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便在于兵将相习。一有儆急。猝可遣发。而其敝至于法制繁多。上下掣肘。无所稽其殿最。故兵之练难也。夫驷马一车而三人御之。则千乘之众。可以分行于九轨之途。联十驷之马。以驾十车。使三十人焉。执策而临其上。有不撑柢盘跚。交坏于道路者乎此五军团营之形也且夫先王之不分兵农也。夫人而皆兵也。惟夫农之不能皆兵、则兵不得不别之于农。而不能不廪之以食。今也皆谓之兵、皆廪之、以天下之贡赋。乃练其半以为兵。而弃其半以为不堪之数。诚不堪也。则农而巳矣。何为隶之以尺籍。而廪之以天下之贡赋。诚以团练为可用也。而授甲乘城。不足数万。此何以别也。其弃者。既为冗兵。而练者又无实效。是举天下之财。而尽委之无用矣。古曰琴瑟不调、甚者必改而更张之、乃可鼓也、今之兵制、可谓不调矣。熟视而不敢更张、则予之所大惑也、故为今之计、必复五军之旧而后兵可练也。
  一议畿辅民兵、成周之时、天下未尝有兵也、而军旅追胥搜狩之役、取六军而用之、如运诸掌、何哉、兵虽不聚于京师、而六乡六遂之中、皆天子之爪牙也、故无事则籍之司徒、而为比闾族党之民、有事则统之司马、而为伍两卒旅之师、此所以无聚兵之患。无养兵之费。而得居重驭轻之权者也。汉之六郡良家。葢有其遗意而不能久行耳国家建都幽燕、直隶八府之地、即古燕赵之域、杜牧所谓王不得不为王。伯不得不为伯之地也。则今日京师之形胜。可谓扼天下之吭而拊其背矣。乃塞下胡夷。蜂屯蚁附。边烽一起。辄瞰门庭。何哉。畿辅无兵也。及至庚戌癸亥、胡骑薄于近郊。反调边军入卫。而肘腋堂奥之间。熟视踌蹰而无一卒之可发。岂今日燕赵之民。与古殊异若是哉、不能作而用之耳。为今之计。必于常制之外。仿乡遂良家之意。□无良帅以□之无良法以敦之亦复何设畿辅民兵、而后都邑可守也
  一议沙汰冗将夫兵之不练、由于食之不足、食之不足、由于将之太冗、冗将之弊二、一曰承袭太滥、二曰添设太广、何谓承袭太滥、三代之时、将吏不分、既无禄食之费、汉唐而下、员额渐广、亦鲜世及之官、 祖宗削平僣乱、再造乾坤、伟绩神功、古今无二、当时披坚执锐、拔城陷陈之功、皆亲列戎行、得之覩记、故论功课赏不吝世延、深仁厚泽、沦肌浃髓、亿万载隆长之命脉、端在是矣、及至承平以后、国家无大征伐、不过边庭烽火、即或立功胜敌、亦岂有当时拔城据邑之劳哉、况其间戚畹中珰、假名奏带、家丁边将、买功讨赏、身不经行陈之厄、目不覩旌旗之色、而子孙受钟石之赏、享茅土之荣、此何为者也、尝总计天下之官、文职大小不盈二万、而武职大小、乃至八万有奇、一卫之中、甚至官军相半、管事者舆马赫焯、日浚贫军之膏血、带俸者阘葺嵬琐、坐享县官之禄食兵部除选、则老弱蓝缕、言之可叹状类乞丐者、指挥千户也、幕府行边、则扛舆控马、形侔台隶者、指挥千户也、此等辈而欲使之折冲御侮乎、将不使之折冲御侮、而徒豢养之乎、均非策之得矣、若为 祖宗报功之仁、则开国元勋、今有不知其子孙所在者矣、而况于一级一功之士乎、宗藩袭爵、自镇国而下、以次逓降、 祖宗艰难所得之土宇、子孙享受、尚有节制、而况于奔走之臣子乎、且夫吾所谓滥者、又非谓此等也、谓夫未经行陈、未覩旌旗之辈也、此可以无所顾恋而不为也、为之如何、曰兵部通查天下卫所将官见在承袭者。多少名数何时荫袭。是何功次。除开国靖难之功。照旧袭职。有罪即为拔黄。无后旁支不续。以渐裁之。其宣德以后、一切功次、自立限之日为始。照宗藩袭爵之法。以次逓降。如父为指挥。则子为千户。孙为百户。而世以百户终焉。身为千户。终于总旗。身为百户。终于小旗。此事若行必致大哗然不尔何以清军官非武举不得管事。非管事不得支俸。至于边方有功将领。设为方略。精其考核、痛除奏带之弊。宁厚赏而不可妄升。宁超升而不可妄袭。如此而冗将可减也。辟之艺圃疏其篱落则生植长茂矣、何谓添设太广、国初设立武将、都司卫所、体统相维、而总兵参游等官、间一设置、其员甚少、其任甚重、故权有所归、而事无所废、近年以来、止为补偏救弊之方、不思拔本塞源之计、官日增于上、军日困于下、自总兵而下、非卫所正官、随在添设、一事而数人治之不免迭床架合之弊、一卒而数将守之、且有十羊九牧之讥宁独如此、军士之粮不加少。而贫苦不能聊生。则必有所由去。将领之俸不加多。而富润至于不赀则必有所自来。譬之羣鸱守一腐鼠其余几何。而胡以责军士之不练哉。尝考卫所之制、一卫官军约五千六百员名、今一总兵、所部乃三千耳、是为一指挥之任设一总兵也而指挥之隶属者、何啻数十、一所官军约一千二百员名、今一守备、所统甚者止五六百名、是为一千户之任设数守备也而千户之隶属者、何啻数十、夫所谓指挥千户者。而不能统如许之兵也则当时不必设。所谓总兵守备者。而足以统之则何不以指挥都司等官名之。而必以崇阶厚俸加之哉为今之计、宜将添设将领、减其员而重其任、一总兵所统湏五万以上。又或有端制之患可柰何一参将所统湏一万以上其守备以下即令卫所掌印管事等官带其名色。不必另设。至于边陲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