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门下于是乎不可及矣、任事难、任事而任怨尤难、即屯田一事、人固有笑门下与不佞之迂者、不知古人有屯兵十万。不赍斗粮。载在史册中。班班可考也。彼果操何术而能尔哉。以九边百万之众尽仰给于转输而绝不讲求 祖宗养兵之旧法此真可为痛哭而流涕者不佞巳矣。心力无所施矣、聊与门下一漫及之、
  答刘云峤【疏揭】
  承教疏揭不宜太多、此是至言、然揆之时势、则往日之疏揭可少、而今日之疏揭须多、何也、往日大事不行、小事则否、今大小事皆不行矣。小事行。故所争者专在于大事。今大小事皆不行。则无所不争矣。且如各衙门之署印也、大僚之陈乞也、铨部之掌选也、诸如此类、皆向之所谓小事也、然而停一日则一目之不便、欲不言得乎、近者户刑两部之署印、至用数十揭苦请而后得、如是则揭安得而不多、上安得而不厌也、至于疏揭之发抄、委为不是、无奈人情相责望、罪其缄默、不得巳将事体明显如储讲枚卜考选大僚之类、所可露草而言者、稍与抄传、以塞天下之口、而他之从中密请内降封还者、非但不敢抄传、亦不敢以告人也、今日世道。得清议之力。亦受清议之苦。葢古人作事。尚有许多委婉。至于秽其迹。污其名而不恤。而今日稍有曲折。议论便生。众喙一腾。身名俱败。故其弊也。宁失人主之欢。而不敢犯悠悠之口宁。视事之不成而不敢使心之不白所以上下之交日离。而于天下之大计卒无济也。近孙淇澳见贻一书、为忠告之谭、不肖报之、谓病症异常、虽有神医、必切脉观色、深究病源、而后为之处方、庶几万一、若未尝觌面相对、而徒此以症往、彼以方来、药非不良、而于病终无济也、
  与申瑶老第二书【阁臣】
  自不肖受事以来、六曹之政、绝未尝有一语相闻、甚至上疏之后、揭帖亦无、直至发拟、然后知之仓卒之间、无从商确、直以意为之票答而巳、至于事有壅格、则无人不相委罪、即六曹亦云、吾疏上巳了矣、其得旨与否、阁臣事也、故尝谓今日人情、论事权、则共推阁臣于事外、惟恐有一毫之干涉、论利害、则共扯阁臣于事中、惟恐有一毫之躲避其难易苦乐已大矣、其平矣、而又事无大小皆须催请、催请稍迟、便相督过、每日阁揭常数十上至有一事用二三十揭、而谭者犹病其缄默也、岂不困哉、不肖无聊之中、每思 高皇帝罢中书省、分置六部、是明以六部为相也。阁臣无相之实而虚被相之名所以其害一至于此今惟遵 高帝旧制。仍裁阁臣。而以天下事仍责之六部、彼六部操柄在手。事有分属。犹可支持。其与阁臣张空拳。丛群责而徒愤闷以死也。不大相绝哉。向欲以此意形之论奏、而恐其骇人、终不敢吐、今漫为吾师一述之
  答涂制台【封虏】
  涂司马封虏王时中朝亦多浮议涂奏疏中可见
  六曹事务、与阁臣杳不相闻、昨见大揭、始知该垣之有抄参也、今人视封事太重。持论太轻。不知塞下之安危。全不系于虏封之成否。所以封虏者。亦以故事如此彼既来请。不可靳之耳。其迟其速何足介意譬如小儿索果。但当与果。食与不食。不必强也。夫所谓辱国者或我使至虏庭虏偃蹇不受、如宋人之于元昊、近日之于倭夷、乃为辱耳、今赍敕者不过冗杂小臣、不足以当命使、敕留塞下。来领则予。不领则勿予。于我之体面。毫无所伤奈何以虏之领不领。为我之重轻。不几于倒持太阿。授人以柄乎。若欲将敕收回俟其来领又再与之。则忽出忽入。其轻愈甚。恩巳靳而复施。汗既反而复涣。岂成事体。此殆持议者不审之过也。弟书生也。不谙塞事、但据其所见。始终谓封事不必谭。俟其自来。听其自至。间腾文告。谓朝廷念其先世恭顺。不绝其封。敕书巳具。如其迟延不领。责当在虏。我无预焉。如藉此要挟。必不汝听我中国何利于封虏而急急为此也今日处此事、似只当如此自是省事、彼废弁何所售其谋、游客何所鼓其舌哉、若虏渝盟犯顺。边备不戒。则封疆之臣。当任其责。又不待庙廊之过计矣。向时掣任事之肘。多在于大臣。今不在大臣矣。又凡事皆然、不独此事、弟之所以决欲去也、
  答韩辟哉【海警】
  海警纷纭、人情震扰、知烦门下之清思也望日有三贼舟至松下、报至、邑人皆鸟兽窜、葢在嘉靖戊午、倭贼不二三百人临城、守埤之人、闻铳声即走、顷刻城破、屠戮无遗、毋怪乎今日之惊惧也、彼时倭来、极多亦不过千人、其余尽系漳泉之人、然他处尚未有从贼者、今敝郡奸民。平居无事。尚纵横海上。杀人如麻。莫之敢问。即被杀者亦不敢告。一旦有事。此辈尽化为贼。内地之可忧。更甚于倭矣。昨松下之贼、彼处恬然不惊、而阖邑人惶骇若此、幸徘徊一二日、扬帆而东、未敢登岸、然安知不为此以尝我、且狃我乎、报倭者即稍张皇。愿勿以为罪。不然、以后不敢报矣。敝邑以淫雨故城垣倒塌。百凡弛废、得此警竦一番、在事极力为绸缪补缉之计、良云厚幸、但兵食空虚、难于料理、往时当道以敝邑为省城门户、设兵数百名、为福清营、其后改为总镇标下、今诚酌量派拨、使人情有所恃、不至迯散、福清安而省城亦安矣、门下向有此意、故敢申之、若倭之情形、以鄙见度之、一时未必入犯。即入犯而我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