。召还黎譓以主其国。定其位而去之。此一说也。愚臣之见。皆异于是。按安南与南海珠崖同入职方。汉晋隋唐皆为郡县。钦州乃其属郡。地志可考。姜公辅生于爱州。与曲江张九龄相望而起。为唐名相。则其风声文物。固不异于中国也。至赵宋始失之。我 太宗皇帝始复故物。至宣庙复失之。乃中国之陷于夷狄非夷狄也 祖训所以不征者。盖陈日煃首先归顺。当时未有其几。非夷之也。臣考黎利之势。不大于征侧。引论切于事理汉光武弃西域。而不弃交趾。其不以夷狄视之可见也。二杨弃交之议。本昔汉弃珠厓为辞。然珠厓卒为郡县。今名臣硕辅相继而出。则其说之无据可见也。是不伐之说非也。登庸篡逆之贼。若因其业巳成而与之。如国法何。且黎氏尚在。臣访其所居。虽仅四府。然地广而兵强。国富而民辅。尚足以拒莫。今与登庸。则置黎于何地。万一黎譓效陈添平故事。诣 阙请封。将何以待之。洪武中处李成桂。盖 本朝受命之初。朝鲜独后至。又其旹王氏巳绝。非若今黎氏尚在。故姑与之。其事不同、难以例论、且堂堂天朝、岂利土物、万里遣使。不能正其罪。而反成其奸。非所以重中国服四夷而示后世也。是与之之说非也。既为藩臣。而受其职贡。则其国治乱。亦当理之。今也逆臣篡据。邦国分崩。既遣使临问而得其情。乃绝之而不理。非所以伸王法。尊中国而威四夷也。夫所谓疲敝中国者。谓其地绝远得之不足以富国。若鄯善车师之于汉。光武绝之是也。安南接壤两广。鸡犬相闻。其地土沃而民富。象犀翡翠香药之利。被于上国。得其地正足以富国。犹胜于今之贵州广西。非敝中国以事远夷也。是绝之之说非也。吉囊安南。譬之人身。安南一指之屈。吉囊疮疥之患也。疮疥之患。时时可治。屈指之患。惟一过客能伸之。征南之举正谓其国内乱可以因势定之若缓之则彼国巳安难动摇矣只在一时。必专伸指而兼疥决不先疥而后指此不待智者而后知也是缓之之说非也。安南之初请封者以陈氏。 国朝之所封者亦陈氏。黎利中藏狡诈。冒有封国。则安南非黎氏有也。当时未见讨因而与之。其事未明。其罪未正所恨无其机耳。今其强臣效尤。黎氏失国。天道好还。事有其机。乃欲取国以还黎氏。岂但逆天。实自失机会也。是定黎之说亦非也。以臣观之。今之安南当讨者三。当取者二。可取者四。中国礼法之宗。四夷所视以为表则也。登庸篡逆。礼法之所不容。当讨一也。四夷视此以为轻重。当讨二也。国朝初弃交趾之旹。安南因而侵本州岛。如昔赡浪四峝之地。置新安州。闻其民衣冠言语。常有反本之思。彼国执迷怙终。未有悔过之念。宜乘此时。声其罪责之。使之改正。当讨三也。安南本中国故地。自分国以来。驱我衣冠之民断发跣足。而为夷狄之俗。管仲之所必匡。春秋之所谨。当取一也。黎氏得之不义登庸袭其故智。二者俱不当得。当取二也。彼自分国以来。年历六百。人更五姓。国祚虽易。疆土不分。而今乃分裂天意似可推而知也。可取一也。闻登庸势虽巳成。其大臣犹多未附。皆与婚姻以结其意。今三姓分争。人心疑惑。皆愿归 本朝。登庸亦朝夕凛凛。愳王师之日至。散千金以收国人。似有望风送欵之意。可取二也。安南既分、势难复合、三者相持、决不相让彼此俱失、必自甘心、是天道有好还之会。交趾有混一之机。可取三也。五六年间。边民觊觎而动。如赵盘韦缘广者四五起。屡请兴兵、官府莫之听。虽岁杀数十人。犹不能止。若得 明旨指挥数万精兵。旦夕可集。人心如此。天意可知。可取四也。夫其当讨者如此。当取者如此。可取者又如此。是诚千载一时也。臣闻佳会难逢。良旹不再。鹬蚌相持。渔人之利。今之安南。所谓鹬蚌之势。中国之利。天与我以时也。愿陛下与廷臣计议。务求至一之论。不惑二三之说。兼采微臣之策。勿专巳成之议。详审使者之奏。勿为登庸所欺。则天时可乘。大功可奏。一方之民。可免于被发左袵。 陛下之盛德大业。光 祖宗而垂后世矣。
  走报夷情请急处兵以讨安南疏【讨安南】
  安南不庭、往者 朝廷差官往勘、命将讨罪、臣巳将彼中事情征讨事宜具奏去后兹复有所闻、臣不容默、请一一为 陛下陈之、臣节据时罗都生员黄洪谍者黄礼等报、一安南嘉靖十六年二月二十八日海啸水没、王城崩城墙一面、人民死者二万有余、牛羊无数、此天将亡安南之兆也、一莫登庸嘉靖十六年六月、闻 朝廷欲讨罪、立其子莫福海之子莫福源为伪太孙、欲以今春嗣位、莫福海出守于外、赦民间徭役三年、此知人心不附。父祖子孙。分守境土以自固。又因之以收人心也。一莫登庸闻 朝廷欲讨罪、于其国永安万宁等州县、选民年二十至四十者。各五十人赴国都教练、此欲为防御之计也。臣考永乐中交趾布政司州县一百二十九。每州县选五十。不过七千人耳。一莫登庸嘉靖十六年十月、差人由海上至廉州府合浦县地方、被哨海官兵获得一名杜文庄、供称莫登庸差来察探事情、此欲观我之动静也、一莫登庸嘉靖十六年六月、闻 朝廷欲讨罪。随于八月领兵三万攻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