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至隆庆四年、大溃淮湖之水、降洞东注合白马泛光湖决黄浦八浅、而山阳高宝兴盐湖诸邑汇为巨浸、每岁四五月间淮阴畚土塞城门穴窦出入、而城中街衢尚可舟也、淮既东。黄水亦蹑其后。浊流西泝。清口遂堙、而决水行地面。宣泄不及清水之半。不免停注上源。而凤阳寿泗间。亦成巨浸矣。故此堰为两河关键。不止为淮河堤防也。驯初至淮安、议者咸谓堰必不可筑、且欲增浚以畅下流、俾无积潦、驯曰良工苦心矣、然堰土坚非畚锸、罔济、第令泅水为之乎、亦将戽水令涸而后畚插、之也、如可涸也、乌用复浚为也、驯第询之凤泗之水。畜于高堰未决之前乎。抑既决之后也。佥曰高堰决而后畜也。清口塞于高堰未决之前乎。抑既决之后也。佥曰、高堰决而后塞也。驯曰堰决而塞筑。则必通堰决而畜筑。则必达。堰成而清口自利。清口利而凤泗水下。驯何疑乎、遂锐意董诸臣筑之、二月决工告竣、而清口遂辟、七月堤功告成、而清口深阔如故、八月河水大退、高堰外水及堤址者仅一百五十丈、余皆干地、再询泗州之水、尽巳归漕、膏腴可耕、而泗州人士、始谓高堰之当筑矣、问者曰、然则今岁五月间、泗水何复涨也、驯曰、淮水发源于河南之桐栢山、经凤阳以洷泗州、岗阜相夹、纡盘曲折、故至泗则涌、譬之咽喉之间、汤饮骤下、吞吐不及、一时扼塞、其势然也、每岁伏秋、不免一涨、雨多则洪、雨少则杀、其理有也、葢人力能使水之不蓄。而不能使水之不涨。能使涨之不久。而不能使天之不雨也。故五月二十日告涨、二十三日即告消、逾月而水去七尺矣、且当频雨之时、天若久霁、涸可立待、此非高堰之明验与、此堰为河南第一关锁、驯故不厌烦琐而喋喋白之、
  或有问于驯曰、淮水暴涨、每岁不免、然得无虑及陵寝乎、驯应之曰、 陵寝钟灵毓秀、为我 国家万年根本之地诚不可不虑也、然有不必虑者、查得嘉靖十二年间、前任河道都御史朱裳、 请于 祖陵东西南三面量筑土堤、以障泛溢、嘉靖十三年、该前任河道都御史、刘天和接管、此处全抄刘疏比之疏语为详勘得 祖陵在泗洲城东北相距一十三里、西北二面、土冈联属、水奠无虞、其南面山冈之外、即俯临沙湖、西有陡湖之水、亦汇于此沙、湖之南为淮河、自西而来、环绕东流、去 阻陵一十三里、惟东面冈势止处、俯临平地、有汴河一道、远自东北而来、上有塔影芦湖龟山韩家柯家等湖、及 陵北冈后沱沟之水、俱入于汴河、但遇夏秋淮水泛涨、则西由黄冈口、东由直河口、弥漫浸溢、与前项湖河诸水通连会合、间或渰及冈足、及下马桥边、惟正德十二年、大水异常、涨至 陵门、遂侵 墀陛、则旷百年而一见也今欲东西三面量筑土堤一节、欲自下马桥边、及林木左右筑堤、则西来龙交错盘纡、北去 玄宫土壤密迩、板筑震惊、锥斧拙伐、关系匪细、欲自 陵前平地筑堤、则积水常盈、揫工难措、抑且远无所御近有所妨、欲东自直河、西自黄冈口、上下五十余里间、远筑围绕、工力虽多、诚不敢惜但恐此堤一成、淮河一时泛涨之水。虽少能障蔽旁溢、而 陵前湖河诸水。又将阻遏北侵、名虽防河。实则蓄水。远流未及为患。而近水先为可忧者矣。又据匠役王良等量得自淮河见流水面、至岸地比水高七尺、自河水平面至下马桥边地高八尺四寸、桥边地至 陵门高六尺、 陵门地至 陵地高一尺七寸、共高二丈三尺一寸、百余年来、每岁水溢、未闻冲决、事体重大、未敢轻拟等因、又查得嘉靖二十一年间工部题覆漕运都御史王杲河道侍郎郭持平等议将黄河于野鸡冈上流李景高等口开挑支河三道、借引水利、又卷埽筑坝一道、逼水东注以济二洪、以杀南奔之势、其泗州 祖陵、再筑墙垣、凤阳 白塔寿春等王坟、重筑土堤、并填实李家沟。别引龙子河浅水入淮、各于风水有碍、俱应停止、惟于 祖陵东面、出水之地、筑堤为闸、因时启闭、又于 白塔王坟正南与东西前半增筑石堤、补栽荆柳等项为宜、题奉 钦依举行讫、当时慎重 陵工、未敢轻动、固如此也、及照比特黄河正出涡河、挟淮为患以故刘都御史勘议。有涨至 陵门。百年一见之言。若今黄河北出徐州。惟淮河一渎。从泗州经流。则纵有异常之水。亦无涨及 陵门者矣。此与祖陵轻重不同当存其议故向来谓陵寝可虞者乃指 寿春王坟而言此时即议包砌石堤。栽插深柳而黄河既徙之后。亦无报有冲决者。至于凤阳 皇陵。则尤居高阜。地势悬绝。二百余年。未闻有议及者矣。驯谓不必虑者如此
  或有问于驯曰、高堰之筑是矣、而越城而南、有周家桥至古沟一带、淮水暴涨、则从此漫溢至白马湖、此与高堰之决何异、驯应之日、驯与司道勘议巳确、筹之熟矣、其不同者有三、而其必不可筑者一、夫高堰地形甚卑。至越城稍亢。越城迤南则又亢。故高堰决则全淮水之内灌。冬春不止。若越城迤南。则大涨乃溢。水消仍为陆地。每岁涨不过两次。每溢不满再旬。其不同一也。高堰逼近淮城。淮水东注。不免盈溢漕渠。围绕城郭。若古沟漫溢之水。即入白马诸湖。容受有地。而淮城晏然。其不同二也。淮水从高堰出。则黄河浊流。必遡流而上。而清口遂淤。今古沟等处虽溢。而淮流之出清口者如故。其不同三也彼处乡