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藐忽而不欲闻。又将置 陛下超今迈古之旨于寂寂。臣愚则谓候 旨之文。决非 陛下之本意而周张之迹必非 陛下所鄙者。孟轲曰、如知其非义斯速巳矣以 陛下之明圣、岂知诸臣之当 面奏而又姑俟之也魏征曰、臣观诸司奏事、常数日思之及至上前三分不能道一、每一召对必叹有君无臣何哉而唐太宗见人臣进见皆失举措、必假以词色、以 陛下之仁恕。岂不察诸臣献纳之心而责其形迹之末哉。 大圣人之作为、出于寻常万万、即 面奏之一旨、巳自可见、而 庙堂诸臣、俱以皋夔自负、必不复蹈前日之陋、太平之实政、繇是可举臣下之纳忠、正其此候矣、臣虽微贱能不少致涓埃哉谨以千虑之愚、条为十事以献、若其可采与否、则惟 陛下察焉、
  计开
  其一曰、奉 天道以尊 皇极。臣惟 面奏之典既行、则 万几皆决于一时、人皆以独断望 陛下矣臣谓独断之与自用。相似而实不同。故为人君者。独断则可。自用则不可。葢独断则大权在我而皇极日尊。自用则刚愎陵人。而国势反弱。亦曰奉若天道而巳。葢人君之所居者、天位也、所任者天职也、其权不可以下移、惟人君不得而私之也、故其智不可以自用、是以古之王者、揽干刚而统于一人、惧其权之下移也酌民言而及于刍荛惧其智之自用也、虞舜不能禁皋陶之执瞽瞍、汉文不能禁申屠之辱邓通、此所谓善奉天道者也、臣愿 陛下于面奏之时。可否予夺。不曰惟予一人也。曰科道曰该部曰阁臣。惟其议之是者。即从而主之。吾非从夫人言。从天道也。记曰上酌民言、则下天上施、此尊 皇极之说也、其二曰辨 天居以亲正人、臣惟人君一日之间、必有所居之地、亦有与居之人、是故居宫闱之中。则所与居者宦官宫嫔而巳。在殿庭之上。则所与居者。有侍从诸臣焉。是二者孰为正哉。不待识者知辨之矣。然为人君者。每乐居宫禁、而不乐处于殿庭。何者葢未始辨夫天之居也。夫卒食玄端。其非臣莅之时可知而史御皆在。岂宫闱哉。古人于内外之防亦严矣深宫固门阍寺守之。内言不出。外言不入。岂其使外臣得而入乎。则玄端之居。必非宫闱可知也。夫一食息且不于宫闱古之帝王。岂作意于其间哉不欲易天之居也、不易天之居。而后得与正人居也。方今事必 面奏当奏事时、其侍从之备、固不必言矣更愿 陛下考帝王奠居处之常、察 祖宗设侍从之意。自非向晦不入 深宫。使侍从诸臣。轮班分侍。一息不离。则所接者多正人。所闻者皆正言。不然则侍从之官似为虗职、虽圣如 陛下。能无一暴之忧哉其三曰参辅佐以须经济、臣惟 祖宗设内阁之官。其始惟其贤而巳。不必皆翰林也。其始备顾问而巳。不授以政事也。渐沿日趋驯至今日、自当事者言之、皆谓不可易矣、夫政事之授。既谓不可易。则曷亦参其员乎。夫人才之在天下。不可以一途尽也。经济之在 朝廷不可以一途之人尽也。古之贤大臣。未尝以一途得也。人皆知之矣。而卒不能更辙。何者。其利病不必相远也。今试以别衙门官员参阅务。岂即能振掀天揭地之勋猷哉。其未必然可知矣。此所以不敢有异议也。而不知不可以是泥也。政事根本、譬则都会之大、必四方辐辏、然后百货皆集、惟吾之欲取、无所不备、苟止通一途、则虽接踵而至、必有所缺、翰林日涵育于文字之间、讲求理义其根本也深。而各官日涉猎乎军民之务。勤劳政事。其阅历也熟。有根本、则其致用也自顺、而多阅历、则其作用也尤审、偏废而用其一、孰若兼收而并取之为全哉、臣且不敢远论。即嘉靖初年。如杨一清诸臣。皆称贤辅。而近时拘泥犹甚。且勿论外官。凡繇翰林者。六卿自吏礼二部之外。视为棘途矣以一日之长短槩贤才之平生是果万世无敌之良法乎方今事必 面奏。则参务拟 旨。变通在呼吸之间。虽羣臣俱在。似不必偏倚于一官。而事机之轻重。终有所归。臣愿 陛下求 祖宗设内阁之初意。监历代置辅臣之大凡。凡内外参用。使可互相补益。则经济之用益弘。而人才之所长。亦各得以自尽矣。其四曰、重风纪以定 国是、臣惟 国家置风宪之官。六科专于封驳。而院道重于紏劾。葢国是有一定之极、人情易玩、不可无纪、而 祖宗圣不自圣、不敢谓 旨出而皆当也。故设为六科。事必下之六科所无疑。始付之诸司。而事有不繇六科者。虽有 圣旨。诸司不敢奉行。万一六科不能封驳者。诸司失于捡察。则院道之紏劾随至。此国是之所以有定。而官必备员。员必久任。任必使之得举其职者。凡以重之也。迩年 朝廷不轻以要职授人。故员未必备。而莅其员者又不得久。至于六科之封驳。绝未闻封还 诏旨。而 诏旨之下。间有不繇六科者。诸司竟自奉行。院道虽有紏劾。 陛下亦置不理。夫风纪重地。非备员。则耳目有所未广。非久任。则历阅未必老成。尝读宋史至李沆引烛焚诏曰。但道臣沆以为不可。其议遂寝。而刘承珪待节度使以暝目。王旦执之遂止。未尝不叹君臣相遇之盛。而 圣明之世。乃不使诸臣得张胆正色。尽其封驳之职。 祖宗建置风宪之意。恐不若此也。而 国是将何所赖哉。况今事必 面奏。正诸臣可以尽言之际。臣愿 陛下特重其职。备其员也。虽不必尽充原设之额。要不可使之缺用。久其任也。于才可别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