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之于官以资转运非谓取之于民也胡致堂论之曰、受挽而取耗。未尝为耗用。直多取以实仓廪耳又谓不宜取而取者。省耗是也。当与而未尝与者。漕耗是也。其意善矣。我太宗定鼎燕都。转漕江南。较之汴宋。其费宜倍。今运军给耗。每石巳至三斗余而漕政疲弊。葢有两端。京通交纳。监督者太多。运官部领。刻剥者至巧。东坡知扬州、上言、谓祖宗以来。通许纲运揽载物货。今则漕舟搭载巳有厉禁既免征税。而脚钱又轻。故物货流通。缘路虽失商税。而京师坐获富庶。按此事想古所不禁。若今日更有法以通融之。亦漕运之一利也。
  黄河
  河入中国。古今异宜。后世讲河事者非一家。总之文多实少。故罕成迹。惟有费才力。费日月以俟其自定而巳。禹贡曰浚川、孟子曰、水由地中行、此二言者古今不可易之定理也。后世之明于河事者、亦有贾让之三策、亦有买鲁之三法、若余阙所谓中原之地平旷夷衍。无洞庭彭蠡以为之汇。故河尝横溃为患。斯言也尤为要切。似非诸家所及。大抵河患有二。日决曰溢决生于不能达溢生于无所容徙溃者决之小也。泛滥者溢之小也。虽然决之害间见。而溢之害频岁有之。被害尤大者。则当其冲也。是与河争也。其原葢由于战国非一日矣。使贾鲁之三法。遂而有成。亦小补耳。且当岁岁为之。其劳其费。可胜言哉。今欲治之。非大弃数百里之地不可。先作湖陂。以潴漫波。其次则滨河之处。仿江南圩田之法。多为沟渠。足以容水。然后浚其淤沙。繇之地中。而后润下之性。必东之势得矣。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一百五十五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一百五十六
  华亭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徐孚远闇公 李雯舒章选辑
  山阴朱兆奎伯高参阅
  黄宗伯文集(疏)
  黄管
  疏
  大礼第三疏
  论治河理漕疏
  上明罚安边疏
  遵圣谕敷王道以永定人心疏
  大礼第三疏【继统大礼】
  臣迩者伏惟继统之义不明纲常之理未正、敢排俗论、不复顾其身之利害、曾为 陛下陈之、及见礼部行下咨文、述 圣谕拟定典礼称号者、再三详玩、不过迁合以掩一时之非、甚非义理所安、足垂千古之典、臣闻人生惟一本、而未闻有二本者、今 陛下既以天理人心之至、称 皇考于 献皇帝、则不当复称 孝宗皇帝为 皇考矣、诚如礼官之义以 陛下称 孝宗皇帝 慈寿皇太后为所后父母、称 献皇帝 章圣皇太后为本生父母、则是二本矣、人臣以二本事其君、其视君何如哉、按礼于所后父母服三年。名曰重。则于本生父母。降而为期。同伯叔父母名曰轻。既为伯叔父母。推尊之礼。宜无所施。今之夫尊也至矣。而不复正以皇考之名。轻重何所别哉。于经传亦何据哉。或曰、今 孝宗庙祀无主不得巳为此、故于礼有不暇论也、殊不知 天子宗庙。虽有子孙。非为 天子。不得而祭。 陛下继 武宗为 天子。则当承 武宗为祭主此论殊明足证新都诸公之失是故得为主则 九庙皆有主矣不得为主则 九庙皆无主矣何必独为孝宗虑而不为 武宗虑哉且 陛下明为入继大统。而又曲改以为入继 大宗。是何言哉。夫入继 大统。三代所同、同归于礼。所谓名正言顺者。今而改之则天子之职止一宗祀而巳又何大夫士庶人之别也。祖宗二义分□亦言礼诸公所不及按宗法别子为祖。继别为宗。葢继天子者。世为天子。继诸侯者。世为诸侯。其它子为别子为祖者为始祖也、继别子后者方为宗。是故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诸侯天子无宗诸侯亦无宗有宗者乃大夫士庶人之事也天子诸侯。皆止一人。所以治其宗而不与之同宗。故曰君有合族之道。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位也。周礼大宰以九两系邦国之民伍、曰宗以族得民、乃知宗法之立。所以为治天下之具。使人各知尊其祖。敬其宗。收其族而治之易矣。然在天子诸侯之身恶有所谓大宗小宗者犹得与大夫士庶人并论哉。葢天子诸侯之位皆公器也。天子诸侯之职皆为民也。故曰继统不曰继嗣其为礼固异于大夫士庶人矣春秋鲁文公二年二月丁丑、书作僖公主、八月丁卯书大事于太庙跻僖公、礼记记孔子之言曰、臧文仲安知礼、夏父弗綦逆祀而弗止也、又左氏述孔子之言曰、臧文仲不知者三、纵逆祀其一也、其意谓何。重继统也。苟不重继统。则僖公兄也。闵公弟也。天伦之叙。恶可以紊。夏父弗綦之跻。臧文仲之弗止皆是矣。何以谓之不知礼。何以谓之逆祀。且作主亦常事耳。孔子何迭书屡言而深讥哉。夫孔子万世仁义之宗。春秋乃其亲笔之经。祀记左氏所载。又其自明本书之旨。与他传注臆度之说不同。犹不可信。又何信哉。况自唐虞三代以来。虽有官天下家天下之不同。传贤传子及弟之或异。其为继统之意则一也。若必拘继嗣。则周懿王不得上传于叔父。周孝王不当下传于族孙矣。向者孔子修定礼乐考、正千古之典、凡有不合于道、必有论说于此、数端皆无所论。而独于跻僖公一事惓惓以为言者。其意亦可见矣。然必为继嗣之说者。皆衰世之事也。女后奸臣。欲逞其私心。非此则无以援立暗弱。而肆其权术。何哉。凡为君多在长嫡。长嫡子孙。有及六七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