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祖之功。以备 国家之用也。今弛 祖宗之法。行姑息之政。使膏粱之子。偃然人上。兵政因之大坏。若又纵之而不为之绳简。则彼以官爵为彼家故物。 朝廷莫之能夺。益肆而莫之戒。缓急不可得力。 国家将何所赖。故偾事而误国者此也。陷阵击柱屠狗掘冢之豪。常出于民间。彼其好逞喜杀之志。譬之猛虎。久不搏噬。则咆哮磨牙以泄其毒。今兵事归之世将而彼无所用。其好逞喜杀之志。不可畏乎。承平无事。或俛首于吾樊笼。卒然有变。有不咆哮犇跃而去者哉。今民间盗起。辄不可制。如山王时刘六刘七及闽广累年之寇。何莫非此徒也。若不预为之计。切恐积而之久。磨牙以泄其毒者。安保其必无哉。故泛驾而启衅者此也。故臣愚见今天下武职。欲遵祖法以裁之。民间雄杰。欲开一途以通之。武职承袭。令府部严加辩验以试。令科道严行监察。如或不中。查照旧例。减俸降革。不得姑息。若雇人代试。即揭其黄。若犯奸盗失机等重情。则揭黄革爵。民间雄杰可立千长百长职名以处之。近来武弁试用亦不拘以军聀矣俾掌州县民兵。追捕盗贼。若能立功。照依武职叙迁。若积効数多。亦不限其所至若有韩彭奇才。则不次擢用。若有戡乱大功。亦许承袭。武职施裁抑之法。不惟黜不肖。崇贤能。以备 国家之用。且以开白衣登进之门。白衣有进身之阶。不惟备 国家之用。且可以塞祸乱之源。岂非制治保邦之道哉。或曰。武职裁抑。则有失爵不叙之患。民间雄杰。巳收之于武举。而此不亦赘乎。臣曰。夫所谓军功亦有数等。如 太祖 太宗起事之初。且未敢轻议。此外若一累功而得之。亦有间矣。且 国朝元功子孙。今或以散官带俸。亦有流落民间者。不遇 陛下兴灭继绝。亦终焉而巳。今卫所之官。岂有如诚意伯诸臣者乎。是其功固未足以垂远。况既承袭数世。 朝廷报之亦巳至矣。若其子孙能自奋。犹当许复故物。固未可遽绝之也。若今之武举于文举。盖亦不甚相远。均之以言取人而未尝试。孰若取人以功而有可据之实乎。且武艺或长。而文不能自见者。亦何从得之也、故愚臣之法、似若可用、 明主洞观万化之源、当必有取于荛言矣、
  应诏陈言边患疏【边患】
  臣按夷狄之为中国患、其来久矣。自古英君谊辟、谋臣勇将、罔不疲志经画、然未有得上策者、诚哉难也、以汉言之、鴈门云中以备北狄。陇西诸郡以备羗。巴蜀以备西南夷。辽东诸郡以备朝鲜。会稽诸郡以备南越。其为边患固广也。自是厥后。唐则北备突厥。西备吐蕃。宋则北备契丹。西备宁夏。惟二边之患为最着而东南之患则稀少矣及至 本朝。北则达贼。西则回贼。常为二边之患。南则两广猺獞。不见帖戈。 朝廷于是三方尝画经界。置封关。宿重兵以镇之。固国家长久之计也。然历旹既久。人心怠玩。兵政渐弛。近日之兵备。巳不如曩旹。而各边玩弛之患。则有可虑。臣请为 陛下陈焉。以北边言之。宣府大同二镇。之兵。本以备胡也。今达马旹出没于边境。束手不能御。世庙时边兵屡有変于今此患则少矣而反贼抚臣縳主帅以为 国家患。 国家亦不暇胡虏之患而反粮饷不继致兵变为患。此何理也。推原其故。盖繇内兵削弱。不足以制之。故敢狂悖至此耳。夫昔之立国者。必使内兵足以制外。外兵足以制内。内外相制。然后可以久安而无患。汉丞相司隶之子。悉出戍边。唐关中府兵。居天下之半。宋以禁兵戍诸州。皆此意也。本朝一百二十卫。置于两京。三百七十卫。列于府州县。即汉唐宋之意也。而兵乃削弱何耶。兵多不精。犹无兵耳。正德年间。刘六刘七之乱驱京兵如羣羊。不得巳乃召边兵以靖之。刘贼甫靖而边兵之祸始于此矣。彼见京兵如是削弱也则强梁跋扈之心生。戕抚臣。缚边将。而无所惮。 朝廷亦莫如之何。姑息不问。繇是彼志益骄。边兵之患。遂根固而不可解矣。昔当造变之初。尚书胡瓒往治之。使经理有方。岂不足以消逆谋而靖大乱。夫何斗筲庸材至再生变。遗患至今。其人乃漏网以去。可恨也。臣闻今之边兵。主帅畧不能营摄。抚臣辄阿狥其意。不敢出一声。彼犹心常蓄叛。一朝使至。辄露以待。使者恒因之丧胆。此与唐之藩镇何以异也。边兵如此。亦幸胡运适衰。 国家得享太平之福耳。万一胡虏陆梁。侵轶边疆。谁能制其死命。使之犯锋镝以御乎。而本兵之臣。亦未闻有以为忧者。岂御之真无筴欤。抑未得其人耶。闻边兵之跋扈。起于内兵之削弱。内兵若强。则边兵不敢乱矣。今惟修内兵。则边兵之乱。可坐而消也。譬之人身有疾。用药则驱之。否则但理其元气。固其根本。久之而其疾自除矣今京师十二团营之兵。有缺则补。拣练京兵自是根本之计不专为弹制边兵也时时操练。衣粮不缺。何尝无兵也。然市井无赖。苟取充数。拣选之法未精也。武场金鼓。祗应故事。教训之法不实也。战阵不经闻贼胆寒常试之技不熟也。如是则兵安得而强与。安得镇压边兵使有布心与。臣愚谓宜用臣拣选之法。以拣京兵。用臣教训之法。以教京兵。拣选既精。教训既熟。然后用唐人更戍之法。团营之兵。分为三番。遣戍宣大。使习见胡虏。欲练京兵非分番出入不可纷纷之言谓京兵不可戍边者不知劳逸之势者也经尝战阵。暇则耕种。率三岁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