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间。凡处过牛千九百六十五具。种八百四十七石。银一百七十五两。处给一州缺牛种人户。计四千八百五十六家。此于财匮之时。得通变之术。时江北州县多有仿行者。今各处灾伤重大。如臣之法。似可行也。然臣替在泗州、不曾定六等人户、故须临时查勘、今既定民为六等。则稍贫者不待给。临时查勘亦有劳弊定等以后贫富了然次贫者令次富给之。不待临时查勘矣。或曰次贫之民。既有次富之民出种借之。极贫之民则何所借。臣曰。极富之民。既借之银。次富之民。既借之种。不可复借矣。有田者不可谓之极贫要极贫之中无田者多若有田者再处一月之粮而一给之则其事尽济矣。
  △五六禁
  曰禁侵渔者、盖人心有欲。见利则动。 朝廷发百万之银以济苍生。而财经人手。不才官吏不免垂涎。官耆正副。类多染指。是故银或换以低假。钱或换以新破。米或插和沙土。或大入小出。或诡名盗支。或冒名关领。情弊多端。弗可尽举。此最为救辈之弊即与前得人难一叚相对 朝廷有实费而民无实惠者。皆侵渔之患也昔王莽时。南方枯旱。流民入关者数十万人。置养赡院廪之。吏盗其廪。饿死十七八夫盗廪之弊。岂特莽时为然。自古及今。莫不然也。不重为禁可乎。臣按大明律、凡监临主守盗仓库钱粮者问罪刺字、至四十贯者斩、问刑条例、宣大榆林等处及沿海去处监临主守盗粮二十石、银一十两以上者、问罪发边卫永远充军、臣愚以为赈济钱粮。人民生死所系。若有侵盗。其罪较之盗宣大沿边等处钱粮者为尤大。其情尤为可恶。合无分别等第、严立条禁、凡侵盗赈济钱粮。至一两以上者。问罪刺字发附近充军。十两以上者刺字发边卫永远充军。至二十两以上者处绞。按律杀人者死。侵盗赈济钱粮至二十两以上致死饥民不知其数处之以死岂为过乎。重禁如此。庶侵渔知警。饥民庶乎有济矣。
  曰禁攘盗者、盖人有恒言、饥寒起盗心、荒年盗贼。难保必无。饥荒之时法令宜立不得姑息姑息则奸民因以生乱纵非为盗之人。当其缺食之旹。借于富民而不得。相率而肆刼夺者。山王山王有之。于此不禁祸乱或繇以起。周礼荒政十二。有除盗之条。辛弃疾湖南赈济严刼禾之令。正为是也。然处之无方。则禁之不止。民迫于死亡。方且、侥幸以延旦夕之命。岂能禁之使不攘盗乎。臣替至泗州。适江北大饥。盗贼螽贼起。臣先赈济。次招抚。次斩捕。凡赈过饥民三千四百口。抚过饥民四百五十口。捕过抚而复叛饥民六十口。而盗始大靖。今各处灾伤。重大。盗贼攘夺。难保必无。若官府赈济未及。必作急区处赈济、俾不至攘夺。若赈济巳及而犹犯。是真乱法之民也。决要惩治。然不预先禁革。待其既犯。遂从而治之是不教而杀谓之虐也。必也严加禁革。攘盗者问罪枷号。为盗者依律科断。如有过犯。不得轻宥。如此则人知警惧而不敢犯。祸乱因可以弭矣。
  曰禁闭籴者、尝见往旹州县官司。各专其民。擅造闭籴之令。一郡饥则邻郡为之闭籴。一县饥则邻县为之闭籴。臣按春秋之时。诸侯窃地专封。固不以天下生灵为念。然同盟之国。尚有恤患分灾之义。秦饥晋闭之籴。春秋诛之。况今天下一家。民无尔我。均 朝廷赤子。乃各私其民。遇灾而不相恤。岂吾 君子民之意。万一吾境亦饥。又将籴之谁乎。是欲济吾民而反病吾民也。谓宜重为之禁。今后灾伤去处。邻界州县。不得辄便闭籴。敢有违者。以违制论。如此则尔我一体。有无相济。非惟。彼之缺食可资于我而巳之缺食亦可资于人矣。
  曰禁抑价者、盖年岁凶荒。则米谷涌贵。尝见为政者每严为禁革。使富民米谷皆平价出粜。不知富民悭吝。见其无价。必闭谷深藏。他方商贾。见其无利。亦必惮入吾境是欲利小民而适病小民也。昔范仲淹增至百八十。众不知所为。仍多出榜文具述杭饥。深得市贩之情故能致其来而济我急白圭所谓知□予者也及米价所增之数。于是商贾闻之。晨夕争先恐后。且虞后者继至。于是米石辐集。价直遂平。今各处灾伤。若抑兵有禁。参用仲淹之法。则谷价不患于腾涌。小民不患于艰食矣。
  曰禁宰牛者、盖年岁凶荒。则人民艰食。多变鬻耕牛以苟给目前。不知方春失耕。将来岁计。亦旋无望。臣按问刑条例、私宰耕牛、再犯累犯者、俱发边卫充军、弘治十二年九月初一日、又节该钦奉 圣旨私宰耕牛今后违犯的、照例治罪、每宰牛一只、罚牛五只、钦此、夫耕牛私宰。在平时尚有厉禁。况荒年宰杀必多。所关尤大。不为之禁可乎。然徒为之禁。而不为之处。彼民迫于死亡。有不顾死而苟延旦夕之命者。况充军乎。有同类之人。父子相食而不顾者。况牛乎。谓宜预为禁处。凡民间耕牛不许鬻卖宰杀。卖者价银入官。杀者充军发遣。禁其宰杀不禁其変卖斯情法两得之如果贫民不能存活欲变卖易谷听其赴官陈告官令富民为之收买仍付牛主收养。待丰年贩买。或牛主取赎。如此。则牛可不杀而春耕有赖。民获全济而官本不亏。臣替在泗州、盖尝行之、而已后期、今各处灾伤、宜勑所在官司、早为禁处。斯可以有济矣。
  曰禁度僧者、盖见山王时岁饥。多议度僧赈济。不知一僧之度。只得十金之入。一僧之利。遂免一丁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