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色所报、读之令人寒心、 陛下以专杀付督臣、军威应稍立矣、若廵抚不至、枵腹吞声隐忧可胜道耶、古之明将、往往与士卒同甘苦、共劳逸、甚至吮痈疽、编妻妾、而后有投石超距之锋、有折馘执俘之绩、今何等景象也、臣以为 陛下宜亟敕诸臣、速备粮饷以安其心、便宜升赏以作其气、而又明着诏令但务成功、不拘常格、事宁之日。决不轻信谤书。斤斤文法。然后将得尽行其志、士得淬砺其锋、寇始在吾目中耳、至于倭虽密迩。然两虎相鬪。虽强亦疲。我之内防。须有次第。搴旗陷阵。骑诚不如步。北兵诚不如南兵。然使不先具饷而广募。兵既集兵而始待饷。是更生一敌也。覆辙相寻。后车当戒乞敕户兵二部大臣、同心计议、毋更空谈抵牾、此皆目前要领、臣是以首言之、
  ○计典乍竣众志方新乞崇寔行以端士习事【察典】
  臣初入该科、会逢京察、先是咨访四出、议论繁多眩惑恫疑、人人重足、加以无名揭帖、相望通衢、而倾危几成俗矣、幸明旨申饬再三、当事诸臣、公明长厚、一时别白、较若鉴衡、而人心于是乎大定、虞廷黜陟、其蔑以加此矣、顾念斯时也、风波始息、朝署一新、是沐者弹冠之秋、浴者振衣之会也、转移化导、讵可视为缓图、昔人有言、贪夫殉利、烈士殉名、葢士之趋朝。犹贾之趋市也。百变而百趋之。疾于影响。臣不敢远有所引、姑就前此六年之内、人情变态、为 陛下陈之、壬午以前、权奸在事、党同伐异、闪烁动人、天下之人、以为时之所尚者或在彼也。论此数年中风俗为确于是乎媚灶乞墦、甘心罔上、苟蒙一顾、罔恤生平、即乡党自好者流、犹或望而趋之、故其为习也。奔竞而可鄙。 陛下一旦锄根据、斥比周、曾不移时、而奔竞息癸未以后、泰运方亨、引用老成、复诸摈弃、天下之人、以为时之所尚者固在此也、于是乎悻悻立名。高自标榜。争蹊取径渐失本真。即□瑜相半者流。犹将袭而取之。故其为习也矫激而不情。 陛下一旦塞速化之途、严出位之禁、曾不移时、而矫激平。夫奔竞矫激二者则有间矣此望彼趋。神于倏忽士习之变。何常之有。今之简汰而议黜者。讵不足为永鉴哉。然而士当事时。奔竞不可。矫激不可。则其嚣然嗜进之心。与夫勃然迈往之气必将酝蓄腾涌而未能顿消。故士习巧伪。致烦明旨议论纷起。上惕圣衷。此其彰明一验也。臣尝谓人情之在天下。犹水之在地中。不流于此。即流于彼。不溃于东。即溃于西。即涿页为江湖。汇为巨泽。而怒涛惊浪犹且日夜嘶号。故夫善治水者。非壅阏遏绝之难而疏通利导之为贵。善敷教者。非振刷防范之务。而潜消默化之为先。 陛下试为今日人心计。将恃六年之黜陟防之乎。抑导之使归而后巳耶。诚思有以导之、莫若崇恬静以消其竞、敦本寔以袪其浮、取夫不役于世味者而尊礼之、以示其的、流浊而□□其源、则无乎勿清矣、丝棼而务寻其绪、则无乎勿理矣、葢人之难知也、似是而非者乱之也、故孟子辟乡愿、而曰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中庸定君子小人之介、而蔽之以闇然日章、的然日亡、夫谓之闇然、初何加于日用常行之外、然而言君子者必归焉、谓之的然、岂无烜赫动人之事、然而言小人者必归焉葢笃志潜修、与立异近名、本来原自逈别、实心任事。与矫情于誉者。究竟终必殊科。此诚伪之间、识者辨之早也、今天下皆知君子当用。而怕不快其闇然之迹。皆知小人之当远。而或偶中其的然之机皆知乡愿之可恶、而或难于似忠信廉洁者之非剌、何惑乎人心之愈趋愈变、而卒无定归也哉、伏乞特敕该部、乘兹简汰、咸与维新、自今考察之后。一应进退人才。宁寔毋华。宁拙毋巧。遏之于举世之所必趋。而察之于人情之所易忽当官慎矣、必细核诸月旦、议论是矣、必夷考其躬行、一节奇矣、必历稽其素履、其才果真、则高明沉潜、品不同而同适于用、岂容操一辙而废百途、其质本赝、则果敢脂韦、弊不同而同害于事、岂容狥一曲而开众窦、迹之所在、有甚不谐于俗者、要其心原无所为、则虽异犹同也、毋使椎朴孤介之士、一槩混于庸人、而终身蠖屈、以为天下之口寔、一时行事、有若大异于人者、乃其心、窃有所觊、则虽义亦利也、毋使色取行违之辈、一旦窜入君子、而借其赤帜以涂天下之耳目、葢士之挟筴而来也、畴不欲托诸功名以垂不朽、而乘机构会、本无定趋、故欲使天下之拱手揖让而轻功名。不可能也。使天下之寻涂索轨而不以便捷争功名。犹可能也。转移化导、在 陛下加之意而巳、抑臣犹有说焉、进退人才者、部院事也进退大臣者、 陛下事也、大臣之品不同。有以德胜者。有以才胜者。德胜者落落难合。怕无以结人主之知。而才胜者。特达圆融。必预获夫先容之助。故知人则哲。自古难之。昔文帝汉之英主也。而季布先朝旧臣也。一人誉之。则自河东召至阙下。一人毁之。则自阙下遣还河东。布即哓哓面陈。竟置勿察。彼其一人之身而毁誉倏忽、爱憎随之、况积毁与群誉者哉、故明主之简用大臣。无他术也。慎其爱憎而不以毁誉则善矣臣愿 陛下以振刷吏治之心、致详于视听以明鉴万里之用、旁烛于几微、可否付诸外庭、是非公之天下、则疑间不生、举措悉当而众贤不和于朝、治化不臻于上理者、未之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