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下生灵数百万、所督开府后先递代以十数。而公晋至孤卿。督阳和如故。先是主爵谓公在事久良苦暴露请还公以总六师。 天子遣侍臣谕中书。方事之殷。奈何轻代锁钥臣。中书遣谕公如 上指。公顿首曰、 陛下神圣、守在四夷臣幸捍牧圉何力之与有、且臣限居庸尺五。敢妄意酒泉。而关外自为也。葢又五年而始奉兹命云、于是知公者谓公肩重负十二年。而始得少休其心力。则相与称彤弓采芑之章以贺、而愚以为出入劳佚之间。宜非所论于事使之谊也。 天子若曰。其以治边人者治辇毂下兵耳。夫南北羽林诸军。实为 天子爪牙。所以建威销萌。示根本重。今法令废弛。将士惰窳。训练具文而巳。亡益于军实。即一旦有缓急安所用之且大在边细在廷则何以掉其尾隆庆中。大臣议征边兵入教京营。边兵入教京营营卒代往戍边所以均劳逸习武备诚良法也但奉行不善则滋纷扰耳卒滋烦扰亡益愚以为边人稍振饬者徒以督抚大臣而大臣有三尺法耳今以勋庸威望如郑公者总七校而护诸将。申军令。明约束指挥易置。士气自倍。夫业巳得其人。人又得尽行其法。而曰无战士则吾不信也。方两贤王未封。边事在呼吸。于是在内缓在外急今市事大定。边臣守管钥奉筹策。可以数十年无虏患。而辇毂之下。不大淬励。则终不可振。于时在边镇易在京营难公在外外重在内内重。要以从容帷幄。折冲樽俎。使国势奠于九鼎大吕。则内重外亦重也。 天子所以任遇公者意葢在此、维郑之先、桓公武公、世奖王室、周京是依、入为卿士、业勋盟府、声施到今、公岂其苗裔耶、何事之符也、故因诸君之请、而述以为赠、亦以识缁衣私爱云、
  ○赠中丞成公移镇蓟辽序【蓟辽督臣】
  成公起家循吏、用治平第一人、为天官郎、一再擢为藩为臬、备兵塞上凡数年、自永平移辽左、治开原、复自开原移镇蓟会有虏警、 天子赫然饬九侯采望实、易置文武大吏、廷臣争以公应诏、天子乃以节金戊公、命既下、将士戒于伍、民贺于里、虏聚数万众蹂塞外、而不敢入、治饷诸大夫故与公同事者、介使属不佞辞焉、余惟天下之郡国百而边最重边九而蓟最重。蓟左辽阳右。天雄建节而填抚之者三。而顺天最重。洮河之役。自咸阳以西尽城守矣。而中原故晏然也。虏即变。东不能踰关。北不能踰三晋而深为我患蓟自大宁弃而孤悬红山独石之间。羣豸寸狼也。去京师三百里。踰夹岭道黄花。则 九庙所从游衣冠也。往岁虏以实犯陕而我犹缓日者虏以声犯蓟而我遂急者何也陕远而蓟近也公故治辽左。辽左不称战场乎。蓟为畿内重地故守者以虏不入为功不以战胜为功戚总戎之守蓟江陵论之详矣虏无岁不犯辽而我晏然也顷侦虏在塞外而我戒严及侦虏犯辽而我遂缓者辽远而蓟近也。夫当其远。即岁中虏。我得以其入为候而备之。故形急而情缓。当其近。即不中虏。我不知其入不入。而无所不备。故形缓而情急。夫虏有形有情。有形之形。情之情。而我借听于一二间谍之口。恫疑则外乘。恐喝则内□。彼且得亟肄以疲我。而我坐自困。游声纷沓。轶于京师。一人操声。十人操响。故蓟之边事。视九塞最重亦最难。虽然在成公特易耳。天子之用成公也、先之治民、而始以治吏、既之治赋而始以治兵、尺量寸度而始重之。成公之效职也如驾轻就熟。而始引以自任。其于地形险易。虏情向背。不啻一二数矣。谋素豫。士素励。物素具。必且有终岁之备。而无一旦之急。虏习知公威略。不敢复以形慑我。而内倚公如长城。亦不复以响挠公。夫蓟诚难。在公直易耳。葢尝读六月出车之诗。所称城朔方至太原。稍见古人制驭之略。而其所匡定。则惟王国为兢兢。亦惟是畿辅之重。为九塞根本也。王国安。夷狄服。一大创。则诸部落相视而不动。一负矢。百羣奔。则伐玁狁荆蛮之说也。由此观之、蓟不足以难公、蓟得公而重、蓟重而九塞亦重矣、嘉庸懿绩、则不佞执简俟焉、
  ○赠宫保大司空中阳舒公被诏还朝序【治河】
  顷岁淮水溢、侵泗州、波涛及寝园之外、 天子为宵旰咨嗟、诏桂阳舒公以大司空往督理之、于是公南浮淮、北浮泗、中浮徐沛、荒土浚流、搴茭揵石、开冈城之防、疏戴村之堰、浚韩庄之渠、而韩庄之役最大。自隆庆中数议数勘。数见格。皆谓功费大。非数十万不可。又难以岁月就。公毅然任之、费不及五万逾时告成事、 天子下玺书褒劳、予金币加秩太子少保、无何以大司空诏还视事、公之属某君某君皆贺公之有成劳也、公独穆然若有深念者、葢公首腰铺河之议、未竟而见征、腰铺河者。去清河口数里。淮与黄河交汇而入海。黄河怒流。淮壅阏而溢。震惊陵邑。公议开腰铺河数十里。以分杀黄河之势。则淮水建瓴立下。清口无沙垫。泗州积水可消。而时诎未能举也。余独以诚为河计。建议者难部覆者易凡事尽然不独治河也则公在外难。在内易耳。举事之难也。议论多而视听眩也。言者一人。覆者一人。勘者一人行者一人。而总之受命于主者。夫河也。非大司空主之而谁为政者。故欲善事者莫若使自言之而自为之。自任之而自主之。自言之而自为之者。前日韩庄之役是也。自为之而自主之者。今日腰铺河之役是也。公去河上而公之区画在。入为冬官而公之主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